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之微微蹙眉,他蹲下,輕聲喚,“言然。”
“你先出去好不好。”顧言然抬起頭來,但又立馬低下了頭,怕他看到通紅的眼眶,“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靜一靜。”
溫言之沒有說話,退而出,關上了門。
許家的幾人走了過來,“怎麼了?”
溫言之搖了搖頭,“說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等等再進去看看。”
許家幾人面面相覷。
溫言之走到一旁,撥了一個電話。
“老溫?怎麼了?”
“之前讓你查的許嘉余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韓子安語氣都嚴肅了起來,“不簡單,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溫言之收了氣息,靜靜等著他說。
“幾年前,跟我們走得很近的時候,我就查過,份背景沒有一點問題,可是你猜現在怎麼著?一個月前到現在,的蹤跡就很難被查到了,電話記錄都被加,這段時間應該是頻繁往返南京和東城的,但是本查不到的往來記錄。”
韓子安頓了頓,“老溫,有些不簡單,現在還沒清狀況的況下,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轉個方向,看最近和哪些人見過面,特別是做過什麼易。”溫言之靠在墻邊,手指輕扣著手機殼。
“易?”韓子安有些不解。
“看看有沒有走過貨。”
韓子安立馬明白,沒想到許嘉余還沾毒品?
等等……毒品?那之前顧言然上的毒品會不會……“老溫,不會是——”
“嗯。”溫言之回道:“之前樣品丟失應該也跟有關,言然說之前沒有見過許嘉余的,但是看得出來,許嘉余很早以前就知道言然的存在了,之前的那些事應該都跟不了關系。”
“如果真的那麼做了,要理掉嗎?”韓子安其實有些不準溫言之,因為在他看來,幾年前溫言之并沒有排斥許嘉余的接近,并且溫言之對似乎還有些興趣。
這種覺跟他和顧言然剛在一起時候的覺一樣,不過和顧言然不一樣的地方是,溫言之如今是真正把放在心尖上了。
溫言之有些不悅,“這個問題還需要問我?”要是他知道此刻韓子安在想什麼,怕是要氣吐。
“好,我知道了,再給我三天時間。”韓子安撇撇,他是真的不溫言之心里想的是什麼,都說人心,海底針,到了他這里,不僅是針,還是一明的針,別說撈不到了,看都看不到。
“兩天。”溫言之的語氣不容他拒絕,“然后著重調查一下旁邊的一個男人,看看是什麼底細。”溫言之覺得,顧言然的反常肯定跟他有關。
韓子安本想再說些什麼,但還是作罷,回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溫言之再回到病房的時候,門口的許家人基本已經走了,只有許亦琛還站在門口,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些什麼,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
“爺爺和我媽他們先走了,爺爺年紀大了,在醫院這種地方還是待著的好。”許亦琛抬頭看了溫言之一眼,解釋道。
溫言之點點頭,手放在門把上,準備開門。
另一只手攔住了他,“等等吧,現在誰都不想見。”
溫言之的手放下了,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閃過一抹失落,“這兩天看著點,別讓許嘉余和其他人接近。”
雖然沒有看他,但是許亦琛知道,溫言之這是在跟他說話,“剛剛來的那一男一?”
溫言之沒有否認。
“我知道。”許亦琛點點頭,“我已經派人跟著了。”他冷笑了一聲,“膽子也是了,敢在我頭上土。這兩天先照顧好言然要,的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要是——”
“啊——不要!”病房里突然傳來顧言然的驚聲和不知道什麼的碎裂聲。房間隔音效果極好,這樣都能聽到,就能猜到如今里面是怎麼樣的慘狀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立馬推門而。
“言然!”
“言然!”
里面的人站在地上,頭發散地遮住了半張臉,通紅的雙眼過一滴滴眼淚,腳邊是碎裂的玻璃杯,盯著地上的某個東西。
許亦琛比溫言之還要快一步,他立馬抱住了顧言然,“沒事了,沒事了,哥哥在這兒,別怕。”
顧言然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就連角的笑都有碎裂的痕跡。
溫言之順著的視線看去,只見地上靜靜躺著一個悉的東西,溫言之微微皺眉,他彎腰撿了起來,是一塊魚形的玉,跟之前那塊很像。
此時的顧言然像突然被注了靈魂,一把推開抱著的許亦琛,往溫言之所在方向沖過去,眼睛一直盯著他手里的東西,聲嘶力竭道:“你別它!你別!”
一把將糖玉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握在自己手心里,喃喃自語道:“這是我的,是我的,你們都不能拿走。”
攤開自己的手,自己看著手里的糖玉,卻見魚尾的部分了一小塊,碎裂的邊角讓心疼地在地上尋著掉落的部分。
這是言之送的,不能碎了,不能碎了!言之會生氣的,錯了,不該砸它的,都是不好。
可是它碎了,該怎麼辦?
豆大般的眼淚砸在的手心,模糊了的視野,跪在地上,一直找著缺失的那個角,“在哪里呢?在哪里?”
而此時,一道大力將整個人抱了起來,顧言然一下子失了重心,往前撲去,整個人落在那個人懷里,心里頓時空了些什麼,撲騰子掙扎著,“放開我,我要找我的東西。”
“地上都是玻璃渣,別,要找什麼,我給你找。”溫言之將輕輕放在病床上,看著顧言然將手中的東西視若珍寶,他眼底一片落寞,不知道為什麼,他覺他跟顧言然好像隔著了什麼,這一次,他似乎再也走不進了。
許亦琛將地上的玻璃渣清理了一番,將無意間撿到的某塊小藏在了手心。
“找到了嗎?”顧言然朝著床下看去,眼的只是干凈的地面,并沒有要找的東西。
許亦琛搖了搖頭,“沒有找到,言然,沒事的,找不到就算了,我再給你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不一樣的!”顧言然咬著牙抬起頭看向他,“就算一模一樣,也不一樣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說著說著,將頭緩緩低下,方才那番話也是在和自己說吧。
是啊,一千年前的言之和如今的言之是不一樣的,就算長得一模一樣,也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
“言然。”溫言之一遍又一遍著的腦袋,毫不提剛剛的事,“了嗎?我給你去買些吃的。”
“溫言之。”顧言然抬起頭看著旁邊的人。
的眼神讓溫言之猛地一震,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的眼神里裝著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決絕,這一次也是他最不想聽到這麼他的一回。
他們已經那麼生疏了嗎?呵,溫言之?如今都連名帶姓他了。
“讓我靜一靜好不好。”抑著自己,臉上已經堆砌著自認為完的笑容,“你先出去吧,好不好。”
能很明顯地到,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異常冰冷,周都沉了下去,但是他沒有表自己的不滿,只是淡淡開了口,“好。”
說完,便轉離開,并沒有顧言然想象中的模樣,鼻尖突然一酸,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顧言然突然想到,和劉楚佩最不一樣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點了吧,以前的劉楚佩不管如何都不會流一滴眼淚,而現在的脆弱到不堪一擊。
看著離開地有些決絕的背影,迫自己轉過頭不去看他。
言之,對不起,讓我好好想清楚好不好,不然對你太不公平了。
許亦琛看到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顧言然應該也不需要他陪在邊了,他嘆了一口氣,快步往外走去。
他一出病房,就看著站在角落里的溫言之,他里叼著一煙,卻沒有點燃,眉間的愁濃烈地都彌漫在了整個過道里。
聽到腳步聲,溫言之也沒有抬起頭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直到面前出一只手,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許亦琛手里放著一個小東西,確切地說,應該就是剛剛顧言然找的東西——碎落的一小塊玉石。
溫言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分明找到了,為什麼不給顧言然?
許亦琛看出了他的疑,“我只是覺得,這個東西給你,或許才能更快地查找真相,雖然只有這麼一點,應該也是夠了,要從手里拿那一塊應該不大可能,護的跟個什麼似的。”
溫言之拿過那一小塊的碎玉,握在手中,不知道為什麼,竟讓他覺到一燙手,“我會拿去查一查的,謝謝。”
許亦琛點點頭,“這兩天不能再刺激了,我希——”
“放心,這兩天我不會來的。”溫言之知道他的顧慮,不想讓他為難,他抬頭往病房的方向看了眼,“好好照顧吧,有事給我打電話,謝謝。”他點了點頭,便抬步往電梯走去。
許亦琛看著溫言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有一種莫名的悲涼,還是一種悉的悲涼……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見過這樣的他,他一個人拖著疲憊子走在沒有盡頭的路上,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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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嗯……我最近碼字每章都加字數了的呢,其實最后算下來,跟加更沒什麼的區別吧………我覺得你們可能會想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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