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明明是去了壽宴的,卻好像聽不懂虞行束的話。
再次仔細回憶,才發現其中有些怪異。
醒來后,院子里的丫鬟好像多了許多,蕭夫人就近守著蕭青凝,虞行束也在公儀孟月的院子門口等,神很是急切。而將軍府的下人不管說話還是走,都格外小心謹慎。
虞秋懊惱起來,覺得自己當真是反應慢,這麼明顯的事竟然這時才察覺到。
祠堂里虞行束還在說著:“是我這做爹的沒用,不能獲取太尉的原諒,否則秋兒何至于此夫人,我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你……”
虞行束念叨了一堆,自我反省著,也訴說著對亡妻的思念。
虞秋聽了會兒,心中酸難忍,怕落了淚不敢再聽下去,悄然轉離開。
次日,找了丫鬟問壽宴上男眷那邊出了什麼事,丫鬟不知。讓人送口信問蕭青凝,得知太尉府換了守衛,信本遞不進去。
葛齊更是不知,還很愧疚,道:“那日我還未靠近靖國公府的人就被察覺,遭人打暈,未能攔住許伯騫……”
他愧疚的是連續兩次都未能將事做好,怕虞秋失。
“沒事,事已經解決了。”虞秋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將出賣,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小姐,我細想了下,還是覺得最近的事很不對勁,好像有人暗中控著……”
葛齊將心中疑說出,但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出現裂痕,就很難修復。虞秋本沒聽,擺擺手,暫時擱置下壽宴上未知的意外,琢磨起自己的事。
蕭青凝的危機暫時解除,余家有云珩盯著,尚且穩定,就差葛齊與蕭太尉這兩個難題了,怎麼辦呢
虞秋愁了三日,尚未想出個法子,先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太子將要選妃。
消息是蕭青凝的丫鬟彤霞送來的。
“府中近日管得嚴,我家小姐出不來,特意讓我來與您說一聲。”彤霞道,“我家小姐讓您萬不可沾上這事。”
虞秋驚住,上輩子直到死也沒見云珩邊出現過人,遑論選妃,現在事是不是差太多了
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彤霞看出的驚疑,道:“小姐不信的話且等等,等虞大人回來您就知曉了。”
其實不管云珩選妃的事是真是假,虞秋都沒什麼興趣,反正和沒有任何關系,在意的是事為何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彤霞按蕭青凝所言,再一次叮囑不可摻合進去,遞完話就要離開,虞秋將人喊住,問:“那日將軍府壽宴,男眷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奴婢也不知曉,只是聽我家夫人說,是圣上下了旨不許外傳的。”
皇帝下旨封口,必定是大事,虞秋也就不再追問了。
這日虞行束不那麼忙,午后就回來了,道:“太子確實有意選妃,說是在老夫人壽宴上見著了心儀的姑娘。”
“竟然是真的……”虞秋依然覺得難以置信,云珩竟然能有心儀的姑娘
表太明顯,引來虞行束的疑問,“太子早就該親了,選妃而已,有什麼可驚訝的”
虞秋無辜眨眼,“沒驚訝……我就是好奇他會選哪家姑娘。”
好奇誰這麼倒霉要嫁給那“和善”的太子。
“這事跟咱們家沒關系。”父倆想法一致,都覺得這事與自家八竿子打不著,虞行束接著道,“也別聽信外面的風聲,太子選妃是大事,不是誰都能干預得了的。”
云珩是太子,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側妃一定都是賢良淑德的名門貴。
公儀孟月出高,且是他表妹,親正合適。再不濟也得方太傅家的嫡孫,蕭青凝也有可能,不過蕭青凝應當是不愿意的,還勸自己離皇家遠一點呢。
虞秋思索了會兒,覺得還是公儀孟月的可能最大。云珩缺的就是這種機警聰慧的太子妃,還會點武功,以后才好幫他遮掩,做好賢助。
越琢磨覺得越有道理,打定主意若是再夢見云珩一定要問問他,看自己猜的對不對。
隔了好幾日,虞秋終于又一次夢見云珩,但這次不是在閣樓,而是在一個水汽氤氳的室湯池。
最開始,虞秋并未察覺到不對,以至于繼續索著往里,直到繞過屏風,猝不及防看見了赤的壯肩背。
偌大的白玉湯池中,云珩靠著池壁坐在里面,雙臂大張著搭在池沿,聽見聲音轉,大片膛直直撞虞秋眼中。
那出的勁瘦有力,很難想象出自一個風雅文人上,又有水珠沿著流暢的線條往下滾去……不對!不是看這個的時候!
虞秋驚呼一聲,立即轉過去,可是畫面已經映在了腦海中。
哪知道云珩是在里面沐浴,早知道就是瞎了眼也不會走進去!
虞秋面紅耳赤,匆匆繞過屏風邁過門檻,徹底離了那水汽縈繞的環境才敢停步,然后在廊下紅柱后面恥地捂住了臉。
活了十六年,頭一回見男人赤,雖然只有上半,那也夠嚇人了……
這比上回吃了春藥夢見云珩還嚇人,最起碼那場春夢只有零碎的記憶,沒有任何畫面,哪像今日,活生生赤條條的大男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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