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余德聽到兒牙牙學語的靜,一抬頭卻是他媳婦余甘氏抱著八個月大的兒子余良自里面迎了出來。
三月未見丈夫,余甘氏現見到余德來家自是喜出外。但公公余莊頭在旁邊看著呢,余甘氏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高興以免讓公公以為輕浮便只能在先過爹之后盡量若無其事道:“當家的,你回來了!”
余德見到媳婦,心里也是高興——青年夫妻,還一起生了兒子,如今三月不見,哪有不想的?
但同樣礙于人前,余德也只答應一聲“曖!”,然后便把手向了兒子,然后笑道:“兒子哎——,爹回來了,給爹抱抱!”
說著話,余德自媳婦懷里接過了兒子。
余良本來很乖的在他娘懷里看人說話,現驟然落到一個眼生人懷抱里先是一愣,他回頭看了看他娘,然后撇了兩撇,便哇地一聲哭開了!
余良臉上的笑僵住了……
余甘氏也是一陣發懵,反應過來趕彌補道:“良兒怕是了,我先喂喂他!”
說著話,余甘氏想抱過兒子,卻被余莊頭攔住:“孩子給我,甘家的,你先去燒碗羊來,然后就去整治午飯,飯后余德就得回鋪子!”
耳聽男人今天還要走,余甘氏心中失,但并不敢出來,答應著去了。
余良到了余莊頭懷里立就不哭了。余德見狀自是心中酸。
“傻小子,”余莊頭拍著自家孫子的小屁道:“這才幾天工夫,就連爹都不認識了?這是你爹,是你爹家來了!”
余良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家常在他娘懷里聽多了“等你爹家來”這樣的句式,故而對“你爹家來”特別敏。
現余良又聽他爺也說“你爹家來”就不住瞪著還掛著淚痕的烏黑眼珠回頭瞅余德這個“你爹家來”。
“認出來了?”余莊頭抓住孫子的手遞給兒子:“來,把小手給你爹啊!”
……
父子三代正和樂著,余曾氏同余甘氏端了熱羊走了進來。
“娘!”看到余曾氏,余德趕站了起來。
剛剛主院見面,母子倆只有進院時的驚鴻一撇,兩下里并沒有說上話。
“你咋現在家來了?”余莊頭不滿問道:“老爺太太的午飯不用做了?趕的回去。余德又不是小孩子,有啥不放心的?”
“是老爺太太讓我家來的。”余曾氏回了余莊頭后方仔細端詳兒子,然后笑道:“沒瘦!真是一點都沒瘦!”
“娘,”余德為余曾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您放心吧。鋪子里飯菜管夠,也常吃。”
余曾氏聞言點頭道:“我知道,這老爺太太都是頂慈悲的。”
飯桌邊坐下,余曾氏看到余甘氏裝好的三碗羊,立端了一碗給余德:“這羊,你快趁熱喝了。”
“這是羊?”余德看著面前的白,疑問道:“娘,好好的咋想起吃這個了?”
第132章 腰不疼不痛了(四月十五)
自從一個月前紅棗跟四丫胡掐要賣羊后, 余莊頭就把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而待當天余曾氏家來和余莊頭說了紅棗拿羊和茶葉一起煮的茶味道特別好,余莊頭就直覺這羊是個好東西, 一準能賣。
但李滿囤不發話,余莊頭也不好提。
不過,余莊頭也沒干等著。他去找潘小山討了羊家來嘗味。
茶葉貴, 余莊頭家沒有,所以煮出來的羊有膻味,并不好喝。余莊頭琢磨著這羊沒茶葉調味不行,于是也就只能罷了。
如此過了半個月,余莊頭再見到潘小山, 卻聽潘小山說道:“余莊頭,那羊可真是個好東西!”
“你看我不過喝了半個月, 這就不似先前那樣夜里筋了。”
“嗯?”余莊頭愣住了。
筋是莊仆們的常見病, 差不多人人都有——一般都是夜里睡夢中突然發作,發作時病搐疼痛, 不能彎曲, 而且發作時間極長,最也要持續個一刻多鐘。
筋這個病,在平時不發作的時候,于人并無病痛;但若發作,人也就痛苦難那麼一段時間,事后除了發作的有些酸痛外,其他并無大礙。
莊仆們普遍貧困, 即便生了大病,也并無余錢請郎中診治,故而,這些年,莊仆們遇到筋,就都是心頭刀——忍過來了。
余莊頭也有筋的病,基本上七八天就要這麼一次。而且余莊頭還知道,潘小山的筋比他還嚴重,甚至白天都。
余莊頭聽潘小山如此說自是不敢相信。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潘老弟,”余莊頭需要一個確認:“剛你說,這羊能治筋?”
“可不是!”潘小山道:“我上次聽你說老爺小姐喝羊,當時還不信,想著是你哄我!”
“不想小姐真的讓我家里的給每天送羊。”
“眼見這老爺小姐都天天喝羊,我就想著我嘗嘗啥味。橫豎咱莊子母羊多,羊不也會自己回掉。故而我就也喝上了。”
“不過喝了七八天,我就覺到有效果。我這夜里筋的次數就了,可以睡整夜覺了,白天神都好了。”
“然后,我就讓我家里的也喝,喝了也有用,覺得腰能直起來了!”
“現我全家都喝。”
潘小山的話讓余莊頭很心。但他想著羊那味兒,便問道:“這羊你都咋煮的啊?拿什麼去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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