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弱笑道:“皇帝陛下,藩王宋長鏡,國師崔瀺,就這三個。”
曹曦氣憤道:“那倒是來一個啊,你許弱來了看戲不出手,有啥意思?謝實這趟既然膽敢孤趕來,肯定有所憑仗,一個萬一,我們三人聯手都會讓他跑掉,到時候給他達目的,還給他跑回俱蘆洲,到時候我們三個可憐蟲,加上你們大驪宋氏,全部完蛋!”
許弱點頭道:“會來的。”
曹曦瞬間沉默下去。
因為他從來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怕大驪收拾了謝實,再來收拾自己。
何況大驪宋氏,又不是君子。
某位真正的君子,一個比他曹曦加上謝實都要厲害的家伙,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死在這里。
這件事當然怪不得大驪王朝不仗義,怨不得宋氏皇帝當頭烏。
但是曹曦就是覺得太晦氣,不吉利。
加上來的路上,收到大驪關于驪珠天的諜報,其中有提及他的祖宅倒塌修繕一事,就讓曹曦更加心不快意了。
如果不是醇儒陳氏開口,他其實本不愿意當這過江龍。
尤其是曹曦如今仍然沒有推算出來,是齊靜春那場必死之局的死結所在,這讓他一走龍泉郡就渾不自在。
所以他希謝實之死,能夠將其勾引出來,到時候即便是猜想中那個最壞的結果,還有大驪宋氏、圣人阮邛和背后的風雪廟、以及自己后的醇儒陳氏、中土本家陳氏,一起來分攤風險。
富貴險中求。
山下山上都一樣。
————
謝家老宅在桃葉巷,家族子嗣談不上枝繁葉茂,到了這一代,其實已經家道中落,如果不是長眉年為阮邛的記名弟子,早就到了需要賣出祖宅維持生計的慘淡地步。
一個中年漢子開始敲門。
是一位開的門,問道:“你是?”
漢子正兒八經回答道:“是你祖宗。”
眉清目秀的看似婉約,其實子潑辣,頓時怒道:“大年初一的,你怎麼開口就罵人呢?信不信我拿掃帚你?”
漢子神如常,“你去翻翻族譜,找到那部甲戌本,上邊會有個謝實的人,就是我。‘實’字缺了一點。”
一炷香之后,謝家上下,全部跪倒在家族祠堂外的地面上。
謝實不理睬那些戰戰兢兢的家族晚輩,一言不發地推開祠堂大門,進去燒了三炷香。
然后他沉聲道:“那個眉比常人長一點的,可以進來燒香,其余人都回去,反正老祖宗們見著你們,不用你們燒香,就有一肚子火氣了。”
祠堂外一位婦人滿臉驚喜,激得淚流滿面,一把抓住邊兒子的手臂,一手捂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長眉年深呼吸一口氣,在他娘親松開手后,站起,戰戰兢兢過祠堂門檻,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背影。
————
小鎮外邊的驛路上,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馬夫是在棋墩山阻攔過某位劍客的劉獄,車廂坐著一位老夫子模樣的儒雅老者,和一位眉眼天然清冷凌厲的。
國師崔瀺,宮稚圭。
或者說是老崔瀺,和王朱?
————
小院里,青小又開始抱頭哀嚎。
怎麼這座山下的小鎮這麼煩人啊,才新年第一天,就又來了跑來兩個看不出深淺的厲害角,用膝蓋屁想,也知道是那種能夠一拳打死自己的可怕人。青小以前總覺得自己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如今到了這里,才知道之前的風浪,簡直都比不過門外泥瓶巷里一灘小水洼啊。
他開始由衷佩服陳平安,能活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果然能夠為他的老爺,不會是簡單的人,難怪當初邊跟著一個那麼兇殘的弟子。
于是青小淚眼婆娑地抓住陳平安的手,發自肺腑道:“老爺,以后我肯定對你好一點。”
陳平安一把推開他的腦袋,笑道:“就你最怕事,丟不丟人。”
青小眼角余打量著沒心沒肺的傻妞,覺得自己是丟臉的,默默坐回板凳生悶氣。
確實比他更加心大,捧著那塊細膩溫潤的太平無事牌,不釋手。
當然心最大的,還是他們的老爺陳平安。
他搬出了一塊塊刻有文字的竹簡,放在兩家院子中間的黃泥矮墻上,算是曬書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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