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條到家已經有半年的時間,這些年在老家散養習慣了。
今兒去隔壁張三家串臘,明兒去李四家薅條咸魚干。
實在是無聊了,在房頂找個被臺曬的發燙的地面,晾著肚皮睡懶覺。
再不濟,還能跟院子里的小伙伴們,蹲坐在一起,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忙碌的行人。
剛開始,老油條是打著給自己找一個養老的人家,誰知道,熱乎的飯菜吃不上就算了。
一天到晚它只能蹲坐臺上,過玻璃,看著遠的高樓大廈。
嗯.......
喵生不是一般的無聊。
是相當的無趣。
除此之外,家里還有位一天到晚,喜歡穿著的四角衩在屋里四溜達的、稍有不舒心,就喜歡拎著它后脖頸,開口罵娘的男人。
老油條從剛開始不適應,到最后在項野的大聲恐嚇,外加克扣貓糧的威脅之下,逐漸屈服。
到家第一天,老油條,摔碎了兩個碗,一個玻璃杯。
到家一個星期,臺上除了項野帶著破的衩子看上之外,男人曬涼的服無一幸免,不是被抓兩個,就是上次被掛。
到家一個月,家里的家、沙發、門框、甚至男人用來打拳的沙袋上,無一幸免,都掛著一的貓爪印。
晚上睡覺,腦袋被貓屁著。
出門上班,服上粘著一層的貓。
這些都不是讓項野頭疼的,讓他徹底抓狂的是那個鈴鐺!
自從飼養老油條的那戶人家搬走之后,老油條徹底了了半流浪狀態。
當初被兩個人接回家的時候,除了發臟的都打結之外,那串戴了不知道多年的鈴鐺,已經銹跡斑斑不能看了。
既然已經抱回家,自然是沒想著在散養。
項野一合計,干脆給老油條恢復了自由之。
姜梨看見,滿臉錯愕。
“不用給老油條戴鈴鐺?”
項野這會兒剛下班,上的襯衫都沒來得及,拎著剛買回來的新鮮蔬菜,一頭扎進自己的營地。
袖子一卷,往水池前一站,低頭忙碌。
“它戴什麼鈴鐺啊。”
說到這,他手上作沒停,拿著個圓不留丟的土豆在水龍前沖洗著。
子沒,轉過頭,迎上小姑娘視線,曖昧的笑著。
“我媳婦兒不丟就行了。”
姜梨反應過來,恥的把戴著鈴鐺的腳往后了。
心里罵了一句老流氓。
誰知道,項野這句話剛說沒多久,就被打臉了。
老油條是不會走丟,但是會嚇跑。
戴著鈴鐺,上蹦下跳還帶個響。
現在,沒有聲音就算了,還神出鬼沒的。
這邊,項野剛跟姜梨洗了個鴛鴦浴,舒舒服服伺候人洗完澡,抱著人轉移陣地的時候。
一個不注意,臥室房間的門沒關掩。
這倒是讓好奇心極強的老油條鉆了空子。
原本把自己圈一個球,窩在沙發上睡的正的老油條,聽見臥室里傳來叮叮當當的鈴鐺響。
站起子,爪子往前一,懶洋洋的著懶腰。
最后了兩下,這才子一縱,輕飄飄的落在了地板上阿灰姑娘。
尋著清脆的鈴鐺聲,邁著優雅的貓步,無聲的溜進了臥室。
繞過地上的服,越過甩的東一只西一只的拖鞋,走到床頭柜前,子一縱,完起跳,平穩降落在床頭柜上。
瞧見桌子上那盞裝過螢火蟲的玻璃罐,腦袋一歪,好奇的著爪子撥了兩下,就在差一點推到地上時,似乎覺得有些無趣,又著爪子勾了回來。
子往桌子上一頓,尾繞過前爪。
瞇著眼睛,瞧著床上的激戲碼。
兩個人半年沒見,
項野這會兒正稀罕的厲害。
別說大戰三天了。
連續一個月,他都不嫌累。
姜梨沒他這麼能折騰,浴室那會兒還能配合一下,這會兒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中途打了個盹,腦袋一歪準備昏睡過去時,頭頂上方的男人,冷不丁的發出了一聲低吼。
“哎我艸!”
聞聲,姜梨又把眼睛睜開了
二話不說,抬手給了男人一掌。
嗔怒道,“說什麼呢。”
姜梨本來骨架就小,看上去瘦弱的都讓人心疼。
這半年來更是一心撲在學業上,子直接瘦了一大圈。
相比原來,是羸弱的不。
可惜手上的力氣,卻大的驚人。
這一掌上去,活像是骨頭架子扇臉上了。
項野也不氣,頭偏到一旁,舌尖往被扇的腮幫子上抵了抵。
生怕人理解錯了這個詞的意思,二話不說,低下頭給人解釋詞的意思。
“梨梨,我不是在形容我此時此刻的行為,中國話‘我’平時表示一種語氣,表示我——很驚訝。”
姜梨不吃他那套,眼睛一瞪,反手又給了一掌。
“驚訝就驚訝,但是你的不能跟放屁似的。”
放屁。
項野樂了。
豈不是,前半輩子自己一直在用屁跟人流。
總而言之,他們三個這些年練就了一套屁語。
真他娘的厲害!
項野還沒笑出聲,姜梨先崩潰了。
男人臟話連篇就算了。
怎麼張也是屁,屁的。
姜梨一咧,小聲抱怨。
“項野!我真是瞎了眼才......”
話還沒說完,覺得哪里不對勁,睜開雙眼正好撞進男人染著笑意的黑眸中。
項野笑的一臉坦,慫恿著小姑娘接著說。
“哎梨梨,你這句話真沒說錯!”
眼睛不瞎!
他還占不到這個便宜!
姜梨這一掌本不是打在了男人臉上,而是打在了一團棉花糖上。
的就算了,還甜的發膩。
姜梨上說不過男人,力氣上也比不過。
只能最先敗下陣來,問著人。
“你剛才要說什麼?”
經人這麼一提醒,埋在頸肩的項野猛地抬頭,張就罵。
“哎我!”
“還說!”姜梨急了。
“梨梨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項野干脆也不解釋了,翻下地。
反正證已經領了,他也沒啥好遮掩的,維持著真空狀態。
一把拎起老油條的后脖頸。
走到門前往外一丟。
老油條四只腳穩穩著地。
弓著背,炸著,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示威一樣的‘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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