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氣球啊?”似乎是孩子的母親在問。
“是一個漂亮姐姐給我們的。”
“嗯嗯,很漂亮的姐姐。”
幾個小孩爭先恐后地回答道。
“我可不信你們,是不是又去跟姐姐要的?”
“沒有,我們沒有要,是姐姐給我們的。”
“那和姐姐說謝謝了嗎?”
“說了,還和帥叔叔說謝謝了。”幾個孩子驕傲地說道。
“好好好,乖,你們幾個趕快坐下來吃飯。”
……
顧言然眼帶笑意,看向一臉不悅的溫言之,忍俊不。
可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擺臭臉。
他這是和幾個不懂事的孩子杠上了?
“兩位好,這是小甜品。”侍者將各式的蛋糕和冰淇淋擺在顧言然面前。
“不是說冷的不要上嗎?”溫言之看了看手邊的冰淇淋,默默移走了幾個。現在不適合吃這些,能不就不。
“溫先生,您放心,我們家的冰淇淋吃幾個不礙事的。”侍者給顧言然介紹著面前的甜點,“這位小姐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隨時跟我說。”
溫言之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言之,這是什麼?”拿著小勺了面前小杯盞中的東西,一涼意從其中飄出,顧言然好奇地了上去,突然眼睛亮了起來,“言之,這是冰糕嗎?”
舀了一勺,放在里,涼涼的甜甜的,滿足地瞇了瞇眼睛,懷念極了這種覺。
以往宮里夏日才能用冰,別的殿中都是用來冰鎮水果和做解暑湯的,就把冰攪碎了拌些糖吃,雖然味道算不得頂好,但是夏日里也甚是可口了。
總是貪吃,壞了好幾回肚子,母后便不許多吃,分付宮人了殿中冰的分量,最后分到的冰只夠每日夜里解暑的。
但后來謝衡知道后,什麼也沒有說,將他的冰都一腦兒送到了這兒,等秋了才知道,那一個夏日他足足熱了幾十個日子,上都被熱出了痱疹。
“想什麼呢?”見吃著吃著就愣在了那里。
“沒,沒什麼,不過只是太久沒吃到了,有些懷念。”顧言然又舀了一口,“我從未在這個時節吃到過冰糕。”
“不準多吃,這個不填肚子。”見一會兒功夫就快把一個冰淇淋見底,皺了皺眉。
“你還是那麼喜歡管著我。”顧言然撇了撇,心里卻是雀躍地不行,這說明他在乎不是嗎。
“哦?那你說說我都怎麼管著你?”溫言之看著,眼中一片深沉,很多事,似乎從顧言然口中得不到正確答案,但是從眼前的“劉楚佩”口中或許可以。
“你不許我翻墻,不許我一個人在宮外玩,不許我喝酒。”不滿地哼了一聲。
正在喝著水的溫言之突然被嗆到,翻墻,喝酒……這種事果然都是會做的事,看來就算變了一個人,的子還是沒變。
“阿佩,你現在能記得多事?還有沒有記得其他的事?像今日見到的那些人以前從未見過嗎?”他越想越不對,如果是像許亦琛說的那樣有雙重人格,那為什麼會發一個跟平時完全沒有集的人格。
“我……我該見過嗎?”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那些人好像都認得,可是卻什麼都不記得,“言之,我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事。”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里來的嗎?”
“怎麼來的這里?”顧言然仔細想著發生的事,可是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之前是在做什麼?
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知。
“我自己也迷迷糊糊的,我只能想起在建康城的事,我也奇怪我怎麼來的這里,我有印象開始就是看到謝衡,然后他說我在顧家,后面的事你應該也知曉了。”
溫言之皺了皺眉,他現在也不確定究竟是雙重人格還是有前世的記憶。
如果按雙重人格來說,那顧言然是主人格,那劉楚佩就是次人格,主人格知道次人格的存在,而次人格卻不知道主人格的存在。
如果按前世記憶來說,顧言然現在能記得一千多年前還是劉楚佩時的事,而劉楚佩卻是不知道顧言然的存在。
這兩種可能都是解釋的通的。
“怎麼了?”顧言然見溫言之皺著眉,似乎是在沉思什麼事。
“沒事。”溫言之說道:“如果你想起了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顧言然其實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著想讓自己想起什麼事,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兩位打擾一下。”侍者過來將牛排送上,“請慢用。”
顧言然看著面前的一大塊,皺了皺眉,“言之,這里的人都那麼奇怪的嗎?為何他們都吃帶的。”
面前那塊還好,言之的那一塊分明看見還帶有一,嚇得咽了一口口水。
學著言之的作,一手拿著一把小巧的刀,另一只手拿著不知名的東西。這里的人為何吃個東西都那麼繁瑣。
溫言之看著不明所以的模樣,并沒有要幫的意思,顧言然對這些肯定悉,那劉楚佩也該學會這些,因為他也不能確定何時會恢復,得盡快學會這些。
“你學著我的樣子就好。”溫言之拿著道,優雅地切著牛排,“嗯?看懂了嗎?”
顧言然點點頭,拿起刀,快準狠地往牛排上切去,三五下的就切完了。
溫言之愣了愣,他看著盤子里被切割得十分均勻的牛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言之,我切的不好嗎?”顧言然看了眼自己盤中的,怎麼看怎麼完啊,但似乎言之不是很喜歡。
“沒有,好。”溫言之故作沒事地笑了笑,“你的刀法很好。”
得了夸獎的顧言然咧一笑,自豪道:“那是自然,我與謝衡和陳二頭出去圍獵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外烤野味,我都攬了分的活,做得多了,刀法自然好了,改日有機會你也一道去,我做給你吃。”一想起狩獵的日子,顧言然眉眼染笑,“秋獵也快到了,到時候你也一起去。”
“好。”溫言之點點頭,一臉溫地看著。
“說到狩獵,我覺得好久都沒有騎馬了,言之,我想騎馬。”好久沒有到馬了,有些手。
“好,你乖乖吃飯,明日我帶你去騎馬。”溫言之遞了帕子給去,給了,吃的跟個小花貓一樣。
顧言然欣喜地點了點頭。
一刻鐘后……
“就吃那麼點?”溫言之看著沒有多的牛排,微微皺了皺眉。
“嗯。”顧言然點了點頭,可眼神還是往牛排上瞟了瞟。
溫言之自然發現了,他心疼地看著,“阿佩,這里不是宮里,不用顧及那些規矩,在這里,吃飽才是規矩。”
宮里每一餐都有講究,有時能吃五飽也算不錯了。
顧言然聽到他這一句話,眼睛一亮,的確是沒有吃飽,在宮里待慣了,吃了幾口也只得告訴自己已經飽了,往日也只有和謝衡他們出去玩時才能痛痛快快吃一頓。
這才不顧忌地吃了起來,以前也吃過牛,可是滋味沒有那麼好過,西北的使者來建康的時候會帶些牛羊過來,他們的手藝是一直念念不忘的,可使者一年也才來一回,宮里的廚子本做不出那種味道。
顧言然心里暗喜,這兒可真是一個好地方,這個時節不僅能吃到冰糕還能吃到牛,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見吃的一臉滿足,溫言之眉眼也帶著笑意。
終于解決完面前牛排和部分甜點的顧言然突然有些難為地看著溫言之。
“怎麼了?”
“言之,我……我想,想凈手。”方才沾到了些,覺得有些不舒服。
“好,洗手間在左邊,我等你。”溫言之見顧言然一臉茫然的模樣,在心里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怎麼又忘了。
他站起,“我陪你過去。”牽起的手往洗手間走去。
兩人在洗手間門口停住,溫言之一臉擔心地看著,“里面有個面盆,你打開旁邊的按鈕就會出水,知道嗎?我在外頭等你。”
顧言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言之,為何你不與我一道進去呀?”
“我是男子,不方便進去。”溫言之了的腦袋,“若是有什麼問題,你就出來,明白嗎?”
顧言然點點頭,獨自走了進去。
溫言之靠在墻邊等著,可過了五分鐘了,也不見出來,不是說只是洗個手嗎?
“阿佩,阿佩。”溫言之朝著洗手間里面了幾聲,可是一點回應也沒有,他到不安。
“叔叔,你為什麼要站在廁所門口呀。”突然,傳來一道稚的聲音。
溫言之低頭看去,見一個小孩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溫言之蹲下來,輕聲細語道:“小朋友,能不能幫叔叔一個忙,叔叔把這個送給你好不好?”他將服上的針取下,放在小孩手中。
小孩見這針,不釋手,義不容辭地點了點頭。
“剛剛有一個穿著深綠旗袍的姐姐進去了,可是半天沒有出來,叔叔有些擔心,你可以幫我找找那個姐姐嗎?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告訴好不好。那個姐姐今天生病了,記不起一些事了,你看到了,把帶出來好嗎?”溫言之怕小孩聽不明白,放緩了語速。
“好。”小孩點點頭,就往里面走去。
過了沒一會兒,小孩就跑了出來,見剛剛那個帥氣的叔叔還站在門口,松了一口氣,“叔叔,叔叔。”
“有看到那個姐姐嗎?”溫言之有些焦急,他蹲下來,將小孩拉過來。
“姐姐……姐姐,那個姐姐在里面。”小孩也有些焦急。
聽到這句話的溫言之松了一口氣,在里面就好,可是小孩的下一句話,讓他心又提了起來。
“那個姐姐蹲在角落里,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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