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佩慌慌張張走到含章殿,此時也不過剛過了五更天,但是含章殿中宮已經在各司其職了。
春月眼尖,瞧見了劉楚佩,驚呼道:“五公主!”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往外跑去,見劉楚佩站在殿門口,這些日子的擔憂終于可以安放了。
喜極而泣,“公主回來了就好,娘娘可是擔心死了,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消瘦了不,娘娘今日看到公主,一定十分欣喜的。”
劉楚佩還未從剛剛的驚險中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春月,本不曾聽清究竟在說什麼。
春月自是發現了的不尋常,張地問到:“公主,這是怎麼了?臉為何如此蒼白,奴婢替你尋個太醫來。”
“不必了!”劉楚佩拉著,搖了搖頭,“我無事,母后醒了嗎?”
“娘娘早就醒了,昨夜又是一夜未睡好的,夜里醒了好些次,公主等等與娘娘說說,讓娘娘再休息一會兒,奴婢們說了,娘娘本聽不進去。”
“嗯,我知曉了,你進去通稟一聲。”劉楚佩眼眶微紅,原來有人一直掛念,便是這般讓人知足。
“是。”春月激地跑了進去。
孫嬤嬤正與另一個小宮在給皇后梳妝,見春月跑進來,孫嬤嬤厲聲斥責道:“莽莽撞撞的做什麼!何統!”
“皇后娘娘,嬤嬤,好消息,公主回來了!”春月見嬤嬤罵也不在意,畢竟這是一件喜事呢。
皇后拿著珠釵的手一頓,珠釵落在了地上,這是平日里最喜的一支,可此刻本無人顧及,聲音抖著,難掩激,“你說什麼?阿佩回來了?……人此刻在何?”
“娘娘,公主此刻就在院中等著呢。”
“快……快扶我起來……”王氏激地站起來,但發現自己有些站不穩。
“娘娘莫急,公主此刻就在外頭,走不了。”孫嬤嬤眼眶微紅,公主回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阿佩……我的阿佩啊……”王氏快速往外走去。
站在門口的劉楚佩一直焦急地等著,春月怎麼通報了半日都未讓進去,可是母后生氣了?
可下一刻,劉楚佩便見一個人跌跌撞撞走了出來,眼眶一下通紅。
眼前的人哪里還是幾日不見的母后,還未束發,長發披散而下,不知為何,站的有些遠的劉楚佩都能看到青之下的一些白發,消瘦了不,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臉如今讓人覺得似乎瘦得只剩下了骨頭,唯一讓人覺得還有些神的怕是只有那雙帶著的眼神。
“母后!”劉楚佩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來,立馬朝面前的人撲了過去。
“阿佩,阿佩,我的阿佩。”皇后王氏抱著,一直反反復復道著的名字。
“母后,我在呢,我在,阿佩以后不跑了,母后,我錯了,我日后真的不會再瞎跑了。”剛剛一瞬間讓覺得,可能會有那麼一日,再也看不到這個會笑著看著,“阿佩”的子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氏著的臉,似乎沒有瘦,“讓母后好好瞧瞧你,在外頭可有遇到什麼事?”
王氏松開,剛要拉過的手,卻一愣,“這怎麼了?傷重嗎?”
“無礙,母后,只不過是了點小傷,是大夫太過小題大做,包扎了這樣。”揚了揚手,“母后,真的沒事,不必擔心。”
“那北魏四皇子可有對你做什麼?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我們引狼室,讓你白白了委屈。”王氏見到這番模樣,猜到一定在外面了苦,心疼的了的腦袋。
“沒有,他并未對我做什麼,還好言之……額……表哥救我及時,我才逃了他的魔爪。”劉楚佩哪里敢說是了箭傷,怕是母后能直接昏過去。
“阿瑩?”皇后一愣?“阿瑩去救你了?”
“嗯嗯。”劉楚佩想要讓母后對他印象好些,“原本謝衡來接我時,我們要一同回來的,但是他因救我了重傷,不便長途跋涉,便留下些養傷了,等好些了再回來。”
只是聽這麼一說,王氏心里也是一,聽說那北魏四皇子在會稽城肆意殺人,當時聽說之后立馬昏了過去,還好,還好,的楚佩還站在的面前。
“他是個好孩子,等他回來了,母后與你父皇定會好好賞他的。”
“母后別在外頭站著了,外頭涼,您子不適的,趕快進屋躲躲。”劉楚佩趕忙攙著王氏往里走去。
“春月,你快去宣太醫,讓他過來給阿佩瞧瞧傷口,外頭的那些鄉野郎中母后有些不放心。”
而另一邊的那位“鄉野郎中”連著打了數個噴嚏,他了鼻子,不腹誹,是誰又在說他?
“母后,不礙事,替我看傷的是表哥的朋友,醫一絕,才不過一日,我都覺里頭傷要好了。”劉楚佩怕擔心,只得一直撿著好事說。
“那便好,母后也放心了些。不過還是讓太醫再看看。
劉楚佩趕忙點頭應下。
“阿佩。”王氏的長嘆了一口氣,“母后與你說一件事。”
“母后請說,阿佩聽著呢。”
“母后想要把你的及笄禮提前一個月,可好?”
“母后,為何?”不是五月十五嗎?若是提前一個月,那就不足半月了,如何來得及。
“母后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及笄禮的事項母后早就備好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母后想將日子改到四月十五,我找人瞧過了,那也是一個好日子。”
“母后為何這麼突然?”也不是不可,左右不過是個及笄禮,只是太過意外了罷了。
“沒什麼,母后只是覺得近日有些不大太平,想早早將及笄禮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母后可是說皇兄要出征的事?”劉楚佩臉一沉,“莫不是他說的要提早及笄禮?”心里很不是滋味,劉子尚是什麼意思,能不明白嗎?
他怕的是此番前去,會錯過的及笄禮,便想提早一月。
“母后,你與他說,讓他親自與我說,我將及笄禮延遲亦可,等他得勝歸來,再辦我的及笄禮。”他這是還未出征,就有了最差的打算了?偏偏不如他愿。
王氏見這樣說,也并未說什麼,緩緩摟著劉楚佩,“阿佩,你知道嗎?母后這些兒中,最疼的便是你。”
“子業是我從小沒有教好,讓他如今這般渾渾噩噩的,你阿姐呢,心思最多,可什麼也不愿意說,子尚這一輩子也碌碌無為,不過能做個閑散王爺也是不錯了,修明還小不懂事,楚琇又早夭。”
“你是心最單純的一個,因此也是最容易傷害的那一個,所以母后更是疼你一些。”
“對于你們幾個,母后沒有什麼要求,只求大家平平安安就好。”皇后輕輕上的臉頰,“母后只希以后能有一個人好好照顧你。”
劉楚佩心里有些發悶,不知為何,總覺母后說話有些奇怪,但究竟是何原因,一點也不敢去想。
“母后還是想了想,讓你嫁去謝家,謝衡那孩子死心眼,對你好,他——”王氏突然捂著咳了咳。
“母后!沒事吧!”劉楚佩見狀,拒絕的話本說不出口。
王氏緩了緩,“我與謝老夫人也說過了,我看得出來,似乎對你有些偏見,這也正常,不過你日后到了他們家不可再耍小子了。”
“母后……”劉楚佩終于忍不住了,“兒臣有喜歡的人了。”
王氏的手一頓,“是誰?”
“是……”劉楚佩有些難以啟齒,難道要說自己喜歡上言之嗎?算起來他也是的表哥。
“是阿瑩吧。”王氏輕嘆一口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母后,那你應允嗎?”劉楚佩現在迫切地希母后能承認他。
“阿佩,你知道母后為何一直裝作不知道嗎?”
劉楚佩搖了搖頭。
“他并不你——”
劉楚佩手一頓。
“母后見過他幾次,那孩子無無求的,本未將這些放在心上。阿佩,聽母后的,嫁給一個你的人比嫁給一個你的人要幸福。”
“那母后幸福嗎?”
王氏愣住,從未想到劉楚佩會這般問,“我……”
“母后,你心里是喜悅的,不是嗎?父皇遠沒有你他那般你!可是我總是在母后臉上看到笑容,母后會在父皇來含章殿時,心有喜悅,亦會在替父皇洗手羹湯之時,滿目,亦會在父皇關心您時,滿心歡喜,喜不自。”
“父皇本不懂如何一個人。”后宮嬪妃如此多,哪一個又見得是他最的那個呢。
“阿瑩與父皇不同,他不會朝三暮四,若是兒臣好好待他,他也會喜歡兒臣的。”這幾日能到,言之并非對他一點都沒有。
“你小小年紀什麼都未經歷過,竟然還在母后面前稱大,給我說起教來了,你懂什麼啊的?”王氏口中雖然這般說,可是心里確是一驚,劉楚佩說的這些事自己都不知道,卻不想被記下了。
“母后不想讓你嫁給阿瑩,是因為還有另外一件事。”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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