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在茶坊門口跳下馬,茶坊伙計急迎出來笑道:“武爺回來了,別業有人來找你,等了一會兒了。”
阿武頓時兩眼放,奔著茶坊沖進去,“人呢?哪兒呢?是哪位?”
“是我,不找你,找李姑娘。”晚晴一尋常人家小廝打扮,站在茶坊里,被阿武一頭沖的往后退了兩步。
阿武失的噢了一聲,頭肩一起耷拉下去。
王雨亭跳下車,跑了幾步,揪住阿武往外拉,“趕把車拉進去,別擋了道兒。”
李小囡沒下車,被阿武連車帶人拉進茶坊后院,在后院換上晚晴那輛桐木大車。
看著晚晴上了車,李小囡欠往前,手拎著晚晴的裳看了看,問道:“怎麼穿這樣?出什麼事兒了?”
“我哪知道!今天早上我過來過一趟,你不在家,我就回去了,申初前后,石滾讓我換上這一裳,告訴我就說找阿武,一定要找到你,請你過去,我從你家到何家村,跑了一圈兒。”晚晴再次低頭打量自己。
頭一回穿這樣,覺得好看的。
“你早上找我干嗎?”李小囡驚訝了。
這是出大事了吧?
“早上是我們表姑娘讓我去請你,不過也有我們世子爺的話,石滾讓人跟我說了,你知道我們表姑娘請你干嘛嗎?”晚晴一臉八卦的笑。
“要相親?”李小囡反應極快。
“就是這事兒!”晚晴一拍掌,“是我們表姑娘邊的銀星姑娘過去找我的,我當時吧,就多問了幾句,銀星干脆得很,說午后楊五爺要跟著太子爺一起過來,說是們姑娘跟你說過,請你幫著相看相看。
“你還會相看這個?”晚晴打量著李小囡。
“我哪會相看這個,說讓我幫相看,我沒答應,不過也沒說不行,我就是想看看熱鬧。”李小囡一臉笑,“那你這趟,還是這事兒?怎麼這麼急?”
“我覺得不是,石滾過去找我傳話的時候,我看他額頭上都有汗,這個天還能一額頭汗,肯定趕得急,我們表姑娘相親這種事兒,石滾肯定不會趕那樣。”晚晴手指劃了一圈,“你看,連點心茶水都沒備就出來了,急這樣,肯定不是相親的事兒。”
“那是什麼事兒?”李小囡納悶的問了句。
“你這話問的,我知道了還能不告訴你?”晚晴白了李小囡一眼。
“我這是問自己,你們世子爺好好兒回去的,沒什麼事兒吧?”李小囡兩手指頭著下。
“你這話說的!我們世子爺能出什麼事兒?還有太子爺呢!我跟你說,你這麼說話這大逆不道你知道吧!”晚晴鄭重警告李小囡。
“知道了知道了。那那位史大姑娘呢?沒事兒吧?”
“好得很,今天還到園子里逛了半個時辰呢,我借著剪花枝,躲在假山后頭看了看,神氣都好多了,你還真是會勸人!”晚晴重重咬著勸人兩個字。
“那還能有什麼事兒呢?”李小囡著下,想不出來了。
“別想了,到了就知道了。”晚晴拍了拍李小囡,一個轉,從車廂一角拿了個六角攢盒出來,打開放到李小囡面前。
“剛才在茶坊等你,我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讓掌柜備了些點心,這兩樣是現做的。還有這個。”晚晴又端了只燉盅出來,“紅豆沙蓮子棗小圓子,看了一圈兒,就這個沒味兒。”
“這個好吃得很,有味兒,不是沒味兒。”李小囡眉開眼笑。
“瞧你,就知道吃,不是那個沒味兒,是這個吃了上里不會有味兒。他們還有蟹黃燉蛋,斑肝湯,邊湯,都有味兒,我沒敢拿。”
晚晴也拿了一盅,兩人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吃了紅豆湯,接著吃攢盒里的點心。
李小囡在別業二門下了車,跟著等在二門的小廝,往別業深進去。
還是上次那個院子,那間花廳。
李小囡微微垂頭,盡可能脖子不,用力轉著眼珠四下打量。
花廳門口,石滾垂手站在臺階旁,靠近花廳門站著個和石滾差不多打扮的小廝,迎著李小囡小心瞄過去的目,微笑欠。
李小囡急忙曲了曲膝。
雖然不知道這位是誰,可他能站得比石滾更近,那他肯定是個比石滾更高位的人。
反正禮多人不怪。
“李姑娘到了。”門口的小廝稟報了句。
“請進來。”是太子的聲音。
小廝掀起簾子,讓進李小囡。
屋里十分明亮,李小囡對著上首坐著的太子,猶豫還要不要跪下磕頭,上次是頭一回見,晚晴又待了,這次呢?他們這兒什麼規矩?見一回磕一回?
應該不是,見一回磕一回多麻煩,不想磕頭。
“你想什麼呢?”坐在旁邊的顧硯看著擰著眉,上往前晃一晃又晃一晃的李小囡,簡直想往頭上拍一掌。
“還要磕頭嗎?”李小囡斜著顧硯,小心的問了句。
太子噗笑出聲,擺著手道:“不用了。坐吧。”
顧硯無語之極,簡直想捂臉。
李小囡松了口氣,剛抬起腳,打算往最下首坐下,一想不對,不磕頭不代表什麼禮都沒有,趕站住,認真的福了一福。
太子笑出了聲,指著李小囡笑道:“平時跟你也是這樣?”
“跟我從來沒見過禮。”顧硯嘆了口氣。
“他頭一回見我,就說請我給他當先生,我是先生!”李小囡想了想,看了眼太子,小心的分辨了句。
“那應該他給你見禮。”太子一臉認真。
李小囡出一臉干笑,沒敢答話。
這話不對味兒,還是不說話保平安吧。
唉,關于禮的書,看了很多很多,可那些這個禮那個禮,全是虛頭腦的東西,真正實用的,比如日常見了顧硯這樣的親王世子該怎麼辦,見了太子該怎麼辦,一句都沒有!
“晚晴說有急事兒?”李小囡坐在拘謹難,唉,還是趕辦正事兒吧,辦完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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