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丫頭走遠,玉回眸看向母親的屋子,大哥昨晚顯然是被人下藥,怎麼能那麼巧,就在上清鬼鬼祟祟來找娘之后,事就發生了。
玉轉往新姨娘的屋子來,今日仔細看,不過是個十八九歲姿平平的姑娘,面上瞧著恭敬,但眼睛里著明狡猾。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是那些事,大公子拉著我上床,我沒法子……”
玉滿臉怒:“大夫人趕來時,你們裳都還沒吧。”
新姨娘別過臉道:“橫豎都那樣了,姑娘又何苦細問,大公子都不在家了,我還不知道接下來怎麼活,您做什麼要為難我。”
玉道:“放你走,給你條活路,從此不許再靠近太師府半步。”
新姨娘慌張地說:“夫人和老太太,都給了奴婢名分了。”
玉厲道:“想活的,趁早離開,想死的,我一定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大小姐,您、您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是這家的主子,我想怎麼說話,還用你來教?”
玉看了眼窗外的天,說道:“晌午前離開,給你封銀子,過了晌午,我就來教你太師府的規矩,從你一層皮開始。”
第130章 展懷遷這大傻子
新姨娘兜手想了半天,最后出一個掌,地說:“倘若、倘若大小姐您能給我五百兩……”
玉冷然頷首:“收拾東西。”
走到門外,喚來自己的婢,代明白后,便回房寫了文書。
不久,七姜和張嬤嬤來了,四夫人聽說靜趕來,到底遲了一步,新姨娘已經在文書上按了手印。
玉無分文,哪里來五百兩銀子給人,這筆錢是問觀瀾閣借的,七姜帶著張嬤嬤來,拿了一百兩現銀,和兩張二百兩的銀票。
四夫人大怒:“你們好大的膽子,如今這家里換你們做主了嗎,這是我買來的人,與你們什麼相干?”
七姜走來四夫人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這會子把人打發了,事到此為止,大家都留幾分臉面,不然追究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后果了。”
“小丫頭,你威脅我?”
“我一個晚輩,怎麼敢威脅長輩,您可別嚇唬我。”
玉則對那姑娘說:“你是按了手印的,倘若再與我府糾纏,那就公堂見。這麼多銀子你拿回去,好生經營,一輩子都不愁吃喝,將來正經找個人家,或是自己過活,都沒人能把你怎麼樣,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
眼看著那丫頭拿起東西往外走,四夫人呵斥道:“你走什麼,你是我的人……”
可掌不住張嬤嬤辦事利索,兩個中年婦人早就等著,本不聽四夫人說什麼,架著那姑娘就往外送。
“站住!站住……”四夫人追到門前,氣得臉煞白,回指著玉和七姜,抖得說不出話。
玉吩咐門前的下人:“夫人不適,你們還不快把夫人送回臥房休息,都站在這里做什麼?”
七姜走上前來,說道:“要不要我來攙扶您?”
四夫人手指七姜,激怒地不過氣:“你、你等著。”
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門外的下人也跟著散了,玉這才對七姜道:“銀子將來我會還,七姜,多謝你了。”
七姜笑道:“這是展懷遷的銀子,你們兄妹去算吧,不用謝我。”
玉沉沉一嘆,問道:“方才你對我娘說,追究起來不知是什麼后果,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七姜坦然道:“昨晚多問了葉郎中一句話,他說世上真有能讓男人神志不清的藥,會想要做那些事,你大哥必定就是中招了。”
玉眉頭鎖,想著對七姜不必顧慮,便道:“雖然我不該平白無故冤枉什麼人,但這件事,興許和上清有關,就是來找我娘后,才生出這事端。那丫頭,也許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可也絕不是好人,從小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們兄弟姐妹,礙著親戚之間客氣,不點穿罷了。”
七姜口而出:“何表哥也這麼說,他頭一次見我就說……”
話未完,見玉神微恙,七姜不由得后悔,愧疚道:“玉,對不住,我不該提的。”
玉不介意,淡淡地說:“其實昨天我們面了,送二哥哥出門時,他正好替何家老太太送東西,迎面遇上的。”
七姜還真不知道,努力按捺著小小的激,謹慎地問:“然后呢?”
玉苦笑:“二哥哥把他拉走了,話也沒說一句。”
“哎呀……展懷遷這大傻子!”七姜氣得直罵人,“要他什麼事兒,煩人煩人。”
玉的笑容,卻變得和起來,歪過腦袋來看七姜,家二嫂嫂那清澈瑩亮的眼眸里,像是比之前多了些什麼,能甜到人心里去。
七姜尚不自覺,只是抱怨:“他這麼刻意,反而人多想吧,親戚之間打個招呼怎麼了,從前不也大大方方的嗎?”
玉帶著七姜離開這屋子,走在廊下說:“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展玉,連容貌都變了,他看到我的第一眼,整個兒僵住,他一定覺得很陌生很疏遠,已經不認識我了。”
“怎麼會呢,過些日子你就養好了,還會和從前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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