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最後,不自地歎了口氣,聲音很滄桑。
我突然想起他今年已經歲了,鬢角新添了很多白發,每年都需要去理發店染黑。
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父親老了,盡管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盡管他做過一些讓我寒心的事,但此刻他近乎祈求地邀請我去陪他過生日時,我還是心了。
不過就是吃頓飯,我今後能為他做到的也僅限於此了。
“好,是在家裏吃嗎?”我答應了,輕聲問他。
父親瞬間欣喜,笑道:“在索菲酒店,的地址,我待會兒短信發你!”
周二,我如約來到了索菲酒店,出了電梯,我就意識到不太對勁。
門口的迎賓牌上,寫著恭迎各位貴賓參加阮金弘歲的壽宴。
進一號宴會廳,我隨即擰起了眉頭,父親口中的“一家人簡單吃個飯”,變了大型的生日宴會。
“小詩,你來了。”父親見到我,趕忙和母親迎了上來,拉著我從眾多的賓客邊走過。
一邊走,一邊還不忘介紹我是他們的兒。
母親恰到好,聲音不大不小地問我:“雲州怎麽沒來?”
我愣住,不到我作答,父親立馬接話:“雲州給我打過電話了,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他說晚點來。你也知道,厲氏那麽大的集團,他打理起來很辛苦的。我就讓他忙完早點回家休息,有小詩陪我過生日,我就很開心了。”
我心裏發涼,父母親的這段對話,不知私下排練了多遍,已經到了行雲流水,滾瓜爛的地步了。
父親騙了我,他利用我的心,騙我來參加生日宴會。
實際上,是想借著厲雲州的名號,給阮氏尋求更多的生意合作。
畢竟慈善晚宴之後,所有人都以為厲雲州不僅沒和我離婚,而且還很寵我。
“老阮,真羨慕你生了個這麽漂亮的兒,還得了厲總那種乘龍快婿!”有人恭維道。
不斷有打量的目向我投來。
我瞇起眼睛看向父親,他臉上的笑容一僵,移開了目不敢與我對視。
我如同被人潑了一盆涼水,隻覺得徹骨的冰涼。
轉想走,母親突然住了我的手。
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手,輕言細語道:“小詩,過來幫媽媽和各位夫人們拍張照吧。”
不容我拒絕,拉著我快步去了包廂。
推門之前,收起慈母的表,瞪著我蹙眉威脅道:“無論怎樣,你名義上始終是我的兒。要是阮家丟臉,你今後也不會好過。”
“所以你就想利用榨我一輩子,直到我毫無價值?”我痛心道。
或是沒料到我會當麵跟頂,母親的臉越來越沉。要不是礙於人多眼雜,我覺甚至想給我一掌。
冷哼道:“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價值!”
說完,重新換上一副笑臉,推開了包廂門。
裏麵坐著一群打扮得雍容華貴的人,其中有幾個我在慈善晚宴上見過,都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夫人們。在們的中間,有個穿著寶石綠旗袍的貴婦人格外惹眼。
保養得極好,皮白皙細,一雙杏眼清澈靈。
是那種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人。
“蘇太太,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阮詩。”母親開口。
蘇太太溫地看向我,彎起眉梢笑得如沐春風:“你好,我黎雪,你可以和們一樣我蘇太太,當然,我更樂意你我一聲黎阿姨。”
黎雪的眼睛仿佛會說話,盯著人看時,總能到格外的親切。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毫無架子的闊太太,原本煩躁的心緒忽然平穩了一些。
“黎阿姨好。”我乖巧地打招呼。
母親拉我去黎雪旁坐,太太們聚會,無非就是相互間的攀比。
誰買了限量版的包包,誰的老公又送了別墅遊艇。
我聽得無聊,黎雪突然湊到我耳邊,低了聲音,俏皮地問我:“你也覺得無聊吧!要不我們合作開溜?”
我愣了愣,黎雪衝我眨了眨眼睛,當我同意了。
下一秒,端起一杯茶,佯裝一個不小心灑在了自己的旗袍上。
“哎呀!”黎雪驚呼了一聲,眾人停止談,齊刷刷的目投了過來。
母親見狀有些急,趕說:“我這就吩咐人送件幹淨的禮服來!”
“不用了。”黎雪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個人睡得早,剛才也是太困了才會不小心。我回家換服就行,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下次我再設宴款待各位。”
說話間,朝我遞了個眼。
我心領神會,立馬接話:“我正好是開車來的,不如我送您回家吧?”
“那就辛苦你了。”黎雪挽起我的手,帶著我離開了宴會廳。
上車後,好似鬆了一口氣。
我覺得可,笑著問:“黎阿姨好像並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
“都怪我老公,說我剛來京城怕我無聊,非讓我多認識點別家的太太。哎,就這些天隻會買包包服的人,鬧得我腦瓜子嗡嗡地疼!”黎雪跟個小姑娘似的和我吐槽。
我在心裏歎,看得出來過得很幸福,所以才能在這把年紀還保持住真。
又意識到什麽,輕聲找補道:“抱歉,我沒有說你母親不好的意思。”
“噗。”我忍不住笑出了,“不用道歉,因為我很認同你說的。”
畢竟我也是被騙來的。
我開車把黎雪送回了家。
下車的時候,把手上的翡翠鐲子摘了下來,戴到了我的手腕上。
“黎阿姨,你這是做什麽?”那鐲子的一看就不便宜。
“謝謝你送我回來,這是阿姨給你的見麵禮。”黎雪笑道,“要是你不嫌棄我年紀大,下次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約你逛街吃飯。”
說完就下車離開了。
晚上,我剛睡著,接到厲雲州的電話:“你在哪兒?”
“在家,怎麽了?”我困得不行,連眼睛都睜不開。
電話那頭,厲雲州沉聲道:“現在來公司,開個急會議。”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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