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了解，猜到了或許在宮中遇到了什麼事，便安著，“不回宮，不回宮，我不帶你回宮，我們去謝家，好不好，回我家。”

“你家？”劉楚佩漸漸平靜下來，點點頭，“只要不回宮，去哪里都可以。”

“好。”謝衡了的腦袋，“我們走吧，好不好，現在就回去。”

他沒有問發生了何事，只要不愿意說，他便不會勉強。

他小心翼翼地牽著劉楚佩往巷子外面走了出去，巷口阿四已經在等候，他看到自家主子帶著五公主走了出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趕忙掀開轎簾。

也不知道五公主怎麼想的，主子對那麼好，卻不嫁給主子，主子這幾日頹廢地不行，都已經不打理自己了，還整日戒酒消愁，都被謝老爺子打了好幾頓了，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方才他去找自己主子的時候，他還在豫滿樓喝酒呢，可一聽到他說了五公主的事，他立馬把酒丟下就往這邊跑。

主子對五公主的好，旁人都能看得出來啊。雖然這麼想，但他也并未對劉楚佩有什麼不滿，這些事他更是不好手。

謝衡扶著劉楚佩上了馬車，見遲疑著，久久未坐下，“怎麼了？”

“我怕……把你馬車弄臟了。”低頭看著自己漉漉的一，又看了看整潔的榻，有些為難。

謝衡臉上不多的笑意漸漸退去，心中酸不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變了這樣，擔驚怕，卑微地讓他心。

“沒事……我會讓人打理的，而且你上不臟。”謝衡坐下，拉著坐下。

劉楚佩坐下后便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以往最掀開簾子看外頭的市井之象，就算這條路分明走了百八十遍，也毫也不厭煩，看了一遍又一遍。

可眼下，這個毫無生氣的劉楚佩還是他記憶中的嗎？他陪著，一言不發，馬車中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阿衡，你會信我嗎？”

正在沉思的謝衡突然聽到說話，他眼睛一亮，他抬起頭，立馬肯定道：“信，我自然信，不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信你。”

“那他為什麼不信呢？他一直不信我。”目空地看著前方，喃喃自語。

謝衡眼中的漸漸暗了下去，他自然知道口中的人是誰，輕輕上的腦袋，“阿楚，我不會不信你。”

“阿衡，他們誣陷我，他們是我最親的人啊，他們竟然這樣對我。”緩緩流下淚來，如今心一點都不疼了，只是凄涼罷了。

謝衡一言不發，他靜靜聽著說話，肯跟他傾訴，說明還未把當做外人，他應該欣，不是嗎。

“十一皇叔是如此，劉子業如此，劉楚玉亦是如此，我當初真應該聽你的，離他們遠一些才是，不然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當初就不該去玉茗殿，見到劉子業在殿中，就應該早些離去，不對，最不該的就是看了那封信，若是不曾進宮，是不是所有事就都不一樣了。

會滿心歡喜地籌備著與言之的婚事，期盼著幾日后做他的妻子，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化為虛無了……

“阿衡，我從來沒有害人之心，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我為什麼總是要平白遭這些。”劉楚佩看著謝衡，“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竟然起了殺他們的心思。”

“阿楚！不可意氣行事！”謝衡握著的手，“殺皇子公主可是死罪，更何況那是長公主和太子。”

“我自然知道啊。”劉楚佩勾了勾，冷笑了一聲，“殺不得他們，那就讓們痛苦的活著啊。”

謝衡看著劉楚佩，心里猛的一，怎麼會變了這番模樣，這樣的太陌生了，本不是他認識的阿楚。

“謝衡，你上當了吧。”劉楚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能有多大的事。”

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拭去，這麼一笑讓謝衡覺得似乎在強歡笑，他將摟在懷中，“沒事的，事都會過去的，忘了就好。”

劉楚佩眼神渙散，忘記……這怎麼可能忘得了……

“公子，到了。”阿四出聲提醒道。

“好。”謝衡走了出去，牽著劉楚佩下了馬車。

守在謝府外的人看著自家公子牽著一個看起來有些不堪子走了過來，不驚訝。

“公……公子……”幾人有些為難，謝家有規定，不管是誰都不能帶那些來路不明的人進來，就算是最寵的謝三公子也不能壞了這條規矩。

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看著面前的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劉楚佩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

“五公主！”眾人驚訝，趕忙站到一旁讓路。

謝衡瞪了他們一眼，這才牽著劉楚佩的手往里走去。

劉楚佩下意識地出了的手。

“怎麼了？”謝衡停下腳步，轉過問。

“不合規矩。”如今有未婚夫了，再和其他的男子牽手，被人瞧見了不好，就算他是陪了十年的青梅竹馬，可是旁人可不管這些。

“阿楚，如今你已經和我如此生分了嗎？”謝衡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的手就往里走，越是不讓他，他便越是要，那王瑩又能奈他如何。

能這樣委屈，肯定是因為王瑩。

謝衡拉著往的廂房走去。

“謝衡？”在不遠的回廊上站著一個人，看著遠的一幕，不皺了皺眉，他旁的那個子是誰？

“你跟去看看。”吩咐一旁婢道：“看看那人是誰？”

“是，大小姐。”婢立馬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并非沒有人，許多謝家的婢和小廝都見到他們小主子拉著一個子往里走去。

那子一噠噠的，衫不整，頭發也凌不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家小爺從哪撿來的，大家本沒有把這人往劉楚佩上想。

“小四，你去找兩個婢過來，替拿一服來，再找兩個手腳麻利的去煮一些姜湯，還有，讓人把阿楚的廂房去理出來，再讓人去做些糕點來，還有——”

小四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自然知道主子著急，但是主子能不能說慢點。

謝衡見他這副樣子，無奈嘆了一口，“罷了，我自己去吧，我不放心你，你在這兒陪著阿楚，若是有什麼閃失，我為你是問！”他立馬往院子外走去。

小四只得站在一旁盯著劉楚佩，都不敢走神。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謝衡就回來了。

還好自家主子來的快，他松了口氣，站到一旁，他往自家主子后看了眼，有些驚訝，后面的幾個小丫鬟不是七小姐的婢嗎？主子跟七小姐去借人了？

平日里因為五公主和七小姐不對付，所以公子對七小姐也沒有很親近，兩人走在一起，也不見得會說句話，今日倒是難得，主子竟然主去找七小姐。

幾個婢見到是五公主，嚇了一跳，有些猶豫，畢竟自家小姐和這五公主兩看相厭的，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若是伺候了五公主，會不會被自家小姐打斷。

“怎麼？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你們是謝家的人，不是謝語安的人，明白嗎！”謝衡見幾個婢站著不，厲聲道：“若是再磨磨蹭蹭的，直接趕出謝府。”

“奴婢知錯了，請三爺不要責罰。”幾個人嚇得趕忙撲通一聲跪下。

謝衡并未說話。

“要是再不起來做事，主子當真要罰你們了！”小四見著幾個婢，心里也是氣，沒看見主子那麼疼五公主嗎，做事還畏首畏尾的，怪不得主子會生氣。

幾人趕忙起，匆匆將劉楚佩帶進房中，替沐浴更。

可誰知，幾人還未替褪下衫，劉楚佩突然將自己捂，“別我，走開！”

幾個人躲閃不及，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

“五公主，奴婢們要替您沐浴更，不服如何沐浴呀。”其中一個小婢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

“說了走開啊！走開！出去，你們都出去！”不想再讓旁人看到上的痕跡了。

“阿楚，怎麼了？”謝衡一直擔心地等候在外，一聽到里面的驚恐聲，他立馬跑了過來敲著門，“阿楚？”

一個小婢趕忙出去，見到謝衡時有些害怕，“五公主不讓我們，奴婢們說要替沐浴更，公主本聽不進去。”

“出去。”謝衡冷冷地看了一眼。

“啊？”小婢一愣。

“讓里面的人都給我出來！”

里面的婢聽到這話一個個才跑了出來松了一口氣，那五公主實在是太可怕了，跟魔怔了似的。

謝衡走了進去，他見在角落里一直瑟瑟發抖的劉楚佩，心里一沉，“阿楚。”

“別過來，你別過來。”劉楚佩抱著自己，往角落去。

“阿楚，我是阿衡，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不讓們進來了好不好，你自己沐浴好不好，我讓人把放在旁邊了。”謝衡走過去了的腦袋，安著他。

“謝衡，你知道嗎？”劉楚佩抬起頭，眼里滿是淚，“我覺得我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