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厲雲州並肩走進老宅,我笑著衝吳芯喊了一聲:“幹媽,我們回來了。”
吳芯正在擺弄著花瓶裏的雛,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目不由落在了厲雲州的臂彎,角微微揚起。
“回來的正好,過來幫我看看這花怎麽好看一些。”
“誒!”我應了一聲,走到吳芯的邊,單膝跪在地毯上,卑微且恭敬地將那些不一的鮮花進瓶子裏。
厲雲州無心理會這些東西,見晚飯還沒好,便隨口應付了一句:“我上樓開個視頻會議。”
我著他消瘦的背影,心裏生出幾分同。
“別看了,早晚人是你的。”吳芯笑著打趣道:“看來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也在慢慢走近了,雲州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死心眼兒,但時間長了,我相信他會徹底卸下心防去接你的。”
我淺然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嗯,我不著急,我可以等。”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最清醒的。”吳芯握住了我的手,語重心長地開解著我:“其實男人人之間的就那麽一回事兒,再深的也抵不過新歡的。真正要在手裏的,還是名分更重要。”
我輕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心中恍然明白過來,Alice既然對厲雲州沒有,那麽留在厲雲州邊的真正目的,無非是為了名分。
我有意試探,輕歎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愁緒,“我就怕他本不會答應娶我。”
“不會的。”吳芯當即替厲雲州否定,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我是他媽,自然是我說什麽他都要去做。你們訂婚不也是我一句話的事兒嗎?隻要你安心跟著我,早晚這厲太太的位置是你的。”
果然,吳芯就是在用“厲太太”這個名分來作為驅使Alice的籌碼。
從吳雙給我的那些資料中得知,Alice並不是什麽金貴的出,而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給吳芯賣命換來的,甚至為了達合作,不惜出賣自己的。
可這一切對Alice來說就像是泡沫,隻要吳芯手指,輕鬆就能破,如今擁有的一切便會立刻變與無關。
需要“厲太太”的這個份來讓獲得底氣,隻要能夠嫁給厲雲州,便再不單單是吳芯的一顆棋子,吳芯也不敢輕易將舍棄。
麵對吳芯的承諾,我扯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那我這後半生的幸福可都到幹媽您的手上了。”
一直到傭人將晚餐擺上了餐桌,厲雲州才從樓上下來。
坐在餐桌前,吳芯有意無意地暗示著厲雲州。
“雲州啊,廚房今天做的這個糖醋裏脊不錯,Alice最吃了。”
厲雲州全然當做沒聽見。
這讓吳芯麵上有些過不去。
嘖了一聲,再次提醒厲雲州:“那糖醋裏脊離Alice有點遠,你夾給。”
吳芯的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無非是找個機會就像促進二人的。
這次厲雲州終於了,卻是直接將那盤糖醋裏脊擺到了我的麵前。
“喜歡吃就自己夾。”他麵無表地甩給我這樣一句話,繼續兀自吃著碗裏的飯。
吳芯對厲雲州的舉很是不滿,但看出厲雲州臉的不悅,也不好再多做什麽。
吳芯有一搭無一搭的跟我聊著最近我手上的幾個項目,厲雲州全程一聲不吭,一句都沒有言。
“我記得跟你們公司合作的那個林總是做嬰兒用品的是不是?”
“是。”幸虧我這幾日一直在了解那些項目,隨口便回答道:“林總他們公司想要做一批娃娃,關於材質這方麵 比較傾向於用我們的醫用矽膠,這樣孩子玩耍來說也比較安全。目前還在接洽中。”
“這個項目不錯,小孩都會喜歡娃娃。回頭項目完之後,也問林總要幾隻娃娃帶回來給安安玩兒。”
聽到吳芯提到“安安”,我不由地心裏一。
吳芯此時的臉上還帶著虛偽的慈,看似一副很疼安安的模樣,卻讓我後脊一陣寒意。
吳芯則是恍然想起什麽來一般,轉頭對厲雲州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平時又要工作,哪有那麽多時間陪伴孩子。我看不如將安安接到這裏來,反正我白天也是閑著沒事兒,可以幫你帶帶。”
我的神經瞬間繃起來,深埋著頭假裝吃飯,不敢看向厲雲州。
我知道,此時隻要我一抬眼,我眼裏的緒必然會暴我對安安的擔心。
我忐忑地等著厲雲州的回答,在心中默默祈禱著他不要答應。
希希已經被吳芯迫害過了,我不希安安再被送虎口。
我藏在桌下的手掐著自己的大,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克製著我要拒絕的衝。
好在,在短暫的沉默後,厲雲州開口拒絕:“不勞累您了,別墅那邊有育兒師,不用我什麽心。”
我繃的神經鬆懈了幾分,厲雲州還是對吳芯有所警惕的。
吳芯不以為然,“你又不在家,這育兒師將孩子教育得怎麽樣又不得而知。還是接回來吧,我也想見見我的孫了。”
吳芯虛偽的言詞讓我胃裏一陣惡心,是如何做到用這麽和藹可親的麵目去掩蓋心的狠辣的呢?
安安在育兒師的照顧下至可以健康長,可如果落在手上,隻怕安安會為又一個可利用的籌碼。
厲雲州毫不猶豫地再次拒絕:“那育兒師曾經在厲家幹了很多年了,希希就是帶大,阮詩也一直很信任。把安安給,我很放心。”
從厲雲州的口中聽到我的名字,我多有些本能的恍惚。
原來厲雲州是將家裏的育兒師帶了過去,他這樣做,也是在顧忌安安的了。
倘若換一個新的育兒師,恐怕安安一定會哭鬧上一陣子。
我剛鬆懈下心神,就聽“嘭”的一聲,吳芯一掌拍在桌案上,連我手邊的碗都晃了晃。
“又是阮詩,那個人已經死了,你還留著和相關的人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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