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裏就隻剩下容嫣,文清和卓然。
容嫣默默將凳子拉了拉,抓起旁邊的瓜子嗑起來。
卓然心正好。
文清拒絕了周瑋,他心裏樂開了花,忍不住想要去KTV點一曲今天是個好日子。
表麵上,他卻不聲:“文小姐,你解釋一下,什麽做不想吻卓然,所以選擇了周瑋?”
文清喝了一口酒:“字麵意思。”
字麵意思?
卓然還在想著,這字麵意思究竟有什麽意思,文清卻再次開了口。
“卓然,我你。”
“哐當”,卓然手上的杯子不慎落,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碎。
容嫣張大了,瓜子都忘了嗑。
卓然看著文清,啟合,想要說什麽,震撼和雀躍充斥了整顆心髒,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文清神如常:“但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
“為什麽?”
狂喜的心髒突然猛的,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問。
文清很坦誠,也不打算瞞:“因為我放不下我爸爸的死。”
“他知道我喜歡你後,約了你母親,準備把我們的事定下來,在去和你母親赴約的路上出的車禍。”
卓然的手猛然收:“所以,這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
文清點了點頭。
“我知道,爸爸的死是場意外,他的死和你沒關係,和阿姨沒關係,但和我有關係。”
“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如果那天,沒有跟爸爸說那些話,多好。
爸爸就不會死了。
在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時,老天爺跟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從此,再也無法正視自己的,更不能坦的卓然。
被束縛了。
卓然拿起旁邊的空酒杯,倒了一杯酒,心中泛起麻麻的疼。
很懊惱。
為什麽,他沒有早點知道這一切。
倘若他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開解,也不至於讓困在裏麵這麽多年。
卓然沉沉開口:“文清,你爸爸的死跟你沒關係,他不是你害死的,你不要折磨自己。”
文清點頭:“我知道。”
無數個深夜,陷在自責和對卓然的深裏無法自拔。
無數個深夜,不停地這樣勸自己。
放下吧文清,放下就好了。
但是——
怎麽能放下呢。
爸爸那麽,每每想起他滿臉期待的出門,再見到他時,他卻隻是一,就無法原諒自己。
“卓然,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希你勸我。”
“我很清楚自己的問題,也不可能放下心結,所以,希你不要繼續糾纏。”
“上次相親的施然漂亮的,好好相,我祝你們幸福。”
卓然撥弄著酒杯。
他沒想到,好不容易聽到告白,等來的卻是的再次拒絕。
他笑了,笑容卻無比涼薄:“哪來什麽幸福,不過是我找來氣你的罷了,是我表妹,我怎麽可能和在一起。”
文清喝著酒,沒說話。
包房裏的氣氛凝滯下來。
容嫣想說點什麽,來化解一下此刻的尷尬,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
卓然看著。
看著看著,卻笑了:“所以,我們再也沒有機會了,對嗎?”
文清點頭:“是的。”
也許未來有一天,會解開心結。
但那天什麽時候到來,也不知道。
但不可能讓卓然等下去,雖然他,但不能這麽自私。
笑了笑,端起酒杯:“你放心,就算我沒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會虧待我自己,我還有事業,我會過得很好的。”
“我會過得不好。”
卓然眸黯淡,“文清,你還是不夠我。”
文清再次沉默。
卓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什麽都沒說,連外套都沒拿,轉離開了包房。
文清默默將杯中的酒喝完,拿起筷子給容嫣夾菜:“快吃吧,過些天我就出國啦,以後不能陪你吃火鍋了。”
容嫣抿著,一臉擔憂。
“不能不走嗎?”
手上的筷子頓住,文清看著窗外的夜:“不能吧。”
留在國,時不時看到卓然,舊難斷,對誰都是一種折磨。
容嫣開始穿外套,拿起旁邊的包。
文清不解:“你不吃了?不等你家遲先生了?”
容嫣哪裏還管得了什麽遲先生,拉起文清就往外走:“今晚我屬於你,咱們不醉不歸!”
兩人去酒吧喝到半夜。
文清還算清醒,容嫣卻先醉了。
容嫣將下擱在手背上,鼻子酸溜溜的:“老天爺為什麽不能對你好點啊,要是沒有那場意外就好了。”
和卓然一定很幸福。
文清替淚:“人生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人不能太貪心,怎麽能既要又要呢。”
容嫣有些茫然:“那清清,你說我該怎麽選?”
出國的機會難得,其實想去的,但也是真的舍不得遲景淵,更舍不得早早晚晚。
文清了的頭發:“其實,我支持你出國的。”
“三年時間並不長,但能學到很多知識,你一直很有主見,這麽難得的機會,錯過了真的太可惜了。”
“三年,還不長嗎?”
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改變太多東西了。
三年後,遲景淵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嗎?
早早晚晚也已經三歲多了,錯過了最重要的陪伴,寶寶們還會跟親嗎?
還有外婆,年紀大了,萬一有個意外,又該怎麽辦?
可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應該也會後悔的吧?
明明可以變得更好的。
糾結。
文清安:“無論你怎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容嫣點了點頭。
從酒吧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遲景淵。
兩個打扮得致漂亮的人正找他搭訕,他搭不理的,冷淡得如同冬日裏的風。
直到看到容嫣。
深邃的眸眼頓時了下來,他抬步朝走去。
容嫣喝得醉醺醺的,靠倒在文清懷裏,遲景淵將抱過來,眉頭微凝:“怎麽喝這樣?”
“我要出國了,心不好。”
遲景淵將容嫣橫抱而起,問文清:“需要我幫你聯係卓然嗎?”
文清連忙拒絕。
“我和他已經沒什麽關係了,放心,我沒喝醉,打個車不問題。你還是先送阿嫣回去吧,喝酒吹了風,容易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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