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賣相欺騙他,是不是不太好……
虞秋心里糟糟的,提筆在紙上胡涂畫著,直到夜深了,才掩窗睡去。
剛睡不久,有人悄無聲息地進了屋中。
虞秋床頭慣常留著一盞小燈,云珩先是撿起書桌上的宣紙看了看,上面七八糟的涂抹中,唯有他的名字字跡清晰。
難言的滋味漫上心頭,云珩靜了靜心,將宣紙擱了回去。
這姑娘最會擾他思緒讓他誤解,今日深更半夜對著他的名字嘆氣,絕不是惦記他,而是在琢磨著如何讓他見。
他掀開床幔,看見虞秋長發散鋪在榻上,烏睫低垂著投下一道影,雙頰嫣紅,睡得正。
雨聲啪嗒,顯得屋中更加靜謐,虞秋睡著的樣子嫻靜安詳,得云珩多看了兩眼。
確信未在面上看出痛楚的表現,他從被中掏出虞秋的手腕,指腹在腕上按了會兒,只按到平穩的脈搏。
但云珩依然不能肯定上無毒,還是要請太醫來看一看才能放心。要尋個理由,才有借口讓太醫進府來把脈。
他按在虞秋腕上的手一直沒松開,被虞秋迷糊中掙扎了一下,聽見說了什麼。云珩俯靠近,聽口中低喃道:“……殿下……別再咬我了……”
云珩霎時間面轉寒,他將虞秋的手腕魯地塞回錦被下,站起后又重新坐回去,把手腕掏出來,將腕上忘記取下的玉鐲摘掉,放在了枕邊。
然后站起來打量了眼四周,姑娘的閨房他是第一次進,著溫馨香,是說不出的覺。
繼而看見了桌案上的薔薇花,他手撥弄了一下,被上面的小刺刺到,不由得沉下臉,這花與人一樣,最會氣他。
不耐再停留,他無聲地出了房門。
早在第一次虞府時,云珩就將府上布局得一清二楚,更不必說府上還有個平江。
出了虞秋小院,平江正守在外面,低聲道:“府中無異,只有葛齊略微察覺,已被屬下引了回去。”
云珩點點頭,去了云瑯住。
推門進屋,掀開床簾的剎那,一道寒迎面刺來,云珩早有防備,疾速擒住云瑯手腕將人反手扣在榻上。
云瑯悶哼了一聲,另一手不知從哪兒抓到一個尖銳的匕首,抬手便刺,再次被云珩按下。
“你病了。”云珩道。
“皇兄”云瑯驚訝一聲,被松開后扯住錦被半掩在上,同時撿起匕首握在手中。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云珩沉聲道:“白日里的事我先不與你計較。明日你病了,聽懂了嗎”
翌日,雨水依舊,云珩等來了虞府來傳話的人,卻不是云瑯病了,而是虞秋傷了風寒。
他到時直接進了里間,見虞秋長發披在肩上,臉燒得通紅,正焉頭耷腦地半靠在床頭,被丫鬟服侍著吃藥。
云珩道:“讓開。”
丫鬟驚慌地躲開,將床邊的位置讓給了他,接著手中藥碗也被奪走。
他進屋也就算了,現在看樣子是要親自喂藥,虞秋就不得不說幾句話了,啞聲提醒他:“這是不是不合禮法”
云珩近耳邊,驚惶往后躲,怕被云珩到,也怕被丫鬟們看出來,聽見云珩悄聲道:“藥碗里可能有毒。”
他話音落,人也退了回去,規矩地坐在床邊。虞秋則是驚得瞪大了眼,轉頭看向丫鬟們,“你們、你們先出去……”
第51章 看看
虞秋坐在榻上往前傾, 怕被人聽見,聲音放得很低,問:“什麼毒誰下的啊”
云珩端著那碗黑漆漆的藥聞了聞, 遞到虞秋鼻前,看著虞秋皺著臉往后躲,問:“我說有毒你就信”
那碗藥虞秋還沒開始喝,但是云珩說藥有毒, 是信的, 哪怕云珩無憑無據。
前有彩嵐、葛齊等人叛主,后有余延宗脅迫,由不得虞秋不心生提防。而云珩兩輩子都幫許多, 誠然,數次因為云珩寢食難安,但那的確是無緣無故夢招惹的云珩在先, 怪不得人家折騰。
總而言之,不信云珩兩眼抹黑, 信了云珩至不會有生命危險。
真實理由不能與云珩說,眨了幾下眼睛, 道:“你是太子嘛,誰都有可能害我,唯獨你不會, 是不是”
云珩怎麼聽,都覺得這語氣中有些耍賴的味道, 睨了虞秋一眼, 他將藥碗擱置在一邊, 漫不經心地這幾日盤旋在心底的問題問出, “那你會害我嗎若是你被人迫、危在旦夕, 你會迫不得已害我嗎”
這事早在前世虞秋就經歷過了,回道:“不會,無冤無仇的,我去害你做什麼我誰也不會害。再說害了人以后,我哪還能問心無愧地活著帶著歉疚活在世上,虧心怕事,心里長久地著石頭一樣沉重,不是長壽的道理。”
云珩“嗯”了一聲,示意虞秋看那碗藥,道:“有毒,斷腸散,服下之后每晚發作……”
這碗藥有毒沒毒云珩不知道,他只是想借此機會把余延宗手上的毒藥告知虞秋,這名字都是他隨口取的。
將毒藥的特說與虞秋聽后,他清楚地看見虞秋因病紅的面轉得蒼白,目無神,虛浮著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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