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唱晚沉默了會，自己角的傷口，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我高興的。】

周驚寒：【？】

周驚寒：【行。】

周驚寒：【我知道了。】

“......”

看著這三條消息，唱晚沒搞明白他知道了什麼，盯著自己發過去的那五個字看了會，莫名覺得有些臉熱。

把手機放回茶幾上，拿了換洗服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后，坐在沙發上吹頭發，突然想起葉倩歡抱怨這里價貴的事。

記得，當初柏郁青資助的時候，因為年紀太小，又不能說話，所以資助的錢每個月都是打到葉偉的卡上。

讓葉偉拿里面的錢支付的學費和生活上的一系列開支。

高三那一整年，葉偉每個月月初會給一點錢當生活費，有時候是兩三百，偶爾會給個四五百，言語間要唱晚懂得恩，他們一大家子人生活很艱難，要懂得勤儉節約。

他們告訴，大人賺錢不容易，家里還多了這張，收養已經很好很好了，平時給的錢要省著點花，出了那樣的事，繼兄坐牢，繼父繼母都死了，家里人什麼都沒給留下，房子還被燒了。

多晦氣啊我們一家還肯養著你，你要謝我們...

然后在高三下學期的春三月，萬復蘇的時節，轉頭拿著柏郁青資助給的那筆錢付了一輛車的首付。

葉偉每個月月初給錢訓斥的那段時間里，是他最得意的時候。

他會點燃一煙，坐在沙發上，高高地翹著，一副語重心長、滿心滿眼都是為了好的長輩模樣，企圖在唱晚空絕的目里找到最后一點做人的尊嚴。

唱晚有時候聽著聽著，神會出現一種解離的狀態，站在原地聽著他的高談闊論，靈魂卻漂浮在半空，冷眼盯著他的臉。

看著小時候和藹可親的姨父姨媽在眼前一個一個爛掉。

像被子彈過的西紅柿，嘭的一聲，水炸裂，只留下鮮紅的、流了滿地的。

那些緒全都被抑下來，到心底最深，用純潔的白雪覆蓋，只要不掀開，就看不到那片白下掩蓋的黑的泥濘。

只要忍過這一年就好，只要高考結束就好。

可以借著高考這一塊跳板，離這些人遠遠的，還可以和他在一個城市，離那個人近一點，萬一，某一天緣分到了，就真的遇見他了呢？

抓著那一丁點渺茫的希，咬著牙熬，終于熬到高考結束，熬到績出來，熬到報志愿。

然后熬不住了。

因為葉偉一家著不準離開云安，妄圖改志愿。

唱晚徹底崩潰，哭著給柏郁青打了電話，他特地從國外飛回來，了解完事的經過后，很嚴肅的警告了他們一家人，并且單獨為唱晚辦了一張銀行卡，此后資助給的錢直接打到的卡里，不再經過葉偉一家人的手。

***

吹完頭發，收拾好緒，去臺把曬干的服收進來，周驚寒的睡吸滿了，聞上去暖融融的，特別舒心。

躺在床上，出手機，給周驚寒發了條微信。

【晚安。】

隔天早上，起得有點晚，洗臉的時候，唱晚往鏡子里看了眼，上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痂，看上去格外明顯。

唱晚手指了下，心虛地別看眼，加快了洗臉的速度，然后收拾好東西，匆匆忙忙跑下樓時，看見了一輛悉的車。

猶豫地走過去，周驚寒降下車窗，側頭看過來，“上車。”

“......”

他還真的來給當司機了。

唱晚習慣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系上安全帶，里說道：“昨天不是說好不用來接我嗎？”

周驚寒嗯了聲，轉著方向盤，“說是說了，我可沒答應。”

“......”

唱晚算了下他開車過來的時間，大約要半小時到四十分鐘，到堵車的話還要更久一點。

“可是你這樣真的很麻煩，每天理完事就已經很累了。”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周驚寒轉過頭，目在上多停了會，然后抬手勾住的頭，在上親了下。

唱晚愣住，視線停在他臉上，似是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吻。

男人長相利落朗，眉眼暗藏鋒芒，氣場極強，角揚起時卻顯得意外的溫，聽見他偏低的嗓音落在耳畔：

“也就麻煩這幾天而已，下周我要去國外開個會。”

“......”

唱晚一頓，下意識了，心里的想法直接從里冒了出來，“那要不，這幾天你住在我那里吧？”

“......”

綠燈。

周驚寒開車子。

“行。”

唱晚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車子已經開了一段路，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說這種話是在暗示什麼。

但，真的只是不希周驚寒那麼累而已··

為自己找理由，“我就是不希你每天來回跑那麼多趟，想讓你多休息會。”

周驚寒淡定開口，“嗯，我知道。”

唱晚繼續說：“雖然我知道我剛剛那麼說有點唐突你，畢竟我們才剛在一起沒幾天...”

周驚寒似笑非笑的從后視鏡里看一眼，隨口道：“你繼續。”

得到鼓勵，小聲把最后一句話說完，“但我真的沒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唱晚。”

“嗯？”

周驚寒神悠然自得，看起來心很好，“我說過，可以占。”

“......”

唱晚瞬間閉，還是抵不過周驚寒的厚臉皮。

兩人一路沉默著到了公司樓下。

周驚寒調戲完見好就收，牽著大搖大擺地進了他的專屬電梯。

兩人到的有點晚，一樓大廳只有三三兩兩的前臺工作人員匆忙而過，偶爾有人認出周驚寒會停下腳步，隔著距離向他點頭打招呼，唱晚輕舒了口氣，還好沒什麼人注意到。

周驚寒垂眸看，“中午跟我一起出去吃飯？”

唱晚點頭，“好。”

電梯緩慢上升，周驚寒忽然將扯進懷里，然后，低下頭咬住的，舌尖勾著纏綿悱惻地親了好一會，在電梯到達九樓的時候，恰好將松開。

“中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