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咬牙關,大氣都不敢出:“……”
江振業不說話,江彥丞又看向周,強調了一遍:“改風向,罵他,別罵我。把他的污點都出去,真真假假的都給他們看看。我趕時間,爸,您繼續躺著,再躺躺,大半年就過去了,快了。”
他說完就走,也不等江爸爸反應過來,“大半年”這樣的字眼,對于一個正在等待骨髓移植最終結果的人來說,越聽越難。生與死,時間節點一到,自有分曉。
等江彥丞走出華盛醫院的大門,不出所料被記者圍堵,記者們最喜歡看八卦料,逮住了機會都來鉆空子。可江彥丞哪里肯給他們鉆空子,他隨行的律師團隊擋住了記者們,警告他們謹言慎行,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絕不允許任何人站在法律的對立面。
“boss,輿論改了,那些帶節奏的人也已經發了律師函,但議論聲還是……”
車上,周小心翼翼地對男人道。
江彥丞了太,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輿論是可以控制,也不會因為改了風向,某些謾罵和偏見就不存在了,他的污點一生都在,只要提起江哲宇,江彥丞就有罪,因為死去的人是弱者。
無論在江太太的夸贊里他如何自我肯定,但一到風口浪尖,眼見諸多齷齪和顛倒黑白,他還是覺得自己萬般不好。
從江家到馬上要去理的司徒家的事,都是他個人的爛賬,卻拖著譚家跟他綁在一起。
“錦西醫院那邊……怎麼樣了?”江彥丞強迫自己甩開那些瘋魔,問道。
周言又止:“司徒小姐……好像變了個人……”
他們離開錦西醫院沒多久,司徒媽媽的手還在進行中,司徒展悅先被推出了手室,醫生告訴,的孩子保住了,也沒什麼傷。
連笑都沒笑出來,司徒展悅就呆住了,病房里進來了兩個人——見過的、秦家的人。
醫生和護士都被請出去,那兩個人看著,笑問:“司徒小姐,游戲還要繼續嗎?聽說您母親還在手室,不如來玩一個保大還是保小的游戲怎麼樣?”
司徒展悅如遭雷擊,恐懼讓全冰冷,從車被撞下高架橋的那一刻,看著爸媽從車里被抬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后悔了。
終于,拔掉了手上的針管,長手長腳地爬下了床,哭著哀求那兩個人:“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們放過我的媽媽,孩子我打掉,我打掉!對不起,我錯了,馬上……我馬上就去打掉他……別傷害我媽媽……我只有我媽媽了……”
那兩個人站在原地,一點不為所,語氣生且無:“手已經為司徒小姐安排好了,我們必須帶著司徒小姐肚子里的那塊回去。”
“好,好,給你們,都給你們,我什麼都不留……一切都聽你們的……”司徒展悅言聽計從,生怕自己答應得不夠快,回答得不夠清楚,甚至語無倫次地道謝:“謝謝你們,謝謝……”
螻蟻一般的人,就別想著攀高枝了,往上爬一寸、十寸,嘗到了不錯的甜頭,那固然是自己的本事,可更是因為有人護著捧著,才能安安穩穩,任妄為。
可笑的螻蟻啊,居然只知道貪甜頭,卻從不想“高不勝寒”,直到爸爸死了,媽媽被丟在手室里,司徒展悅這才清醒過來——
螻蟻就是螻蟻,再也不想去搶枝頭的果子了,也不再去想為誰留下脈,自顧不暇,自難保,不敢再有任何別的幻想!
第779章 江十一同學不想作業
江彥丞一整天在江氏集團、華盛醫院、錦西醫院之間來回折騰,原計劃早點回去陪江太太吃晚飯,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回到紫豪庭已經深夜了。
拿鑰匙開門時,就聽到里面的撓門聲,還有趿著拖鞋輕快的腳步聲。
他小心地把門打開,就見江太太還穿著那家居服,邊給他拿拖鞋,邊教訓兒:“江小丟,你又想出去是不是?聽見你爸回來了死命撓門,有本事你給他開門呀!”
新婚第二天,他凌晨一點才回到家,江太太還沒睡。
“寶寶,不是讓你早點睡嗎,老公說了會很晚回家。”江彥丞把小丟撈起來,怕它從門里鉆出去,一邊換鞋,一邊把門關上。
為了怕江太太擔心,他早早就說了回來會很晚,有空就報備。
“我已經睡醒啦,老公今天辛苦了。”譚璇上去抱了抱他,仰頭噘著要親親,江彥丞低頭,無聲地吻了好一會兒。
等松開時,譚璇咂咂:“等下再親,我去給你熱點湯,喝了湯再睡。”
說著,轉去廚房忙活,聽著鍋碗瓢盆叮鈴作響的聲音,江彥丞靠在門邊,半天沒,心又下來,他笑問懷里的小丟:“乖兒,媽媽今天怎麼這麼乖呀?爸爸回來這麼晚,一點都不作,不哭也不鬧,還給爸爸煮湯喝。”
譚璇剛把湯熱好,加了點蔥花配,香氣飄散出來,回頭看他,哼道:“江彥丞你得意,別以為上了一次熱搜了不起,有人罵你了不起。你老婆要是作起來,全網都罵,你是不是不記得了,懷念你作作的老婆呀?”
微博熱搜、社會新聞,江太太全都看到了,沒深究,也不勸他別計較。
江彥丞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也接住端起的鍋,自己往湯碗里倒,聲道:“小寶寶,你的手還沒好,老公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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