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笑了，“你又怎麼知道不是真的？”

“我……”

對方一噎，還未來得及反應，助理忙說，“他是修復人員，興許看過，所以他偏就記住了呢！”說完，轉頭，“鄭部長，拿一個假的糊弄我們，分明就是想抵賴！”

鄭蘭呵的一笑，“抵賴無用，還是到司法機關那，再解釋吧。”

說著，就要讓人帶走。

封秦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帶走我的人，不問問我的意見？”

鄭蘭皺眉，“封秦，那天你也在，你也說了不干涉，現在是什麼意思？仗著你父親是局長，難道你…”

“你還是先管好你的人。”他打斷話。

“你什麼意思？”

姜綰嬉笑，“他的意思是，去那什麼司法機關解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人。”

“我的人？”鄭蘭一怔，回頭看向帶來的幾個。

助理與年輕男人臉都變了，“這是你自己的問題，你還想抵賴給別人嗎？”

“沒看過那份丟失帛書容的人，本不知道我手里這份是真是假，可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姜綰下點了點，示意向年輕男人。

助理攥拳，“他是修復師，他知道容難道很奇怪嗎？”

姜綰看著笑，“是嗎？可我破譯的5號帛書正是嚴梁老師修復的，破譯是我做的。我不通文修復，但也知道文修復本就是一項繁瑣且需要極大耐心跟專業強度的工作，半點都不能分。”

“除非他有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的本事，不過，沒破譯前的文字，別說倒背如流，看一遍都不一定記得住。這麼多帛書偏偏就我破譯的那份缺了一頁，而他還這麼篤定我手里這份容是假的，說明什麼？那一頁容就在他手里吧？”

助理臉白了幾分。

鄭蘭察覺到什麼，盯著助理，恨鐵不鋼那般，咬牙切齒。

“鄭部長，胡說八道，不是這樣的——”

助理還想解釋，封秦接過旁人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是一個監控視頻。

姜綰那天最后一個離開修復室。

但其實不是。

因為走后沒多久，年輕男人用鑰匙打開門進去了，在里面待了十多分鐘才離開。

姜綰驚訝，問他，“那地方有監控啊？”

“有。”

“我怎麼不知道？”

封秦瞥了一眼，無語。

鄭蘭剜了年輕男人一眼，對方瑟，急忙指向助理，“是助理讓我這麼做的！”

見事暴了，助理徹底站不住了，拉住鄭蘭，“蘭姐，我也是為了幫你趕走而已！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我下次不會再這麼貿然行事了！”

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助理，還是為了…

鄭蘭面難。

安保走了進來，即將要帶走年輕男人，年輕男人慌了，見助理本沒有要保自己的意思，大喊，“部長，本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自己，想要頂替你的位置，才讓我這麼做的！還說了，如果這件事沒，上頭要保姜綰，事后便讓我甩鍋還給你呢！”

“你閉！”

鄭蘭反手一掌扇在助理臉上，“你竟然算計我？”

助理捂著臉頰，渾抖。

室其他人齊刷刷吃瓜，都看了場兩人為利益反目，狗咬狗了的戲碼。

助理突然笑了，好似憋了很久，終于宣泄了，紅著眼眶吼道，“我算計你？那又怎樣！你升不了職，在別人那吃虧了就拿我撒氣，對我呼來喚去的，我早就夠了！你鄭蘭自己跟別人比不了，憑什麼拿我來當出氣筒！我是人，不是你的狗！”

鄭蘭呆滯在那。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自己人算計，甚至，被譴責…

安保將兩人帶走，封秦揮手，所有看熱鬧的人才散開。

鄭蘭站了很久，渾渾噩噩的要離開。

姜綰喊住。

沒回頭，“怎麼，你要看我笑話？”

“你活著又不是為了別人，為什麼非得去跟別人計較？”

鄭蘭冷笑，“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每個人的能力都有限，有的人努力了卻得不到自己想要回報，那是因為這世上不缺比他努力的人。當你只看到別人的時候，你就已經輕視了自己。”

姜綰折回到座位。

鄭蘭沉默了很久，頭也不回離開。

…

這件事過后，鄭蘭調休請假了，助理跟那名修復員被局里開除，修復工作也讓其他部門的人頂上缺失的位置。經過這一戰，其他部門的人沒人再敢背后議論姜綰，質疑姜綰。

姜綰空回了久違的大學，去看林教授跟林師母。

抬頭，看到樓下停了一輛豪車。

站了幾名保鏢。

接著，林教授送一名老婦下樓。

對方年紀與林教授差不多大，穿著旗袍，頭花雖然花白，但氣質優雅，連儀態都正。臉上哪怕有皺紋，看廓，都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數一數二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