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進村，就在第一戶人家門口聞到好濃郁的飯菜香味！

原本已經得前心後背的北珩，立刻哇哇地，“就這家！就這家！”

姐弟倆二話沒說，就推了竹籬進去，“請問，有人在嗎？”

“誰呀？”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滿頭銀發，拄著樹，從屋子裏出來。

那老太太滿臉皺紋，角還生著一顆指甲蓋大的黑痣，痣上還長了一撮，真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梨棠立刻食全沒了，掉頭就要走，“打擾了，我們找錯人家了。”

說著牽著北珩就要走。

可北珩聞著香味，人都要飄起來了，說啥不肯走，“喂，等等讓我先問問。”

老太太的腰弓大蝦，“你們兩個孩紙，這是離家出走啊？”

叮！

兩個孩子立刻同時回頭，“你怎麽知道？”

“還用問？看你們宇不凡，卻衫狼狽，小小年紀，卻的可憐，必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離家出走無疑啊！怎麽？惹禍了，不敢回家了？”

北珩吞了口口水“婆婆，您說的沒錯，我們就是離家出走，我們爹要給我們找後媽，他不要我們了！”

老太太擡手用手裏的小木敲了一下北珩的屁，“什麽婆婆！我很老嗎？”

北珩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你都老這樣了，還不老？可是，他現在想吃人家鍋裏的飯菜，自然是要甜一點的，聽白大叔說，人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老，于是立刻改口，“不不不，您可一點都不老，比我爹要娶的那個後媽年輕得多！”

梨棠也是一陣陣反胃，這個弟弟為了吃，真的什麽話都說的出來，面不改心不跳！

“哦？我比你們後媽好看？嚯嚯嚯，”老太太瞇著眼打量兩個孩子，“看在你的小兒這麽甜的份上，進來吧，鍋裏剛好有做好的飯菜。”

兩個孩子在屋裏坐好，老太太就巍巍進了廚房。

一腳過門檻，落下滿是油漬的布簾，立刻直起腰，用手裏的木狠狠地指了指在牆角的村婦，另一只手在脖子上橫著比劃了一下。

那村婦立刻拼命地點頭，捂住了自己的。

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這才又立刻滿了笑，從鍋裏盛了菜飯，晃悠悠端了出去。

四菜一湯，都是村子裏的大鐵鍋燉煮的，有種特別的香味，梨棠和北珩這麽多天來，第一次吃頓正經飯，本顧不上客氣，直到將盤子都幹淨，才抱著肚皮靠在椅背上，爽啊！

梨棠吃飽了，看著老太太也順眼多了。

“婆婆，不好意思啊，我們把您的飯菜都吃會了，您怎麽辦？”

“沒關系，婆婆不吃這些東西。”老太太齜著牙笑，出一白牙。

好白的牙！本不是什麽老太太！

梨棠心裏咯噔一下，屁就有些坐不住了，“那……那你喜歡吃什麽？”

老太太將手裏的子在地上一杵，“婆婆喜歡吃小兔崽子！”

“什麽！”

北珩吃飽了，也來神了，一看畫風不對，就要開打，可剛要站起來，卻發現雙發，又一屁坐了回去。

“你敢給我們下藥！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老太太扔了手裏子，獰笑，“我管你們是誰？進了我的院子，吃了我的飯菜，你們就是我的了！”

梨棠這時也已經全酸，癱在椅子上，“你要幹什麽！我爹爹要是知道你敢這樣對我們，一定不會將你剝皮筋，挫骨揚灰！”

老太太挑了挑眉，角的大黑痣跟著一起，“現在想起你們爹爹的好了？那他知不知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背地裏說他的壞話呢？”

“你你你……你想怎樣？”

老太太站起來，腰筆直，走到床邊簡陋的妝臺前，拿了把梳子，繞到梨棠後，森森道：“來，婆婆給你們講故事！”

撕了手背上粘著的滿是褶皺的假皮，出瑩白纖細的手，將梨棠的頭發散開。

梨棠渾皮疙瘩都要落了一地了，“你幹什麽？”

“婆婆要講故事，不準！講的高興了，給你梳漂亮丸子，不高興了，聽說剝人皮都是從頭頂開始的！”老太太啞著嗓子威嚇道。

梨棠嚇得快要哭了，就真的不敢了。

可是，老太太裏雖然說得嚇人，手底下替梳頭，卻是極為輕，生怕將弄疼了一般。

那些頭發，數日未曾好好梳洗，全沒了聖朝公主的鮮靚麗，就頗為有些令人心疼。

“從前啊，有一個王後，生了一個兒，取名白雪公主……”

老太太一面講故事，一面仔細地替梨棠將頭發重新梳好，湊近輕輕嗅了嗅，雙目不自地微合，神頗為陶醉。

“那後來呢？”梨棠聽故事聽得神，“白雪公主的娘親，真的死了嗎？”

老太太眼了，“沒有，沒有死，只是被壞人抓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是，為了的小公主，打敗了妖魔，騎著巨鷹，從海的那一邊，飛回來了。”

梨棠眼神有些悠遠，“也許，我娘親也會回來的。”

老太太細細替梳了發辮，溫聲道：“會的。”

梨棠看了看，忽然覺得這個老妖婆也不是那麽嚇人。

老太太給梨棠梳好了頭發，又看著北珩獰笑。

北珩全寒都站起來了，“你要幹嘛？”

“到你了。”

“我不用梳頭啊！”

“我說你要，你就要！”

“喂！別我！喂！你不準我！再我，我咬舌自盡！”北珩雖然全無力，卻拼命抗爭！

然鵝，掙紮是徒勞的。

北珩也被認認真真地梳了頭發。

老太太夠了兩個孩子的，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下來。

“你這個老妖婆，你到底想幹什麽？”北珩被人強行順了，心十分不好。

“不幹什麽，就是想讓你們老老實實地給我。”

梨棠角直，“惡心！”

老太太角的黑痣隨著皮，“今天的事，是要教會你們，如果沒有防止被別人下藥的能力，就不要隨便給別人下藥。同理，如果沒有給自己保命的能力，就不要隨便手殺人。”

“月生！”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尖！

北珩一骨碌從椅子上滾下來，想要逃走。

可是手腳，爬都爬不。

梨棠也拿出逃命的勁頭，跌下椅子，姐弟倆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向院外逃去。

頭頂一陣大風，轟的一聲，一只金雕踩碎了院門，擋在了他們倆面前。

蕭憐撕了臉上的面，額間白蓮神印閃爍，“幹了壞事，就知道跑，連娘親都不要了？”

“你又不是我們娘親，你不要做夢了！”梨棠連滾帶爬，帶著北珩想要繞開金雕，他們腳，連籬笆牆都翻不出去，“你這麽玩我們，到底想幹什麽？”

蕭憐攤手，“不幹什麽，被你們玩得夠嗆，總要找回來才行。”

走到他們面前，一手拎起一只，“走吧，替你們找子燁那個小王八蛋討個說法去。”

“喂！我們哪兒都不去！”

“由不得你們！上天了！”

抓著兩個孩子，躍上金雕，那金雕帶著三個人，振翅而起！

飛到不高，蕭憐雙手一松，兩個孩子“啊——！”地一聲尖，鬼哭狼嚎地被扔了下去。

人還沒落地，就被後面飛掠而來的金雕接住，跟其後，去了空桑皇都凰城。

梨棠和北珩趴在巨雕上，起初還嚇得哇哇，以為這次一定要摔死了，可沒過多會兒，就緩醒過來。

哎呀，能飛的啊！穩啊！好玩啊！

畢竟是孩子心，很快就不怕了，反而歡得不得了。

“你怎麽能雕？”

“因為我是你娘。”

“……，你為什麽要抓我們？”

“因為我是你娘！”

“你就這樣去找子燁講理？你不怕他的護國劍聖？”

“因為我是你娘！”蕭憐看著梨棠笑，“還有，你娘從來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