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仍舊是炎熱的,上次喝酒過后周合就未見過祝鑰,想著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打了電話給,讓出來聚聚。
祝鑰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周合給打電話并沒有接,晚些時候才給打了回來。
說是聚聚,周合是不知道干些什麼的。祝鑰便提出去逛逛商場,正好有段時間沒有出來逛了。
周合應了下來,想起這段時間在賀家別墅這邊是諸多打擾的,便想著準備幾份禮。這下便請祝鑰幫忙著挑選。
祝鑰第二天到得有些晚,周合已經在商場里逛了一會兒了。
過來便說抱歉,說臨走時有點兒事耽擱了。
是跑得氣吁吁的,額頭上冒出了些汗來。周合拿了紙巾讓汗。對于這段時間在做什麼是有些好奇的,等著祝鑰的氣息平緩了下來,這才好奇的問道:“你最近在干什麼?”
祝鑰這下倒是一本正經的了,說道:“上班,我重新換工作了。”
周合這下更是好奇,問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祝鑰喜歡自由,玩兒并不喜歡被束縛。周合實在想不出會做什麼工作。
“在一家設計公司上班,你徐師兄說了,我如果能堅持上一年,他就答應我一件事兒。”祝鑰的一雙眼睛里帶了些狡黠,雖是累的,但想起徐原寧的承諾,渾都是勁兒。
周合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你覺得你堅持得下來嗎?”
祝鑰撇了撇,哼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堅持不下來,我現在已經堅持了一個星期了。很快就是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再說了,別人都能做下來我當然也做得下來了。”
稍稍的頓了頓,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了周合,笑嘻嘻的問道:“你要不要也和我打賭?”
周合擺手說了不,眨了眨眼,故意的打趣道:“我又不是徐師兄,我的打賭對你來說毫無意義嘛。”
鮮開玩笑,祝鑰哼哼著說道:“好你個阿合,竟然笑我。”
兩人說了會兒話,等著祝鑰歇息一會兒緩過來,這才開始逛起了商場來。祝鑰就是一個購狂,不一會兒手里就拎了好幾個購袋。這還一層都沒走下來,周合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購,不由得頭疼。有些兒后悔來逛商場了。
兩人從樓上逛到樓下,待到逛到了男裝區,祝鑰自己沒給徐原寧買,倒是促狹的看向周合,說道:“大家的禮都買了,就不打算給程總買?”
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周合和程洝在一起還是藏著掖著的,竟然就知道了。
周合的臉微紅,含糊著說道:“我為什麼要給他買。”
祝鑰嘖了一聲,說道:“阿合你太不夠意思了啊,還想瞞著我呢。”一臉的古靈怪,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上上星期你和程總在電影院看電影時我正好也和同事在那邊看電影,你們才進去我就看見了。”
說著手拍了拍周合的肩,笑著說道:“老實代,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八卦了起來也不再接著逛了,拉著周合到了樓上的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和甜點,一副等著周合自己代清楚的樣兒。
周合這下只得含含糊糊的說了。
程洝對周合的心思路人皆知,祝鑰是高興的,高興完了想起了周合和程洝在一起是要留下來的,短期之住黎櫻那邊沒關系,長期是不太合適的。這下便問道:“你的房子收回來了嗎?”
留在這邊是得有地兒住的,雖然覺得沒什麼關系,但直接住到程洝那兒黎櫻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周合這下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說道:“學校那邊我還沒想好……”微微的頓了頓,苦笑了一聲,到底還是說道:“祝鑰,我還沒想過要結婚。”
兩人現在是復合,并不是才剛在一起。祝鑰是以為兩人結婚是理所當然的,現在聽到周合那麼說不由得一怔。問道:“為什麼?”
周合是找不到人說話的,能說出來的也只有。沉默了一下,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們合不合適。”
因為經歷得多,也更迷茫。和程洝在一起,幾乎就沒怎麼想過結婚這事兒。到現在仍舊是如此,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兩人是否能走到最后。
祝鑰是知道每段都沒有每段的苦惱的,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阿合,我是局外人,我能看出來,程總很喜歡你。”頓了頓,接著又說道:“你和程總在一起很有默契,和和許醫生在一起時的別扭完全不一樣。所以我覺得你和程總在一起很合適。”
周合這下就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才笑笑,說道:“在一起合適,結婚未必會合適。”
對婚姻像是完全不信任。
祝鑰這下沒說話,隔了會兒,才認認真真的說道:“阿合,遇到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很不容易。而且結婚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可怕。有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我們要去試試。只要自己努力過了,就算是真的不合適,也不會給人生留下憾。”
的表非常的認真,接著又說道:“你在學校那邊,你們見上一面不容易。異地也太累,我建議你別再回那邊了。那邊現在不是不缺老師了嗎?你就留下來,如果真到了最后覺得不合適,分開就是了。要是你現在再回學校那邊,如果這段里真有什麼,阿合,你確定你不會后悔嗎?我雖然不知道你和程總以前都有些什麼事,但現在,我真覺得他對你上心的。”
一段里,哪有人會一直不求回報的付出。長時間的得不到任何的回應,總會慢慢的心灰意冷。
程洝和周合之間的況雖是不太一樣,但長時間的異地,程洝也會累。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并沒有單方面一味付出的道理。
周合久久的沒有說話,過了好會兒,才對祝鑰說了句謝謝。
是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的,轉移開了話題來。
祝鑰倒也配合,說起了其他事兒來。的好奇心一向都是強的,說了一會兒其他的話,又說起了周合房子的事兒來,說是讓先通知一下租客,合約到期了之后不再續了。
這些事兒都是黎裴遠一手包辦的,周合哪里通知得了房客,這下就說起了過去從未見過租客的事兒來。
祝鑰的鬼點子是多的,稍稍的想了想,說道:“這還不簡單嗎?你直接去業問問不就知道了嗎?業費他們也會,管那邊應該有聯系方式,你要不想麻煩你小舅舅,直接去問管要不就行了嗎?”
是了,管那邊應該是有聯系方式的。周合是一直未想過業那邊的,這下便向祝鑰道了謝,謝謝的提醒。
祝鑰豪氣的擺手說不用,嘿嘿的夸自己腦子好使聰明,讓周合有什麼事兒可以盡管麻煩。
周合這下忍不住的起來,點頭應了好。
周合和祝鑰逛到了下午五點鐘,家里人給打電話便先走了。周合原本是要回賀家別墅那邊的,想起了祝鑰說的話來,在路邊站了會兒,便坐了車去程洝公司。打算和他一起吃晚飯。
并沒有給他打電話,打算等到了再給他。但到了地兒下了車,去打程洝的電話時,才發現他的手機是關機的,就打不通。
他的手機一向都是很關機的,周合在路邊兒,生出了些不好的預來。就在原地站著,立即又撥了一遍那電話號碼,但仍舊是關機的。
上次讓接調查的事兒是還沒完的,周合一下子便想到了,下意識的抿了抿,沒有再打電話,直接便去了程洝的公司。
這時候快要下班了,偶有人從公司里走出來。這邊的安保很嚴,周合進不去,拿出了手機來給厲竟打了電話。但厲竟的手機竟然也是關機的。
到底還算是鎮定的,馬上又給老曹打了電話。問道:“曹叔,我在公司門口,程洝的電話打不通,是不是……”
的語氣是急急的,話雖是還沒說完,老曹卻是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讓等著,說是他馬上下樓來。
他下來得很快,不過四五分鐘就下樓來了。雖是只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打周合覺得漫長得就像是幾個世紀一般,見著他過來立即就迎了上去。
這會兒馬上就要上班,在外邊兒說話是不太方便的。老曹將帶進了公司,進了他的辦公室,這才說道:“周小姐你不用擔心,程總走時和我代了不會有什麼事,最快今晚就應該能出來。”
果然是被帶去調查去了。
周合哪里能不擔心,沉默了一下,問道:“厲竟也被帶走了嗎?”
老曹點點頭,說道:“他這次是和程總一起走的。”
盡管老曹說了程洝代過不會有什麼事兒,但想起上次進去后的毫無音信,周合仍舊是擔心的。問道:“找人打聽過了嗎?”
老曹這下便說道:“程總走時上次的律師也在。”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這類事兒公司的員工要是知道難免人心惶惶,現在公司里除了律師之外沒人知道程總不在。對外是說程總出差了。你別擔心,程總既然說了不會有事就肯定不會有事的。”
這種況下,雖是程洝說了沒事,但老曹自己也是擔心的。讓周合別擔心不過是在安罷了。
周合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會兒才看向了老曹,問道:“還是在上次那邊嗎?”
老曹搖搖頭,說道:“不太清楚,程總沒讓人跟過去。”
現在擔心是沒有任何用的,既然程洝說了最快傍晚會回來,那就只有等了。在公司這邊只要一有消息便會知道。
知道程洝不在老曹的事多,這下便讓他去忙,就在這邊等著。
老曹微微的猶豫了一下,并未沒有勸回去,了人給周合沖了一杯咖啡。
等待的時間尤為的煎熬和漫長,周合坐到了天黑,手機突然響起來,看到黎櫻打來的電話,這才想起自己沒回去忘記給打電話了。
看了會兒手機上跳的號碼,接起了電話來。表現得和以往一般,以祝鑰為借口,說是今晚就不回去了。
很出來,和祝鑰在一起黎櫻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并未懷疑什麼,讓們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
程洝說的晚上就要回來,但卻一直沒有任何的靜。周合在他的公司里呆到了十點多,加班的員工陸陸續續的走完,老曹這才又過來,說道:“周小姐,程總就算是回來也肯定不會來公司了,我送你去他那邊,你先休息,只要程總一出來我就通知你。”
他是來勸過幾次周合走了的,但都不肯走。其實急的不只是周合,他也是急的。但打聽不到任何的消息,急也沒辦法。
是了,這時候還沒回來,程洝就算是出來也是不會來公司了的。
周合這次并未再堅持,和老曹一起下了樓。
從進公司起除了喝過兩杯咖啡之后就沒再吃過東西,車子駛出了公司的停車場,老曹便問要吃什麼,那邊沒有阿姨做飯,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周合并沒有胃口,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吃。”稍稍的頓了頓,到底還是出了笑容來,說道:“冰箱里有東西,我回去自己做就行。”
老曹未再堅持。
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待到到了地兒,老曹堅持著將周合送上了樓,這才離開。
一個人呆在單獨的空間里是更容易胡思想的,周合進屋后站了會兒,為了不讓自己胡思想,也想著程洝回來要吃東西,便進了廚房,從冰箱里選了些食材出來,開始煲湯做飯。
做事兒時時不時的走神,手差點兒就被切到。索放下了刀,看了窗外好會兒,這才重新開始切菜。
一頓飯做得很盛,有葷有素,自己沒有胃口,并沒有吃。將飯菜擺到了桌子上后便去了沙發那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時間越是晚,越是恐慌。坐下時不時的去撥打程洝的電話,但都是關機的。
明明已經晚了,今兒走了一整天,周合卻是半點兒睡意也沒有。電視一點兒也看不進去,坐著無端端的就出了些虛汗來。去洗了澡。
并沒有回房間里,關了燈,就那麼在沙發上坐著。
程洝回來時已是凌晨四點多了,外邊兒已經蒙蒙亮,路上已有環衛工人在打掃衛生。他已從老曹那兒得知周合在這邊。他開門時輕輕的,本以為這時候周合是在臥室的,但進屋才發現,屋子里有點事微弱的燈。他借著燈往沙發那邊看去,那兒有一瘦瘦弱弱蜷著的人。
他的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作更輕了些,慢慢的走了過去。
周合的上什麼都沒蓋,他原本是打算將抱回臥室的床上的,誰知道手才剛到,立即就睜開了眼睛。
周合才迷迷糊糊的瞇了會兒眼,這下見到眼前的人,立即就坐了起來,說道:“回來了。要不要洗漱?”
說著就要穿鞋子,程洝卻手抱住了,在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說道:“乖,我要洗漱自己會去放水。”
周合這樣兒他是只得一晚肯定都沒怎麼睡的,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說道:“不是告訴過老曹讓你別擔心的嗎?”
他告訴老曹,不過是怕以防萬一周合打不通他的電話問起。完全沒想到今天會那麼巧的跑到公司。
他的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兒,周合任由他抱著沒,隔了會兒,才問道:“這次都理好了嗎?”
這些事兒是復雜的,只要一天沒理好,心里始終都是懸掛著一大石頭的。
程洝輕輕的在的額頭上吻了吻,說道:“都理好了。”他說著輕輕的了周合順的頭發,說道:“我沒做過什麼犯法律的事,不過只是配合調查而已。”他是知道周合在擔心什麼的,說道:“小阿合這是不相信我嗎?”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周合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那時候合歡街那邊,而他又一心復仇。有時候,有些事兒即便是不想去做,但也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聽他那麼說周合是松了口氣兒的,搖搖頭。
程洝就那麼抱著,知道是擔心壞了,認認真真的說道:“我父親小時候待我很嚴厲,以前雖是胡的混著,但我知道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
說到了后邊兒,他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頓了頓,接著說道:“合歡街那時候雖然,但違法的事我并沒有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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