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大臣們確實是大部分都不信的,但他們也沒管,不管皇帝一家怎麼鬧都行,不要牽扯到他們就行了。
現在就趁機表白一番,我們當時是不信的。
生前的事寫完了,最后怎麼死的是必須要待的。
如果想含糊,只要寫某年月日,逝于某殿就行了。
史到最后一句時沉下氣來,聲音放得更加響亮:“……僅三公主侍,至天明,眾人方見,帝斃,其乃以鑼擊其首,至裂死。”
柳葦在上課的時候知道,這段記載有兩種寫法,其實是兩個不同的史記的,一個史記【至慘死一個史記【至裂死后世人研究的時候認為【裂死】才是對的,應該是指把頭給打破了。
當時史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大家一起來聽寫描寫,這也利于后面對比查證。
這就等于是在登基的第一次大朝會的大殿上問姜寅【是你把先帝的腦袋敲破砸死的嗎】。
史念完就垂目等著上首的姜寅發話。
姜寅只說了一句:“準奏。”
意思是寫的不錯,我沒意見。
大殿里頓時一片嘩然。
目視過先帝死相的只有當時的宮侍從侍人,還有就是后來去看過的丞相等人了。這座大殿里八的人都是聽別人說的,自己沒親眼見過。
但是哪怕在他們讀過的史書中,親手把先帝砸死登基的,除了燕國,今燕州的一些不流的家族之外,還真沒有!
哪怕是據說手刃魯王的姜姬,方說法是魯王是逆臣害死的。
可見樣文章的必要。
姜寅只要肯表示一下態度,這篇文章改一下也不是不行啊。
怎麼能這麼爽快的承認呢!
丞相在裝傻。
往下的九卿九嬪都在裝傻。
這些人當時都見過先帝的樣子,也都跟姜寅打過道。特別是九嬪,在這段時間們一直在給姜寅補課,補一補怎麼做皇帝這門課。
不像先太子,他從出生就是這個教育的。
姜寅這種半路出家的二把刀,要小心再做出暗室砸人的作!
——都當皇帝了,可以暗示別人下手了!
越教越覺得,姜寅要麼是天生的皇帝種子,要麼就看不上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
們不管怎麼教,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九卿后來也想試一試,然后也都迅速果斷的投降了。
這金剛不能奪其志!是好事啊!
撞過墻的重臣全裝傻,只剩下還沒撞過墻的在試探。
一個愣頭青就站起來質問姜寅孝道何在,忠義何在?
從父之上講,姜寅砸先帝是不孝;從君臣上講,宮砸皇帝是不忠。
姜寅笑著說:“此言可教天下人,不可教朕。”
道理和道德都是教化天下臣民的,不是教皇帝的。
愣頭青被遣下去了,但姜寅并未罰他,也沒有生氣。而是繼續說正事。
先帝的事說完了,該說活人的事了。
姜寅先立兒為皇儲,這個眾人都沒有意見,跪接圣旨完事。
三歲的小公主穿袍戴冠,一搖一擺的自己慢慢走進來,先跪叩姜寅,再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由群臣叩拜。
然后就是一長串的封賞。
任騰封大王,賜號明,稱明王;娃娃臉封公,賜號舒;年封候,賜號玉林;師橘宣封伯,賜號靈澤。
任騰等人也早就被接了進來,在后面穿戴整齊,聽到封賞后就進來謝恩。
姜寅一直笑瞇瞇的看著。
大臣們對于姜寅封幾個郎這種事是不管的。
但他們都盯著新出爐的明王。
任騰的明王就相當于皇后,他是會在這殿中有一個位子的。
但是先帝為了把皇后搞掉,花了十年的時間,最終丟了命。
大臣們想知道現在這位皇帝是什麼意思。
任騰一直看著他的君王,他的皇帝。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心。
從聽到喪鐘的那一日起,他的心每一日都不一樣。
但那并不是興,而是恐懼,和更深的恐懼。
他與陛下相識之初,他已是昂藏青年,陛下還是豆蔻年華。
陛下青春貌,對他的熱追求讓他昏了頭,直到擁抱著陛下數年后,他仍然覺得像是在夢中。
他知道,陛下他的容貌。
與陛下相遇之時,是他一生中最好的年華。
往后的每一日,他都在走下坡路。
他并沒有太好的才華,只有陛下,眼中心中都覺得他是最好的。
他時常到恐懼,恐懼有一日,發現他并沒有那麼好,那些新的年輕人比他更有才學,他只有一副皮囊而已。
現在,陛下要登基了,以前他與陛下已是云泥之別,現在正是陛下離開他的最好時機。
他甚至著陛下能離開他!去找更年輕更好的男人。
可他又盼著陛下還記得他,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那時他們那麼好。
陛下讓人把他和其他人接進宮,第一個見了他。
當晚,陛下就與他歇在一起,據說很寵的師橘宣也沒有出現。
陛下與他說了很多很多話,是不是只會與他說這些心事?
任騰在心底暗暗的高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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