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與方才來時的路不一致,但是隔得很近,腥味彌漫開來,一路上氣氛都有些抑。
“阿姐,我聞到的味道了。”劉修明在劉楚佩懷里,弱弱地開口。
“胡說什麼呢。”劉楚佩安道:“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是的味道?”
小修明不開心地趴在懷里,為什麼阿姐不相信呢?方才也是,明明二哥哥上的味道和姐夫一樣,為什麼阿姐不信呢?
腥味越來越重,不知為何刺鼻的氣味灌的鼻腔之中,讓劉楚佩難地皺了皺眉,腔間也抑著一抹異樣。
越是克制越是難,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劉楚佩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一把掀開馬車的轎簾,但是外頭的腥味更甚,胃里里泛起惡心,往旁邊吐去。
“阿楚,怎麼了?”謝衡立刻策馬跟了過來,擔憂地看著。
“沒……沒事……”分明想吐,可是又什麼都吐不出來,這種覺當真是不好,“腥味太重了,聞著有些難。”
謝衡聽聞,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過了前面的岔路口就好了,如今那邊做一團,聽說十之八九的人都死了,腥味能不重嗎?”
被謝衡這麼一說,劉楚佩腦海中又浮現了模糊的場景,胃里又是一陣翻涌,又忍不住朝旁邊干嘔。
“當真沒事?”謝衡不放心地看著,“等等讓府里的大夫給你看看。”
“不必了,小事。”劉楚佩擺了擺手,緩和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好多了,“別在這里停留了,要是附近還有殺手在,就是麻煩事了。”
謝衡點點頭,吩咐人繼續前行,劉楚佩的話不無道理,但是令他驚訝的是,這一路上來別說殺手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安靜得讓他覺得很詭異。
謝衡將送回公主府后便離去,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與劉楚佩再深,在旁人眼中也是不恥的。
劉楚佩剛剛府,就見香奴在等,見劉楚佩進來,立馬上前,“公主,公主,有沒有事?”
“沒事,你放心。”知道,方才王瑩命人救了香奴,先把送回府了。
香奴松了一口氣,“公主沒事就好,方才宮里傳出消息,說是出大事了。”
劉楚佩并不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中,“畢竟死的那麼多人都是有份地位的,太子和劉楚玉應該忙得焦頭爛額了吧。”不對,他們應該開心地都想大擺宴席了。
香奴搖搖頭,“是死了很多公主與皇子沒錯,但是……太子殿下也傷了,山公主給太子擋劍,也了重傷,聽宮里傳出的消息,山公主如今還昏迷不醒呢。”
劉楚佩一愣,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況,示意了一眼牽著的劉修明,香奴會意,立馬讓人將劉修明帶了下去。
“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劉楚佩不開始懷疑起這些消息的可信度來。
“剛才宮里派人過來了,說是讓公主您速速回宮一趟。”
“你確定這一回不是劉楚玉騙我進宮的把戲?”不傻,在一個地方跌倒過,不可能再讓自己摔倒。
“奴婢瞧著來稟報的公公似乎真的急的,猜想這事應該不疑有假,所以才與公主說的,公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進宮?”
“進,自然要進。”劉楚佩擺擺手,“你留在這里,我自己去。”還未等香奴反駁,道:“這件事來龍去脈只有你最清楚了,就當在宮外接應我,若是兩個時辰后我還未回來的,你就告訴言之,讓他進宮。”
劉楚佩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真傷還是假傷,備馬。”
“是。”
等劉楚佩宮之后發現原來進宮的不止一個人。
翻下馬,就遇到了抖著子下馬車的劉懷玉,劉懷玉看到眼里閃過一抹驚訝,“劉楚佩,你竟然沒死?”
“倒是讓姐姐失了。”劉楚佩似笑非笑地看著。
“也是,禍害千年。”劉懷玉臉蒼白,的駙馬一直扶著,但即使如此,依舊憑借自己僅剩的氣力嘲諷著劉楚佩,“掃把星,真是跟你沾上關系就沒好事。”
劉楚佩站立與宮門前,一白不失芳華,“姐姐你這可是說錯了,若是與我有關,我怎麼會如此好端端地站在這里?有這個力氣,姐姐還是好好想想,究竟是邊的哪些人又去惹了不該惹的人?”
說完便往宮走去,留下氣急敗壞的劉懷玉。
宮的氛圍有些不同尋常,每個人似乎都著氣息,不敢氣,劉楚佩如今確信,劉子業和劉楚玉應當真是出事了。
如今當真是不得不佩服起他們倆來了,兩人安排地如此周,讓眾人措手不及,那些人怕是死了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們吧。
劉子業和劉楚玉倒好,干脆演戲演到底,讓自己了傷,好讓人不懷疑他們。
但劉楚佩沒有想到的是,劉楚玉對別人心狠,對自己更狠,生怕別人會懷疑他們似的,竟然重傷?
這出戲都唱出來了,不去瞧瞧,豈不是對不起他們那麼盡心盡力地演。
“五公主,請隨奴婢來。”一個小婢見劉楚佩過來,立馬上前。
劉楚佩覺得這小宮甚是眼,“你是柳嬪殿中的?”
小宮一愣,沒想到五公主竟然認得,“回公主,奴婢是柳嬪娘娘殿中的。”
劉楚佩冷笑了一聲,并未再說什麼。
母后與父皇都不在了,如今倒是讓宮中位份最低的柳嬪得了勢,難怪以往見了連氣都不敢大的劉懷玉現在都敢嘲諷了。
當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啊。
去主殿必定要經過含章殿,才沒走了幾步,劉楚佩就覺四周的腥味十分濃,因為先前反胃的厲害,如今對一腥味都十分敏,更別說現在都趕得上宮外的那陣腥味了。
為什麼母后的含章殿會有腥?
劉楚佩走上前,手剛剛準備去推殿門,那小宮立馬上前攔住,“公主,我們先去主殿吧,太子殿下和柳嬪娘娘還在等著呢。”
劉楚佩輕笑一聲,“那便讓他們等著吧,我又不是太醫,去了也就不了人,不是嗎?”
“五公主!”那小姑娘見劉楚佩要快推開殿門了,聲音急切了起來,但是又不敢手去攔。
劉楚佩恍若未聞,一把推開了殿門。
眼前的一幕讓劉楚佩的雙眸染上怒意,厲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允許的!”
眼前的一切刺痛了的雙眼,殿竟然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十多尸,尸無一不是悉的面孔,都是今日一起去送葬的皇子公主。
劉楚佩轉頭看向旁邊的小宮,卻見臉上只有心虛,沒有恐懼,果然,是知的,怪不得方才執意要攔著。
“問你話呢!”劉楚佩雙眼通紅,滔天的怒氣讓旁邊的小宮子抖了抖。
“公……公主……這些是方才……遇害的公主與皇子——”
“你以為我是瞎子,看不出這些是誰嗎?我問你是誰把他們放在含章殿里的!”若是有劍,劉楚佩此刻大概會忍不住一劍捅進小宮的子里。
“這些個骯臟東西,他們配躺在我母后的殿里嗎?讓人給我把這些晦氣東西搬走,若是留下一點腥味,信不信我讓你跟他們一樣!”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把尸擺在母后的寢殿里,當這是葬崗嗎?
那小宮被嚇得說話已經不利索了,半天才吐出一個“是”來。
而正在說話的時候,外頭又傳來幾個人的聲音。
殿門被打開,兩個人提著一張席子裹著尸走了進來,口中還絮絮叨叨的:
“真是累死老子了,搬了那麼久還沒搬完,要不是給的銀兩多,我才不愿意干這事兒呢,晦氣。”
“費什麼話,趕快干活吧,那邊還有一大半呢,這活別人都搶著干,晚了可就被人搬完了,你等著一個子兒都拿不到吧。”
兩人走了進來,將尸丟下,抬起頭這才發現殿站著兩個人,一個宮,另一個一看就是個主子的份。
兩人“懂規矩”地跪下來磕了個頭,“草民叩見娘娘。”
“什麼娘娘!”小宮也有些急了,如今五公主在氣頭上,這兩人還來膈應,“這是臨淮公主!還不認錯。”
兩人面面相覷,這個就是民間傳言囂張跋扈的五公主?怎麼瞧著不大像啊,但兩人還是規矩地磕了個頭,“草民眼拙,不知是臨淮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是誰讓你們把尸搬進來的?”劉楚佩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啊?”其中一人抬起頭來,“草民也不知道啊,草民只是一屆農夫,怎麼會知道這些事,草民也只是收人錢財辦事罷了。”
他眼神一瞟,有些發虛,之前那人可是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什麼都不要說,他怎麼可能這麼傻什麼都說出來。
“哎喲。”那人突然被踹翻在地上,劉楚佩一腳踩在手上,使勁碾著,“我再問你一次,究竟是誰命人把這些臟東西搬進來的,不說也可以,你就準備在床上躺一輩子吧。”
這臨淮公主是要廢了他啊,他嚇得立馬求饒,“我說,我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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