兩人正說著,衛澤的電話打進來了,他的聲音有點抖:“傅總,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小綺真的是周雅潔的兒,就是當年被安欣的親生母親張芳換掉的那個孩子,斐小姐的親妹妹。”
他們把安欣張芳和張健都抓起來了,在仔細審問下知道當年張芳換嬰的事,而當年那張在孤兒院找到的只剩人名的收據上,寫著的就是張芳的名字。
雖然巧合,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拿周雅潔的頭發和衛綺的做了親子鑒定。
沒想到衛綺真是斐明月的親妹妹。
只是要告訴嗎?
挾恩求報這種事太卑鄙,傅西樓不想再做了。
當年他母親把衛綺帶走,也不是為了讓他利用衛綺的。
而且衛綺現在的神狀況,告訴斐明月,只是讓白白擔心,多一個負擔。
晚上唐空青找他喝酒,他喝了很多酒,但是越喝心里越悶,腦海里始終浮現著在渡口時,斐明月看著他的那種心灰意冷的目。
他莫名覺得有點恐慌,好像自己已經快抓不住了。
以前總覺得欠自己的,所以他瘋狂報復,拿著當年那通電話的過錯,把強留在自己邊贖罪。
可是現在真相大白,當年斐明月什麼錯都沒有,反而還失去了左耳的聽力,也是害者。
可是他都對做了什麼。
想起以前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傅西樓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只有這樣才能麻痹自己,暫時不去面對過去的那些事。
最后還是唐空青看不下去了,從他手里把酒杯拿走:“好了西樓,你上有傷,別喝了。”
傅西樓沒理他,又灌了一杯下去。
一直沉默地坐在一邊的蘇寒年對唐空青搖頭,唐空青無奈,也不管他了:“喝死你得了,早知道就不你過來了。”
唐空青邊坐著夜宴新來的小姑娘,聽唐空青抱怨完以后笑道:“唐醫生,傅總這是和李婧分手了嗎?過來借酒消愁的?”
上次傅西樓過來“選人”的時候,也在,可惜傅西樓沒看上,倒是看上了的小姐妹李婧。
不過李婧也大度,得了傅西樓的青睞以后也給了不好。
唐空青聽著說的李婧,都沒想起是哪號人,就隨口敷衍了一句:“你就當是吧。”
說完拍了拍的細腰說道:“去找其他人玩吧,我今晚沒興致,下次約。”
等那人離開以后,他才看著傅西樓和蘇寒年,帶著一點醉意說道:“我今晚你們過來,是有件事要說,我決定放唐簡走了。”
傅西樓的酒醒了一些,和蘇寒年一起看向他。
唐空青自嘲一笑:“我不喜歡金雀這種說法,我覺得小簡有自己的人生價值,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我能做的就只有尊重。”
尊重。
看著唐空青落寞的樣子,傅西樓回想起自己以前對斐明月做的那些事,心中又多了諸多愧意。
他好像從來沒有尊重過斐明月。
想到這里,他的心臟就痛得。
他應該說對不起的。
或許一直都在等這一句對不起。
要和道歉,現在就要說。
他匆忙離開,讓司機立刻送他去醫院。
他怕晚一步自己就沒機會了。
現在的斐明月讓他害怕,好像自己隨時都會失去。
傅西樓匆忙趕到醫院,一推開斐明月病房的門,就先看到了打開的藥箱和用過的紗布。
心底翻涌著滔天的妒火,一路過來心底醞釀著的那些話,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冷冷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斐明月說道:“發什麼呆,能給安軼包扎就不能給我看看?”
他也打了安軼的小腹吧。
只要一想到斐明月低頭在安軼的腰腹上纏繃帶的畫面,他就嫉妒的要發瘋。
斐明月心如死灰,早就做好了打算,此時也不忤逆他,從藥箱里拿出一卷新的繃帶給他包扎,像是一個沒有的機人護工。
但是解開他的襯衫以后,發現已經有人給他理好了。
斐明月放下手里的繃帶,冷冷地看著他:“傅總在和我開玩笑嗎?想再裹一層做木乃伊?”
傅西樓臉上訕訕的,但是也不甘認輸,于是惱怒道:“我是讓你拆了重包,你看看唐空青包的是什麼東西,七八糟的。”
看著專業的包扎手法,斐明月有點無語。
唐空青可是專業的醫生,包的堪稱完。
不過懶得和他爭辯,沉默地解下原來的繃帶,一言不發地給他重新包扎。
不想和他說話,多說一句就心里難。
傅西樓低垂著目看著頭頂的發旋,覺到的疏離,心臟一陣絞痛。
“明月。”
在包好以后要收手的時候,他按住的手,低沉的聲音異常沙啞。
“對不起。”
這句等了那麼久的對不起終于出現了,哪怕已經不需要了,此時聽到,斐明月還是鼻尖一酸,滾燙的淚水控制不住地從眼眶中落下。
的手心下是男人繃炙熱的腹,像是在提醒,這句對不起不是的幻覺。
傅西樓,真的對道歉了。
可是已經過了需要道歉的時候。
用力把自己的手出,冷漠問道:“為什麼說對不起,你指的是哪件事?”
傅西樓用力拉住的手腕不讓離開,眼眶發紅地抬頭,看著認真道:“以前所有的事,包括這次我丟下你去找南瑜,明月,請你原諒我,我沒有選擇,如果有第二種選擇,我一定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帝都。”
控制不住的那點心酸因為他這句話全沒了,斐明月看著喝了不酒,有點神志不清的好像在做夢的男人,冷笑:“所以就是說,你還是之前的意思,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我是不是?”
傅西樓喝多酒,反應比平時要緩慢,聽了的話以后理解片刻,隨后不悅道:“你為什麼要鉆牛角尖,沒有如果,現在事都已經發生了,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傷害了你,也對你道歉了,你不要再和我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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