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秋葉嗎？我瞧你素來伶俐，比我屋裏的丫頭都強，怎麽這會子坐在風口裏哭鼻子？”

    秋葉不好意思，臉，起行禮，“二夫人安好，我是因為吃了宋老太婆的耳才哭的，輒拿我出氣，不過是老太太的服勾了幾線罷了，我沒看到，橫豎修好就完了，又不是大事，總挑我的刺。”

    說著眼圈又紅了。

    “跟我到我屋裏，把服拿過去修，我正有幾筆老夫人屋裏的開銷問問你。”

    秋葉來到素夏房裏。

    兩人拉會家常，素夏幾句話就問出秋葉家中況。

    家道不好時把送到府裏做工。

    本是洗的，因為伶俐，巧，紅活計做得出挑，被薛老夫人看到，放院裏使喚專修補管理貴重大裳。

    院丫頭多，分幫結派，上麵又有宋媽媽和周媽媽著，出不了頭。

    “想不想來我房裏當差？做我的心腹總好過被宋媽媽轄製。”素夏輕描淡寫道。

    “當得好，這院子將來歸你管也未可知，我又沒有陪嫁丫頭，需要個得力的人兒。”

    “這滿院兒的姑娘，我隻瞧得上你。”

    幾句話既給了似錦前途，又抬高秋霜的為人，誰不想高人一頭呢？

    秋霜跪下哭道，“在那邊院裏，明麵是老夫人的人，可裏頭分著三六九等，我不過外來的末等丫頭，誰不願過好日子呢，寧願跟著二夫人，隻要二夫人真肯要我。”

    “瞧這丫頭說的話，我能和你鬧著玩嗎？”

    “你家裏怎麽樣，打點好了嗎？給我當差可要一心一意的。”

    素夏往桌上放了二十兩銀子，“這頂你一年的收，拿去支持一下家裏人。我知道你孝順。”

    秋霜眼前一亮，娘素有咳疾，長期調理花費不，正需要錢。

    “你別急，跟著我，錢和藥得了你的嗎？二爺在外專營藥材，什麽好藥給你弄不來？”

    輕飄飄一句話，便解決秋葉的危難。

    這點事求了宋媽媽好幾次，想讓宋媽媽在老夫人跟前說句話。

    那媽媽是個貪得無厭之人，不見秋霜使錢，便著不肯替求。

    秋霜跪下磕了幾個頭，還未說話，素夏道，“隻是你不能馬上過來，仍要待在老夫人房裏。”

    秋葉愣著，不明白二夫人意思。

    素夏抿一笑，“宋媽媽不但製你，還多次違逆我的意思，不教訓一下，你咽得下這口氣，我卻咽不下。”

    “秋霜，跟著我做事，要吃得了苦，要忠心，要聽話，你做得到嗎？”

    “奴婢做得到，二夫人既掌了家就該有主母的氣勢，怎麽能有人不聽主母之言？”

    秋霜聰明，馬上領悟到夫人想教訓宋媽媽。

    其實是新舊掌事人的較量，正是老夫人暗裏撐腰，姓宋的老婦才敢對二夫人不敬。

    老夫人跟前自己是攀不上了，不如跟著新主母，求個前程。

    老夫人都這麽大年紀了，誰更有前途，不是顯而易見嗎？

    素夏將銀子推給，“今天馬車有空，我給你出門簽，你就說去領料樣子，出府後先瞧瞧你娘，半年沒回家了吧？走的時候，到我庫裏領幾包藥材帶回去，算是我的心意。”

    “謝夫人！”秋霜磕了個頭，小聲回。

    素夏很滿意的機靈，囑咐道，“沒來我房裏之前，你仍然是老夫人的好丫頭，懂嗎？”。

    “夫人放心。”秋霜聲音更輕了，隻二人聽得見。

    素夏不急著收拾宋媽媽。

    按兵不，對老夫人更加恭謹，不敢出錯。

    既要姓宋的，得一擊即中。

    老夫人沒了孫天，餘下的有點資格的媽媽婆子們以宋媽媽為首。

    搞下來姓宋的，下人們最會見風使舵，後麵一切都會順利。

    素夏將手放在腹部，到了孩子三個月的時候，害起喜來，就不好做事了。

    除掉宋媽媽，越快越好。

    隻是仙娘的東西，會放在薛府，還是另有別安置？

    老夫人自己有放私財的庫房，在自己宅子後方，有個專門蓋起來的幾間耳房，連窗子都釘死了。

    鑰匙隻有一把，老夫人自己拿著。

    不大好搞得到。

    房間裏幾乎時時有丫頭在，人來人往，想翻找也不容易。

    這件事得給秋霜去做，算給的考驗。

    老夫人對丫頭都是極好的，恩威並施，想收買邊人，不可能。

    挑來選去隻有被排的秋霜可堪一試。

    秋霜領過料樣子，拿回去給老夫人看過，挑了幾種，來找夫人回話。

    素夏趁機問，老夫人屋裏的箱子有沒有哪件是不人的。

    秋霜低頭想想，突然想到了什麽，“屋裏倒也沒有箱子櫃子不打開。那裏放著四季裳，每個我都開過，按時打理。”

    “但是聽裏頭的姐姐說，每月有一天夜裏，用過晚飯後，大約酉時，老夫人說要在屋虔心禮佛，不任何人打擾。

    “那會兒連親兒子也不見。”

    素夏把玩著手帕，在燈下瞧著秋霜，片刻後問，“你能搞清楚老夫人那天在房裏做什麽嗎？”

    “恐怕是難，連最得用的宋媽媽，那天裏那個時辰也不允許靠近房子。”

    “霜兒，你是個聰明丫頭，若辦得，你從今日起，就是我的心腹，早晚我把你調到這院裏，將來老夫人走了，你就是宅最得用的一等大丫頭，我再幫你挑個可靠的男人，為你家……”

    素夏說得緩慢，看著秋霜眼睛裏點起的火焰。

    誰願甘居人下？這份凡是在院裏的丫頭，沒人能拒絕。

    老夫人一去世，夫人做是薛家真正掌權人，秋霜若能為夫人的心腹，將是所有丫頭婆子結的對象。

    從前欺負，看不起的那起子小人，等得臉後，將是怎麽一種表？

    想想就覺得痛快。

    機會就在眼前，怎麽能猶豫？

    咬牙點頭，“我盡力一試，若不小心被發現了，絕不說出夫人，隻夫人能救我。”

    素夏點頭，“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