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麼一樁故事,承嵐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道:“那你先忙著,我回去了。”
正說著,前頭卻忽然傳來一陣,他們倆都不約而同的抬頭去看,就見前面不知道怎麼的,眾人都驚得做鳥散,紛紛逃竄。
怎麼回事?
承嵐心里一突,陳老將軍治下極嚴,如果不是有要事,誰敢在街上這樣縱馬?難道不要命了嗎?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陳慶也立即就站了起來,把手里的鞭子一扔,那歐尼道:“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在這里鬧事?!”
他說著就躍至邊上的欄桿,遠遠看了一眼冷笑:“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這個蠢材!你等著,我待會兒就回來!”
他說著就要沖出去,承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皺眉問:“急什麼?你說什麼呢,那到底是什麼人?”
“是巡城史的兒子,楊玉冰,你忘了麼?當初殿下從我們這兒出城以后就出事了,我心里一直懷疑是這個孫子搗鬼,但是沒有證據。出事之后,我大爺爺一力跟朝廷解釋這并非太子殿下的過錯,但是這個巡城史卻說就是殿下輕敵冒進所致……”陳慶呸了一聲:“老子早看他們父子不順眼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知道收斂,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說起楊玉冰,承嵐就瞬間有了印象。
他當然記得,當初他跟殿下剛剛從行宮一路逃到這里,就見識過了這個巡城史是何等難纏,那時候陳老將軍帶隊未歸,他非得纏著楚庭川要楚庭川說清楚如何到的這里,可有皇命,是否自作主張,有沒有圣旨,是以何種份而來。
看著倒是有十分盡職盡責的巡城史,可是他養出的兒子卻是個飛揚跋扈的人,他還記得這個登徒子當街調戲良家婦的事。
此時聽說又是這個蠢貨在當街撒潑,他就沒有再阻攔陳慶。
這一次也是時候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敗家玩意兒了。
陳慶唰的一下就像是離線的箭沖了出去,不一時就上前攔住了楊玉冰的馬,但是馬是在疾馳狀態,哪里是一下子能停下來的,眼看著那馬兒都已經沖到了陳慶跟前,揚起了蹄子,邊的熱氣都噴了出來,周邊的百姓都忍不住齊聲驚呼,被這樣驚險的場面嚇得本不敢再。
承嵐皺了皺眉。
陳慶已經雙手用力的抱住了馬頭,竟然以一己之力,后退了二十幾步之后,終于強行停了楊玉冰的馬。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又對他后怕不已。
老天爺,這要是一個不小心,現在這位陳百戶可就沒命了。
就跟大家都認識這縱馬的是楊玉冰一樣,大家也都認識陳慶。
無他,陳慶時常會護送家中眷去善堂和傷兵營,他又是個沒架子的,跟誰都能說得到一塊兒,不會鼻孔朝天看人,因此時間久了,城里的百姓都認識他,對他的觀也都極好。
見他險,安靜了片刻之后,人群中就發出了歡呼聲,大家都替陳慶起好來。
陳慶卻顧不得高興,他先把邊上一個驚嚇的倒在地上的七八歲的孩子給拉了起來,安了幾句讓他回家,而后就冷臉看向了還在馬背上驚魂未定的楊玉冰,厲聲問:“你瘋了嗎?!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鬧市縱馬,你知不知道若是出了事,你就算是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第1303章 放過
楊玉冰嚇了一跳。
鬧市縱馬這事兒,他其實干了也不止一次了,反正他的份擺在這兒,出了事自然有人去擺平,何況一直也沒出什麼大事。
只是這次不知道怎麼的,馬兒跟瘋了一樣,他才會控制不住,差點就傷了人。本來他還有幾分后悔的,怕到時候事鬧大回去要挨訓,可是見陳慶這副態度,他又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渾都不是滋味了。
冷笑了一聲,楊玉冰鼻孔朝天的看人:“你嚷嚷什麼?我不過是不小心罷了,你長了眼睛沒有?長了就該看出來,我自己也控制不住這馬,怎麼,這也怪的到我頭上?!”
周圍的百姓頓時嘩然。
乍聽有些道理,但是其實仔細一分析就知道是胡攪蠻纏。
若是沒有在鬧市先策馬,哪里會出這樣的事?分明就是犯錯在先,但是他倒是還振振有詞了。
陳慶也一樣冷笑了一聲:“照你這麼說,你還是無辜的了?你要臉不要臉?!我跟你說,這事兒沒完!你在鬧市縱馬,險些傷人,一定要去領罰!”
在他看來,楊玉冰這種人就是皮,不打一頓,本不知道收斂。
楊玉冰嗤笑了一聲,本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正要反相譏,余卻見邊上的善堂里出來了幾個人,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大聲對陳慶嘲諷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對,就你家高風亮節,就你們一家是忠心耿耿,嘖嘖嘖,看看你們家眷這德行!當初在京城就能引發全城熱議,如今來了大同,我看也很不甘寂寞嘛,一個眷,不在家里安分守己的呆著,倒是天天往外頭跑,這麼丟人現眼的,我要是你,還管別人的閑事?我再如何混賬,至我是個男人,在外頭跑是應當的,你家……”
這話越說越是過分了,陳慶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陳老將軍認的義妹梅夫人和自己妹妹陳信安都站在街邊,顯然是聽見了這話。
他頓時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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