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搖搖頭,眼淚在此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說了句抱歉,站起來匆匆的往洗手間跑去。
周合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回房間里,拿了啤酒坐到了臺上,就那麼看著外邊兒的萬家燈火。
徐原寧默默的在一旁陪著,想安,卻找不到可安的話。
他昨晚就沒睡,哪能讓他那麼一直陪著。周合的腦子仍有些清醒,低低的說道:“師兄,你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徐原寧遲疑了一下,低聲的應了好,很快回了房間。
客廳里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周合靠在墻壁上,看著外邊兒久久的沒有。
臉上腫得高高的,大抵是因為酒麻木著的緣故,一點兒也覺不到疼。忽然就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兒來。
那是才剛來虞城時,因為多了一個,多了一張,戚姨在外邊兒接了雙份的活兒。那一年冬天,的一直不太好,時不時的在冒。
有一次半夜發起燒來,戚姨夜班沒回來,大半夜的也去不了醫院,戚京然就去打了冰水,拿了巾換著不停的替降著溫。
后來天亮的燒慢慢的退了下去,而的手卻凍起了凍瘡來。
還有那時候到陌生的地方,幾乎不說話。整個巷子里的小孩兒都小啞,每每被戚京然聽見,都會撲上去撕人和人廝打一團。
越是回憶,疼痛就越是厲害。周合再次的打開了啤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到了后邊兒,整個人也麻木了。不知道怎的,忽然就想起了程洝來。
許是酒讓脆弱的緣故,往昔點點的甜一點點的涌了上來。心臟像是被人給攫取住了一般,彎伏了下去,在深夜里疼得幾窒息。
許久之后才跌跌撞撞的走往客房。
周合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中午了,頭痛裂。好會兒才想起這是徐原寧的公寓。胃里難得厲害,一路小跑著往洗手間。
出來時才發現客廳已經收拾干凈了,餐桌上放著熬好的保溫著的小米粥,徐原寧已經出去了,留了便條在一旁。讓醒來后吃東西,別走,在這邊休息,他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昨晚就已經夠麻煩他了,周合哪里能再留下去。將保溫著的粥吃了,收拾干凈給他留了紙條,便出了公寓。
是沒地兒可去的,直接便回了學校。
臉上的紅腫還未消下去是引人注目的,買了口罩戴上。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周合都是泡在圖書館里的,到了晚上,正準備去外邊兒吃東西,舒畫就打來了電話。
周合就接了起來,了一聲舒畫姐。
舒畫在電話那邊微微的遲疑,說道:“阿合,那天晚上的那人來我這里,說是要找你。”
周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說的是程洝。
程洝找,完全可以打的電話。周合不知道他去舒畫那邊是想干什麼,立即就低低的說:“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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