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裴遠稍稍的放心了下來,沉了一下,說道:“我會定期過來看看。”
周合卻搖搖頭,說道:“不用的小舅舅,你那麼忙,不用特地跑過來。我請舒畫姐常過來看看就行。”
他原本就是忙的,哪能再為這點兒小事再奔波。
黎裴遠并未堅持,點點頭。他是還想說什麼的,但一時又找不到話說,屋子里再次的安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院子,端起了酒杯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兩人將酒瓶里的酒喝得差不多,黎裴遠才啞著聲音開口道:“我明天就得回京都,恐怕沒辦法送你了。”
上次在國外送上飛機時的形還歷歷在目。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那般的遙遠。像是一場幻夢一般。
周合微微笑笑,說道:“不用送。”頓了頓,繼續說道:“等出去了,我還想以前一樣,遇到漂亮的風景或是值得一看的東西,都拍一份發到你的郵箱里。小舅舅你別忘記看。”
的語氣里不再是死氣沉沉的悲傷,黎裴遠微微笑笑,應了一句好。舉起了杯子來,和輕輕的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誰都沒有說話,默默的坐著喝著酒。到了酒喝完要各自回房間時,周合才開口說道:“小舅舅,徐師兄結婚我就不回來了。到時候還請你代我向他道謝,替我備上一份禮。”
徐原寧說的雖是可能要結婚了。但由他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所以,婚禮應該會很快舉辦。
京都里沒有瞞得住的事兒,這事兒黎裴遠是已經知道的。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周合已是醉了,他抬手輕輕的了烏黑的頭發,溫和的說道:“不早了,去睡吧。”
周合點點頭,說了句晚安,這才步履蹣跚的回了房間。
黎裴遠在原地站著,久久的沒有。
周合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天已經亮了,頭有些重。想起黎裴遠還在,邊著頭邊飛快的起床洗漱,然后去買了早餐。
黎裴遠一向都是起得早的,但回去時客廳里仍是不見他的人影。周合上了樓去敲門無人應推開門時,才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他是凌晨的飛機,走時并未醒睡的周合。只在客廳的小幾上留了紙條,告訴他已經走了。
周合怔怔的發了會兒呆,獨自一人將早餐吃了。
周合是三天后離開的,只帶了很的行李。走時只告訴了舒畫一人。舒畫要去機場送,拒絕了。
程洝在知道走時已是離開后的第三天,他收到了周合請舒畫轉給他的一封信。里頭剪裁小小的白紙上寫了謝謝兩個字。剩下的則是一沓錢,是他在醫院替墊的藥費,以及請護工阿姨照顧的薪資。
走得利落未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程洝看著手里的東西,久久的站著沒有。
他知道,這是,在徹底的劃清和他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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