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被說得沒臉,抬起頭瞄了他一眼,細聲問:“這麼晚來找我做什麼”
“出城看你外祖父的笑話。”
虞秋終于等到這句話,但看著天,有些顧慮,“這麼晚了……”
太晚了,天降落雨,現在出城一定來不及回來。這也就算了,與一個大男人出去,徹夜不歸,傳到別人耳中不知道會有什麼流言呢……
云珩在鼻尖點了幾下,道:“放心,淋不著你。待會兒我再讓你把你爹也接過去。還是你不信我”
被看穿了心思,虞秋臉上發熱,揪住云珩袖口悄聲道:“信的。”
虞夫人葬在城郊向西百里外的祥云山上,下葬時虞行束職不高,所以墳墓規格不大,只是個三室小墓,陪葬的多是虞夫人生前喜的東西,與兩人的定之。
祥云山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山腳下有幾個小村落。
因為以前出過些游手好閑的懶漢,不事生產,就盯著富貴人家的墓地,專門挖掘陪葬品以度日。虞行束怕亡妻墳墓擾,特意留了人守墓。
守墓人盡心盡責,這麼多年來,每次虞家父前去拜祭,墳墓都干干凈凈,沒被人破壞過。
虞行束對虞夫人的墳墓這麼上心,蕭太尉覺得是應該的。可這同樣給他造了難,讓他無法上山拜祭。因為只要有人靠近,或者留下痕跡,就會被守墓人報到虞行束那里。
蕭太尉不愿意主拉下臉,對虞行束這種行為又又恨。
下人匆匆找來時,蕭太尉正與蕭論在書房商議正事,見下人吞吞吐吐,蕭太尉呵斥道:“有話就說!”
“是、是城郊的事……”下人仍是不敢大聲說,蕭太尉聽見“城郊”二字,神一頓,與蕭論道:“今日就先這樣,回去歇著吧。”
等蕭論離開后,下人才敢直說:“太尉,城郊西面前幾日鬧了賊,方才有人傳了消息,說祥云山守墓人被人打暈了,有幾個賊趁著夜上了山……”
“混賬!”蕭太尉騰地站起來,怒罵出聲,手指抖著,他著怒氣問,“虞行束呢”
下人不敢高聲說話,道:“虞大人被公務耽擱,還在署里,尚不知曉此事。”
此時夜已經落下,蕭太尉面由青轉白,片刻后,他道:“備馬車。”
等虞行束知道了,墳墓怕是已經被開了。墳墓一經毀壞很難修復,他不忍心亡擾,也想借這個機會狠狠辱罵虞行束一頓。
下人作很快,蕭太尉來不及更,帶著人就往城門方向奔去。
蕭夫人等人阻攔不及,皆是驚訝,“天都黑了,馬上還要落雨,這是要去哪兒”
蕭論知道與下人送來的口信有關,趕把人找來,可無論他怎麼問,下人都不敢回答。
問中,又有下人慌張道:“姑爺,太子差人來請……”
虞秋已與云珩出了城,著漸黑的夜與兩邊急速后退著的草木,心里有點慌,第三次問云珩:“外祖父真的會去嗎”
云珩算算時間,道:“該已經收到消息了。”
虞秋往馬車后面看,黑的,除了遠遠的城門口的燈,什麼都看不清楚。
因為這事有點不安,心中還藏著余延宗與昨日夢中的事,一會兒瞄云珩,一會兒往窗外看,沒多久,一陣馬蹄聲近。
云珩讓人停了馬車,外面的侍衛道:“太子,蕭太尉已帶人出府,正往這邊趕來。”
云珩擺手讓人下去,轉頭去看虞秋,虞秋一雙杏眼水波粼粼的,滿是驚喜。他問:“我說錯了嗎”
“沒有!”虞秋的心落在肚子里,欣喜地往他上去,道,“殿下你最厲害,什麼事都不會弄錯。”
云珩不咸不淡道:“是嗎”
虞秋使勁點頭,云珩又道:“可是我昨日夢見了你,夢里你可是對我再三質疑的,說這事若是不,就不當這個太子妃了。”
聽他提起昨日夢,虞秋本來張起來了,聽完后半句,臉一黑,直想把他趕下馬車。
沒法拆穿云珩,憋了會兒,想起蕭青凝說要搶回話語權,知道云珩最喜歡與親近了,于是道:“昨夜我也夢見太子你了,你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想我了。我讓你跳進水中,你二話不說就跳了,裳頭發全都弄了,可狼狽了。”
云珩頓住,靜靜看著,虞秋眨著眼與他對。
都是夢嘛,誰也不應該知道對方的,他能胡說八道,那我也能的。虞秋這麼想著。
看見云珩吃癟,心里更高興了,角微微向上翹著。
云珩淡淡移開視線,意義不明道:“學聰明了。”
虞秋忍笑,云珩又說:“其實我是騙你的,昨夜我本就沒夢見你。”
“哦。”虞秋忍不住了,笑了幾聲,摟住他手臂往他上依,低聲道,“可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夢見你了,你……”
聲音忽然變得更小,“你……你不講理,非要親我……”
第64章 墓前
“我親你”云珩睥睨著摟著他手臂的人, 語調像遙遙立在遠的祥云山一樣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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