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顧言然覺自己脊背發涼，“你的意思是，前面的那人一直知道我們跟著他？”

“不是。”溫言之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但是許嘉余知道。”

顧言然點點頭，這樣說，也沒有覺得很意外，這的確是劉楚玉的行事作風，“那既然如此，我們也要去？”

“你想去嗎？”溫言之反問。

顧言然看著他的側臉，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堅定地說：“去！”

以劉楚玉的格，若是這一次沒達到的目的，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與其等著下一次的不定因素，還不如趁著今天干脆解決了。

“可是你……”顧言然看著他，卻又有些猶豫了，這是和劉楚玉之間的事，把他牽扯進來似乎不大好。

“是你的某一位故人吧。”

顧言然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算是吧，你怎麼知道的？”

“你對有很大的敵意，這種敵意不是來源于對我的，而是其他。”溫言之空出一只手，握住的手，“你對于其他事總是冷靜地可怕，但是唯獨不能妥善理前世之事，遇到與其有關的一切，你就會了陣腳。”

顧言然一噎，這種被人看了的覺還真的……

顧言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再瞞，緩緩道：“是我姐姐，山公主——劉楚玉。”

顧言然能很明顯覺到，握著的那只大手突然一，但是又很快故作什麼都沒發生地松開。

“有記憶了。”顧言然抬頭看著他，想看他是什麼神。

本以為會在他眼神中看到震驚或者錯愕，可是卻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傷痛和……懊惱？

顧言然腦中突然想起許嘉余跟說的那番話，在死后，劉楚玉和言之在一起了，他們共度了余生。那剛剛溫言之的眼神是對劉楚玉的懷念嗎？

不對，不對，顧言然立馬搖了搖頭，拋開自己這種愚蠢的想法，怎麼還沒長記，還輕信劉楚玉的話。

應該相信言之的，言之怎麼可能會跟劉楚玉在一起，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顧言然一個人在做著思想斗爭，而旁邊的人無奈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看這樣子，腦子里肯定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了。

怕誤會，溫言之解釋道，“我是在難過，難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讓你獨自承這一切。”

“不會！”顧言然一把抱著他手臂，“你能陪在我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溫言之對顧言然突如其來的真流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回手，故作嚴肅道：“坐好了，我在開車。”

顧言然立馬坐直子，尷尬地收回手，“對，對不起。”

自然沒有發現，溫言之的臉頰染上不易察覺的笑意。

兩人這種氣氛直到顧言然的手機響了起來，才被打破，是許亦琛。

“在哪？”許亦琛一直沒有收到顧言然回醫院病房的消息，所以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在……”顧言然抬頭看了旁邊的溫言之一眼，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溫言之在猶豫之際，拿過了的手機，“是我。”

顧言然側過去聽許亦琛的聲音，但溫言之一個眼神掃過來，嚇得立馬回了子，立馬正襟危坐，看著車前。

直到手機再出現在手上才反應過來，剛剛為什麼要怕？手機是的手機？哥哥是的哥哥？為什麼像是一個聽電話被抓包的孩子？

“顧言然！”對面的聲音讓顧言然再一次回過神來。

“怎麼了？我在呢。”

“你在想什麼？你那麼多聲，你都不回我。”許亦琛嘆了一口氣，“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別離開溫言之的視線，我剛剛跟他說了，你回來要是了一頭發，我就把他打斷。你想要他后半輩子在椅上還是床上度過，就看你自己了。”

額……顧言然一噎，突然說不出話來，許亦琛現在也會說冷笑話了嗎？

“我知道了，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外公那里你幫我打打掩護，別告訴他，不然他肯定會把我抓回去的。”

許亦琛冷哼了一聲，“你也知道爺爺會不允許？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那麻煩你以后做事之前好好考慮一下。”

“好好好，我一定。”顧言然心里暖洋洋的，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在許亦琛那里聽到這番話了，雖然他總是說是最后一次了，他不會再幫了，但是每次有事后，他總是替扛著。

掛了電話后的顧言然想著，等把劉楚玉的事結束后，就好好替許亦琛出謀劃策一下，把溫芮拐來……

咳咳，不對，是讓溫芮接他。

“言之。”顧言然想了想措辭，“我哥他人其實好的。”

溫言之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顧言然繼續道：“他人也很，不隨隨便便跟人走得很近，他之前都沒談過，母胎單。”

“嗯。”

顧言然咽了咽口水，“他難得喜歡一個人，我覺得吧——”

“他喜歡誰都行，但不能是溫芮。”溫言之終于開口說話，但這一開口讓顧言然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為……為什麼？”顧言然覺得心悶悶的，這是許亦琛第一次表自己的想法，不想讓他失。

“就憑他是許家人。”

溫言之的這句話讓顧言然到一不同尋常，立馬反駁道：“我也是許家人啊。”

“你不算。”雖然現在住在許家，但要真的說，還是姓顧。

許家和溫家的恩怨并不知，如果知道，或許就能明白，許家和溫家之間隔著的豈止有鴻那麼簡單。

顧言然撇撇，對他的話不贊同，偏過頭不再說話。

而此刻的溫言之想的并非是許亦琛和溫芮，而是顧言然。

自顧言然從那日醒過來以后，總覺變了，這種變化很細微，如果不是每日都在關注，本發現不了。

的說話語氣，的格都在默默發生變化，已經不是他最初見的那個顧言然了。

劉楚佩的人格似乎已經漸漸融了的中，不再是個。

不再那麼清冷，開始會對他撒，會對他氣惱，會主撲進他懷里表達的意。

笑起來也不再是秋風過境，清淡冷冽，而讓人如沐春風，到此刻，終是了一個有有的顧言然，活了顧言然該有的模樣。

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應該覺得悲涼還是慶幸，但好在，如今還在他邊。

如此便好，不管最后了什麼模樣，那都是，也他心中喜歡的模樣。

兩個人一路無話，跟著前面的車直接到了江寧。

在溫言之幾次轉小路走，但又能繼續跟上前面那輛車后，顧言然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好像對這里很悉？”

“劉楚玉的墓就是當時是我負責的。”溫言之不在意地說著。

就是這麼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讓顧言然騰得一下炸裂，“你負責的！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要是早知道這墓是他負責的，哪里還需要繞那麼多彎。

“你也沒問我。”溫言之的這句話讓恨不得把他直接丟出去。

“喂！”顧言然氣急，先給自己順了順氣，才制著自己的語氣道：“你明明知道劉楚玉跟我有關，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言之臉上帶著一愁容，“這些年我一直有些疑，在還沒有事實證明之下，我告訴你這件事，那就是對這份工作以及對你的不尊重。”

“疑什麼？”顧言然也好奇，能讓溫言之出這樣表的事不多，“你可別告訴我，劉楚玉的墓里不是劉楚玉。”

而回應的，是車的一陣寂靜。

顧言然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不會真的被我說準了吧？”

溫言之看了一眼，點點頭。

顧言然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這事越來越詭異了。

真是要命，還嫌事不夠多嗎？自己的墓還沒找到呢，劉楚玉的墓也來膈應。

“不過我現在也只是在猜想階段。”溫言之將手機遞給，“你打開相冊，往前面翻，里面有一些照片，如果你不怕的話，你可以看看。”

顧言然接過他的手機，覺十分燙手，“你確定讓我看手機相冊？”男人的手機里不都是嗎，更何況相冊，他就這麼隨隨便便給看？

“怎麼？你是希在我手機里能看到什麼？”溫言之揚起角。

“哪有！”顧言然地偏過頭，氣惱地拿起他手機，“那我可是看了，等等要是翻到什麼不該看的，你可不要賴我。”

“嗯。”溫言之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笑意。

溫言之手機相冊里照片很，很快就能翻到頭，但是的手早就停下，驚訝地看著里面的一張照片，默默地點開了它。

照片里的人再悉不過了，打在的側臉，將的廓都染上一層暈，睫投下了薄薄一層影，靜謐而，像是被時永遠定格在了那里。

他怎麼會有的照片，什麼時候拍的？怎麼不知道。

“你哪里來的？”顧言然心中的驚訝還是多于疑問。

盯著溫言之看，似乎還從他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紅暈……等等，看到了什麼？顧言然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溫言之！你臉紅什麼！”

——————————————————————————

小劇場：

第一天見到顧言然后。

聶余安興沖沖地給溫言之發微信：老大，我給你把那姑娘聯系方式要來了，順帶一張照片。

溫言之：……

手機丟在一旁。

一個禮拜后…

溫言之：把上次的照片重新發我一張。

聶余安：……？

溫言之：七天了，過期了。

聶余安笑了笑，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