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祁晝直起子，向走近了一步，哼笑，“犧牲了一晚上時間，你都看不明白？”

程織歲茫然的眨雙眼。

該明白什麼？

現在是真的有點不明白了！

“你指的是什麼？”

難道他哄人的方式就是帶著孩子去極限運？

祁晝偏過頭，嗤笑了一聲，拖著不羈的調子，“沒什麼，你可以自己慢慢想。”

程織歲晶瑩水潤的大眼睛瞪得更圓，仰著臉，淺纖細的手指相互握，了幾分無端的茫然和忐忑。

夜風浮起額前的細的碎發，整個人攏在淡黃的影里，染上細碎的，更像一只茸茸綿綿的小貓。

祁晝垂眸看著，不自覺的勾起角，深邃的目不知何時和起來。

他舌尖抵了一下上顎，倏地出長臂，在蓬松的頭頂上了一下。

程織歲整個人怔住了，是被點住了某個道。

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做了一個不合實際的夢，生怕一下，夢就會醒，怔然的等著他下一步作。

可祁晝偏偏只是在發頂了一下而已。

長久的沉默間，只能聽到風過枝椏的沙沙聲響。

祁晝在沉默中收回手，又自然的進兜里，角斂起，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

程織歲：“……”

這是耍流氓，你知道嗎？

兩人靜默的期間，程織歲頻繁看到有學生往宿舍樓里跑。

終于有了點反應，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瞬間神一振，旖旎的想法瞬間飛到九霄云外。

九點五十八！！

宿舍十點關門！

“啊，有點晚，我得回去了！不然宿管阿姨又要罵人！”程織歲鼓著朝宿舍的方向指了指。

他們剛才可是趕慢趕才趕到學校，要是進不了宿舍被鎖在外面，那可虧大了。

祁晝懶懶‘哦’了一聲，半分迫都沒，他雙手兜，很無所謂的稍抬了抬下，“嗯，回去吧。”

程織歲按捺住心，對他揮了揮手。

‘謝謝’兩個字說了太多次，每一次出口，都覺得很生疏，好像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這次不想再說。

“程織歲……”

剛剛轉，祁晝低沉的聲音就從程織歲耳邊響起。

“嗯？”

程織歲鬼使神差的頓下腳步，回過頭，揚眉看過去。

祁晝懶怠的走近了一步，與對視了幾秒，“以后開心一點，你可以允許自己失敗焦慮，但時間到了，就要收拾好心，重新出發。自己一把，你也可以很優秀的。”

程織歲張了張，視線撞他深邃的眼眸里，忽然發不出聲音來。

“還有啊，以后你再有負面緒要傾訴，也可以找我，我消化負面緒的能力，總歸比邢念念要強。”

他雙手在兜里，在凜冽的寒風中，只穿了一件黑的連帽夾克，高大拔的影浸在月中，影影綽綽，特別像漫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

程織歲腦袋里已經炸起了煙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姿態去面對這個超級喜歡的男生，難得有些手足無措，緋紅的臉仿佛要鑲進領里。

“哦，我……我知道了，明天見。”

說完，抬手敷了一下滾燙的臉頰，無聲的勾起，轉跑向宿舍樓。

當晚，不可避免的被關在了宿舍樓下。

敲開宿舍樓大門時，宿管阿姨不出意外的皺起眉頭，對著一通數落和教育。

程織歲本沒聽進耳朵里，只沉浸在剛才的畫面中，一個勁兒的埋著頭傻笑，正是竇初開的小掩飾不住的小雀躍。

宿管阿姨以為被罵傻了，趕揮手給放行。

宿舍已然熄燈，室友們都已經躺下了。

梁柚見回來，又從被窩里鉆出來，賊兮兮地將拉到一邊。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沒功嗎？”

不提，程織歲都快忘了那幾條短信的尷尬。

看了一眼都要進夢鄉的室友們，裹好了棉服，將梁柚拉進了宿舍臺。

“你以后給我發信息的時候，能不能別發那種兒不宜的詞匯？”

“我發什麼詞匯了？套？”梁柚莫名其妙的想了想，“我‘套’都是用的拼音，怎麼就兒不宜了？再說你們不是沒去嗎！”

程織歲心好，懶得跟計較，“反正你以后注意。”

梁柚看著彎掛鉤的角，都覺得匪夷所思，“不是，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程織歲角翹上了天，“你猜？”

“我猜個屁啊，你快告訴我，”梁柚都快急死了，“你倆不會談上了吧？”

“沒有啊。”

“沒有，你怎麼這副樣子？”

“我什麼樣了？”

“春心漾的樣子，活像古裝劇里吃了催丹！！”

程織歲勉強抿了抿角，低聲音跟閨分，“祁晝答應給我補習功課！還有，他今天了我的頭。然后，還對我說，我也可以很優秀。”

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怎麼覺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梁柚聽了個一知半解，“什麼什麼，你在講明白點，補課？頭？優秀？”

“哎呀，你不懂啦！”程織歲甜的揮揮手，“不說了，我明天還要早起，今天得先睡覺去了。”

說完，還興的在臉上啵了一口。

被莫名‘強吻’的梁柚：“……”

看著程織歲樂滋滋的背影，可真想破口大罵。

把話說到一半是很沒道德的，知道嗎？

誰能告訴，這幾個小時，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可真是為難了那一顆想八卦的心！

程織歲當晚躺在床上嚴重失眠，越到后半夜，神經越興，扯開耳機線，不停的循環播放小甜歌，又翻開自己朋友圈，反復看著那條僅自己可見的態，突然又不太像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太。

想了想，翹著角打開個簽名，在上面更新了一句英文：Where there is light,we go forward together 。

直到天亮，程織歲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一夜沒睡的更容易進深度睡眠，直到每天有早起習慣的舍友拍了拍床頭。

“歲歲，你手機是不是在振？你上鬧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