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佩在外面閑逛了一圈,才重新回了宴會,江彧已經落了座,正在低頭飲酒。
劉楚玉見劉楚佩走了進來,便站起來,“皇上雖登基不久,但日夜勞,后宮又無人管理,本宮覺得是時候給皇上選妃以解皇上之憂了。”
座下眾人一聽,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楚佩,要不你來替皇上選選,看看哪一家的姑娘配得上皇上。”劉楚玉笑盈盈地看著劉楚佩。
劉楚佩心翻了一個大白眼,劉楚玉真是哪哪都要帶上,是不是見閑著就有些不痛快啊。
呵,哪家姑娘配得上?若是提出的那些也就罷了,可沒被提起的豈不是會多想,覺得劉楚佩看不起們,說們配不上劉子業。
這種燙手山芋才不會接。
“長公主。”劉楚佩站起來,“楚佩自知眼比不上長公主的,就怕選的人不是皇上喜歡的,長公主與皇上最是相,皇上喜歡什麼樣的,長公主應當一清二楚的吧。”
劉楚佩故意加重了“相”二字,尾音上揚,讓人聽起來有一曖昧的意味。
眾人一聽,往上座的兩人看去,長公主與皇上的事他們雖不知詳,卻也略有耳聞,這些都是皇家事,平時眾人都不敢提,誰知這臨淮公主竟然當眾提及,膽子當真是大極了。
劉楚玉臉有些難看,但還是極力維持著自己的端莊,“既然如此,那便讓皇上親自選吧。”
劉楚佩往劉子業的方向看去,只見他臉有些差,但未對劉楚玉的話有異議。
劉楚佩暗自冷笑,兩人暗度陳倉已久,說著是要充盈后宮,但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既然要選,那便好好選。”劉子業看了眼底下眾人,卻提不起一興趣,“不過今日只是個宴會,大家不必拘束,此事過后再議。”
眾世家小姐提起的心又被下,如今新皇登基,們很有可能被選宮中,那便是有不盡的榮華富貴,這讓們如何按捺得住。
“自朕登基以來,諸位卿皆盡心竭力地協助朕,朕心中甚是激,定是要好好謝諸位卿的。”劉子業看了旁邊的小太監一眼,小太監立馬走了過來。
“柳昌寧。”
“臣在。”柳昌寧起走了出來。
“柳家三代都為朝廷效力,其忠心可鑒,定是要好好嘉獎的。”劉子業擺擺手。
小太監走上前,尖聲細語道:“賜太尉府嫡長子柳昌寧白銀萬兩,東海夜明珠十八顆,良駒六匹,良田千頃,并允與蘇家長蘇嫚清擇日完婚。”
“多謝皇上。”柳昌寧跪了下來,蘇嫚清也起在他旁叩謝劉子業。
底下嘩然,但礙于劉子業在場,立馬又收住了聲。
劉楚佩握著茶杯的手緩緩收,劉子業這是什麼意思?父皇才去了沒幾日,本應國喪三年,他竟然應允了柳家的婚事。
“皇上。”劉楚佩站起來,“此舉怕是不妥吧,父……先皇逝去還不過一月,如今還在喪期,婚事怕是得推遲才好吧。”
“先皇……”劉子業喃喃自語,往后一靠,角噙著一抹冷笑,“如今朕才是皇帝,朕說什麼就是什麼,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柳家是功臣,自然要好好賞賜,不然寒了柳家的心可如何是好。”
劉子業往劉楚佩看來,“臨淮,你雖為公主,但依舊不得干政,有些事還容不得你來置喙,萬萬不可太放肆了,你還是回去當你的臨淮公主便好。”
劉楚佩咬牙關,死死盯著坐在上座的劉子業。
變了,什麼都變了,自他坐上這皇位以來,他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劉子業沒準備與多說,他轉過頭溫地看著劉楚玉,“長公主今日也替朕排憂解難,不知道長公主想要什麼,朕都賜予你。”
“替殿下排憂解難是楚玉該做的,哪里還有來跟皇上討賞賜的。”劉楚玉朝他笑了笑,子卻是越來越靠近。
底下的人立馬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阿姐想要什麼便告訴朕,朕自當盡力給你尋來。”劉子業一把拉過的手,將拉到他的邊,“阿姐過來坐,朕一個人怪難的,阿姐陪朕坐坐。”
從劉楚佩的角度能看得一清二楚,劉子業的手緩緩過劉楚玉的背,在的后背輕著。
這倆人竟如此肆無忌憚了嘛?
劉楚佩往四下看去,卻比看到那兩人的一幕更加驚訝,底下眾人依舊談笑風生,似乎對上面兩人如此做派并沒有很驚訝。
難道……大家一直都知道?越看越確定,越想越心驚。
劉楚佩端起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卻還是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頭與坐在對面的劉彧突然對視,想起那日他對說的:
如今整個劉家沒有人是干凈的,骯臟齷齪之事比比皆是。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置于一個牢籠之中,所有人都站在外面,只有一個人活在里面,什麼也不知道,看著那些人用可悲的眼神看著,嘲笑。
“公主,您怎麼了?”香奴發現了劉楚佩的異常。
“沒事。”劉楚佩搖了搖頭看向劉楚玉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先前所含有的。
只聽見劉楚玉的聲音緩緩傳來,“既然皇上如此說了,那楚玉也斗膽向皇上提了。”
看了眼坐在下座的何戢,回近劉子業,“楚玉與皇上雖然男有殊,但都是先帝之子,到時候皇上可是坐擁后宮佳麗三千人,可楚玉卻只有一人,這讓楚玉覺著實在有些不公,哪有這樣的道理,不是嗎?”
聽到這番話,眾人的視線才重新匯聚在兩人之上。
劉子業明顯一愣,有些不悅,但終究是一閃而過,他了劉楚玉的腰肢,只用兩人的聲音道:“阿姐這是不要朕了嗎?”
“你又不能日日陪著我,我也不能常常待在宮中,怎麼?不過是幾個面首,皇上就不允了?難不皇上還怕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會比不上他們?”劉楚玉嗔一笑,起開坐到了旁邊。
兩人如今的模樣在劉楚佩看來便像是人間的耳鬢廝磨,真是讓覺得……惡心。
劉楚佩站起來,“皇上,長公主,楚佩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在這里待著,當真是污了的耳朵。
劉子業對于打斷兩人的話有些不悅,但還是擺擺手讓離開了。
劉楚佩剛剛走到殿外,便聽到殿傳來劉子業的聲音,“賜長公主三十面首,再封會稽郡長公主。”
劉楚佩腳步一頓,往里面看了眼,呵,面首三十,一個敢要,一個還真敢給。
突然想起進宮之時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那些應當就是劉楚玉要的面首了吧。
“你早就知道吧。”劉楚佩看向后一直默不作聲的香奴。
香奴一愣,沒想到劉楚佩突然跟說話,點點頭,立馬又搖搖頭,“不是的,公主,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劉楚佩苦一笑,往前走去,“你們可瞞得真好,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不知。”
“不是的公主。”香奴立馬解釋,“奴婢不是有意瞞著公主的,這些腌臜事兒公主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奴婢也是為了公主好,娘娘也說讓奴婢們別在公主耳邊提起。”
“母后也知道?”劉楚佩眼中突然泛起漣漪。
香奴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只得點了點頭。
劉楚佩什麼也沒說,點點頭往前走去,終于明白了,當初得知失之事,母后為何那麼怒了。
母后怒的是被人傷害卻又無法彌補,更怒的是,宮中最單純最干凈的還是被這個世道所摧毀,而摧毀的那個人便是已經不抱有期的劉子業。
“公主,娘娘是為您好。”
“我知道。”劉楚佩頓了頓,“可我終究還是讓失了。”
旁邊突然傳來腳步聲,劉楚佩立馬收起自己的悲傷,轉而又是一副不聲的莊重。
“五公主。”幾人見到,紛紛行禮。
劉楚佩挑眉,看著面前的幾個男子,這些人……難不就是劉楚玉的面首?
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如今可沒心思好好欣賞劉楚玉的面首長什麼模樣。
眾人會意,便退下。
“等等。”劉楚佩突然停下腳步,往后倒了幾步,看向排在最后的那人臉上,“我是不是見過你?”
只見那人眉目含春,角微揚,如沐春風,他朝劉楚佩行了個禮,“回稟五公主,今日是臣與公主第一次見。”
這麼說來,沒有見過?可是覺很眼啊。
“五公主。”領頭的小太監走了過來,諂地笑著,“公主可還有事?長公主那頭催得呢,奴才也不好懈怠,得趕快將他們領過去了,不然奴才可是要吃板子的,奴才知道,五公主人心善的,定是——”
“得了得了。”劉楚佩聽不下去了,擺了擺手,“帶走吧帶走吧。”
“是。”小太監立馬臉上堆起笑意,“多謝五公主。”便領著人往前走去。
劉楚佩見人走了,才看向旁邊的香奴,“你有沒有覺得很眼?”
香奴點點頭。
劉楚佩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不曾想香奴也是這麼覺得,“像誰?”
香奴警惕地往旁邊看了眼,低聲音道:“像……像駙馬……”
作者有話:建議大家養幾章,然后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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