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穗歲,不用管他們。”朱素芬不想說這些。
“他們讓誰委屈都行,但不能讓你!”周穗歲態度強,“你不說,我自己去找他們。”
朱素芬沉默片刻,才說道:“我知道穗歲你向來很有本事,而且你師父又把你當親生兒那樣來疼。
周家跟你師父比,本上不了臺面。以前周家對你不聞不問,如今出了問題,又看到了你的好。
他們讓你三舅公來當說客,讓我勸你跟他們和解,不要再鬧下去。
還說你是個孩子,再有錢將來也是帶去別人家,最好是將你大部分家產轉移到周家名下,給自己一條退路。
聽聽,這是人話嗎?我把你三舅公罵了一頓,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想不開,他們憑什麼啊?”
周穗歲輕輕拍著后背順氣,“除了這些,肯定還說了其他難聽的話,你都告訴我。
,以前是你護著我,現在我長大了,可以站在你面前擋住一切。”
“其他倒是沒說什麼。”朱素芬沒敢跟周穗歲說,怕周穗歲一怒之下連三舅公也打。
老骨頭哪里遭得住,出人命就完了。
其實朱素芬不說,周穗歲也猜得到。
三舅公一家子都變著法子討好周榮志。
周榮志也很吃這套,沒關照他們,某種程度上來說,三舅公一家都是周榮志的狗子。
而且這次他們找到三舅公,肯定還許了不好。
不然以三舅公那狡猾的子,怎麼會跟撕破臉?
“真沒什麼?”
“說明天來這找我。”
“那正好,我們去別,讓他們撲個空。,師父回江城了,我是來接你過去的。”
“小元回來了?”
朱素芬有些意外。
“對,兩點多到的,我接了他回去才過來的。”
“好好好,我也久沒見過他了。走吧,去他那邊。”
朱素芬頓時高興了些。
很激姬元。
也是因為姬元之前幫調養過子,現在還能下地干活,平時也沒什麼病,健康得很。
再加上姬元救過周穗歲的命,朱素芬打從心底將他視為兒子一樣的存在。
麻利換上服,跟周穗歲去了棲遲園。
姬元這會兒正聽李穎跟他說老劉的事。
“穗歲怎麼理就怎麼理,棲遲園是穗歲的,我不過問這些事。”姬元擺擺手,示意李穎不用跟他說了。
“這是穗歲小姐的吩咐。”李穎正道,“因為爺已經放過老劉很多次,這回老劉是真的踩到穗歲小姐底線上。”
姬元語氣冰冷,“升米恩斗米仇,穗歲仁至義盡,沒有對不起誰,理得很好。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養大了老劉的野心。對了,他子那邊呢?”
李穎道:“是對穗歲小姐有些怨言的。”
姬元氣笑了,“穗歲欠他們什麼了?比穗歲還大五六歲,學業工作都是穗歲一手安排。
不恩也就算了,還怨起了穗歲?呵呵,穗歲還是太好人了!穗歲知道嗎?”
“穗歲小姐出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跟穗歲小姐說。”李穎道。
“這件事我來理吧,不要讓穗歲知道,周家的事已經夠惡心的了。”
李穎應下,“好。”
頓了頓,姬元又道:“穗歲因為我,對這里的事束手束腳,難保哪天就被人算計了。
你好好整頓棲遲園,不該留的就算給十倍補償也開掉,無需看在誰的面子上而退讓。”
“是。”
“沒其他事你出去吧,以后棲遲園的事都不用跟我說,讓穗歲拿主意。”
“是。”
李穎退出姬元的書房。
這間書房是姬元之前用的,書架上全是醫書。
本來他打算搬出去,周穗歲沒讓,一直保留下來。
姬元其實對這些外之并不看重。
當年搶回來,也是因為那些人惡心到他,讓他逆反了。
他無子無,旁系倒是拼了命想將孩子過繼給他。
姬元看得出他們打什麼主意,本來想捐出去的,后來遇上周穗歲,著實同這孩子。
相久了,就漸漸把周穗歲當自己兒那樣用心培養。
他不需要周穗歲回報什麼。
就是覺得和有緣,所以周穗歲年后,他將自己大部分家產都給了周穗歲。
不過周穗歲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本事,除了棲遲園,其他東西周穗歲都沒過。
至于旁系說什麼姬家的家業不能流落到外人手里,他都當放屁。
人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什麼也帶不走,他想給誰就給誰了。
想起周家的事,姬元目微沉。
……
周穗歲將朱素芬接到棲遲園。
朱素芬一走一嘆。
姬元是真的大手筆,將這麼座園林無償贈送給周穗歲。
難怪周家上躥下跳想跟周穗歲和解。
周穗歲手里有棲遲園這張王牌,還怕不能幫周家渡過難關嗎?
周家最后悔的地方就是公開宣稱和周穗歲斷絕關系。
以至于現在想用周穗歲的名頭去借錢都不行,只有讓所有人知道周穗歲還是周家人,才能方便他們。
“穗歲啊,親生父母未必能做得到這樣,你以后要多孝順你師父才是。”朱素芬叮囑周穗歲。
姬元才是扮演周穗歲人生長路上父親角那個人。
至于周榮志,連路人甲都不如。
“你和師父都一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周穗歲抱著朱素芬,“都要孝順你們!”
朱素芬輕輕拍了下的臉。
都覺得幸運,能遇上姬元。
不然周穗歲早就沒命了。
知道這些的人不多,朱素芬也從來不在周穗歲面前提起。
痛苦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當年也才七歲!
這也是朱素芬不肯原諒周榮志的原因。
任誰看到過周穗歲當時的慘狀,都沒辦法將事翻篇。
是將貓兒大的周穗歲一點點喂養小姑娘的。
回江城幾天就在鬼門關打轉,要不是好心的傭人冒著風險告訴,可能周穗歲那個時候已經死了。
朱素芬忘不了自己看到遍鱗傷、奄奄一息的周穗歲時那種想殺人的沖。
更忘不了周穗歲因為影而產生的嚴重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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