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說過這話,而且目前我與厲雲州已然考慮複婚,他來看孩子,自然理所應當。
隻是安安還睡著,我並不想吵醒,便低聲音對厲雲州說道:“等孩子醒了你再跟玩吧,我們先出去吧。”
厲雲州順著我的意思,點了點頭,和我一起走出了嬰兒房。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手臂攬住了我的肩膀,可是我心裏卻莫名一陣反。
我想要不聲地躲開他的,可厲雲州的手臂收,讓我不得不手推開了他的手。
而這一作,讓厲雲州的臉瞬間變得難看下來。
我不免心虛,尷尬地自我找補著解釋道:“張嫂和育兒師都在呢,讓他們看到不好。”
然而,這個理由並沒有說服厲雲州。
“都是打算複婚的人了,難道還要避嫌不?再說了,張嫂和育兒師都是家裏的老人兒了,又不是不清楚我們的關係。”
厲雲州炙熱的眸盯著我,隻是反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還不肯接我?”
我眼神閃躲著,岔開了話題。
“我去收拾一下希希的東西。”
我快步離開,但是能夠覺到後背有一道炙熱的目正盯著我。
走進希希的房間,我才鬆了口氣,我對厲雲州並非帶有恨意,但與他接時,總是會讓我心裏莫名抗拒。
我知道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傷害,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理。
我的目環繞著整個房間,看到希希房間裏悉的一切,每一件品都能讓我想起希希。
我走到希希的床邊坐下來,手裏抱著希希最喜歡的玩偶熊,漸漸鼻尖泛酸。
這是希希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陪在他邊的。
我的大腦此時仿佛放空了一般,我不自覺地將那隻玩偶熊放在床上,輕輕給它蓋上被子,用手輕輕地拍著被角,“小熊乖,陪著希希一起睡……”
而這時,育兒師剛好推門走進來,看到床上被被子包裹的小熊,與我對視了一眼,言又止。
的眸複雜,有震驚,有擔憂,有惋惜……
而我此時的心中隻剩一片冷淡。
我看向,低聲問道:“有事嗎?”
“張嫂已經做好了晚飯,你去吃一點吧。”育兒師愣了個神,隨後才小心翼翼地勸著我:“你總要惜自己的,否則怎麽照顧安安?”
聽到念著安安的名字,我的心豁開了一道。
是啊,我還有安安,希希的願就是保護安安長大。
我站起,走出希希的臥室,卻發現育兒師沒有跟上來。
我轉頭想要上一起,卻見正朝希希的房間裏看了一眼,回過頭時,眉頭還皺著。
“怎麽了?”我狐疑問著育兒師。
育兒師立刻變了臉,扯出了一個笑容,“沒什麽。快去吃飯吧。”
厲雲州也留下來陪我一起吃晚飯,期間一直把往我的碗裏夾。
張嫂的手藝一向是不錯的,或許是我自己的原因,讓這頓飯味如嚼蠟。
晚飯過後,厲雲州提議帶我出去散散步,我沒有拒絕,順從他的意思。
為了希希也好,為了安安也好,我都願意嚐試和他重新開始。
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們這一路卻什麽都沒說,隻是各懷心思地在馬路上走著。
我穿得有些單薄,一陣夜風吹過,我的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接著,我的肩上一沉,厲雲州的外套已經披在了我上。
他站在我的麵前,手替我拉上外套上麵的拉鏈,近在咫尺的距離,我卻沒有半點心。
覺到我的目一直在注視他,厲雲州拉拉鏈的手頓住,目如炬地與我對視著,低沉而富有磁的嗓音說道:“你怎麽還是這麽不會照顧自己?如果我不守在你邊,我怎麽能放心?”
他的話讓我心中微了一下,接著,手上一暖,他寬大的手掌將我的手包裹了起來。
他的眼中是溫的責備:“這手也是冰涼。”
不過是牽個手而已,再正常不過的行為,我卻陡然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地回了手。
這讓厲雲州怔愣了一下,眸陡然黯然下去。
他苦地笑了一下,輕聲問著我:“你心裏就那麽排斥我嗎?就連我一下你的手你也會反我?”
我垂下眼眸,不敢直視厲雲州的雙眼。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抿著,抬眸看向厲雲州時,心中更多的是得過且過的淡然。
“雲州,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事,即便是複婚,我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跟他坦白:“其實,我跟你複婚,隻是為了完希希的心願,也是為了安安從小能夠在一起完整的家庭中長大。至於我們兩個的……那已經不重要了。”
“什麽不重要了?”厲雲州的眼神滿是傷,蹙的眉宇間,夾雜著一惱怒。
他扣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管發生過什麽,但是我對你的從來就沒有變過。”
麵對他的告白,我的心裏已然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仿佛我就像是一個沒有的機人一般。
厲雲州的雙眼裏滿是真誠,是無需懷疑的真摯。
他堅定的眸看著我,“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下去。等著你不是為了孩子而跟我在一起,等著你重新上我。”
我的心裏泛起苦。
嗎?我心中哪裏還有?隻有無邊際的恨意。
厲雲州將我送回蘇家別墅,看著我進門之後才離開。
晚上,我躺在希希的小床上,腦海中回想著今晚厲雲州對我說的這番話。
我無法回應厲雲州任何,而我們之間,注定早就回不到從前了。
恍惚間,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安安!
我心中不免著急,著腳就跑向了嬰兒房。
剛推開嬰兒房的門,那哭聲更加清晰,而且聲嘶力竭。
安安被育兒師抱在懷裏,育兒師蹙著眉頭,手臂輕輕搖著,可懷裏的安安小臉都已經哭得漲得通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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