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薇看過去,許姐的眼周確實有些皺紋,卻并不嚴重。許姐的皮好不錯,細膩白皙,臉上也沒有明顯的痣與雀斑,也因此,那些皺紋長在臉上就顯得格外的刺目了。
林夏薇忍不住道:“許姐,你回家用jī蛋清兌huáng瓜抹在臉,抹了以后不要笑,等個十五分鐘你再洗臉,對皮很好的。”重生前的林夏薇也很注重個人保養,不缺錢,各種國際大品牌都用過,有的很有效果,有的效果卻一般般,后來因緣巧合之下關注了一個妝博主,這個妝博主分的護品化妝品質量不差,平時也經常在微博上面曬一些容館小技巧,試過,覺不錯。
許姐很驚喜,人哪有不的,發現臉上長皺紋的時候差點愁死了,用了多久的護品都不管用,偏方方也沒用,有次把自己的臉弄得又紅又腫以后就不管用了。
“真的管用嗎?抗皺效果好嗎?會不會又副作用?”想起上次的慘痛經歷,許姐心有余悸,卻又怕出問題,忍不住再三猶豫。
林夏薇笑了:“許姐,這兩樣東西我們經常都吃的,只要不是壞的,都不會出問題。”
許姐一想也是,隨后又發愁,“小林啊,現在是冬天啊,我上哪兒去弄huáng瓜啊?”jī蛋倒是不愁,家自己養了幾只下蛋的老母jī,jī蛋供家里吃是沒問題的。
林夏薇想了想,“沒有huáng瓜加點蜂也行。”
“那不難,我娘家就是養蜂的,雖然現在冬天沒法養,但家里留了不蜂。我問他們拿點就行。”許姐娘家世代養蜂,最艱難的那些年也沒著過他們家的任何一個人,后來國家政策不允許了,爹娘就放棄了這個祖傳下來的營生。政策變了以后他爹娘兄弟也撿起來了這份手藝,家姐妹四個嫁的都好,和兩個兄弟的也不錯,每年娘家都沒給送東西。當然,給娘家送的東西也不。
林夏薇心中一,蜂可是好東西,對人特別好,還是天然的抑菌劑,后世想買真的蜂都買不著,每想到許姐娘家就賣蜂,“許姐,你娘家的蜂都是什麼蜂啊?”
許姐想了一下,“家里有槐花和棗花,這兩樣最多,剩下的還有桃花和桂花,百花也有,但可能不多了。”
蜂價格貴,屬于奢侈品。買一斤蜂的錢都能買好幾斤ròu了,因此每年許家的蜂都會剩下不,好在蜂這東西不會壞,放久了也沒關系。
林夏薇心中盤算著,每個月能給自己留下50塊錢,剩下的150塊錢得上jiāo爹媽還債,上班一年多,生上存的錢昨天已經數過了,超過300。
三百塊錢在97年的購買力是驚人的。
“許姐,給我來一斤槐花吧。”林夏薇說著從棉襖里兜里掏出十塊錢遞給許姐。
槐花是一等,因一年只有十幾天的花期,所以價格略貴,林夏薇買過蜂,后世好的蜂花一百塊錢買一斤也不見得是真的,給許姐十塊錢,買一斤差不離。
都是同事,許姐哪兒能要,兩人就這麼推讓起來。
“許姐,這錢你可不能不要啊,養蜂多幸苦啊,整天挑著蜂箱跟花跑的,一年下來產的蜂也不多,你要是不要錢,那蜂我也不要了。”
林夏薇的一番話說得許姐猶豫了起來,養蜂人的幸苦沒人比更清楚,一年四個季節,除了冬天爹娘兄弟都不在家,幾人帶上一些糧食幾塊臘ròu趕著裝滿蜂箱的馬車滿世界的找花,哪里有花他們就去哪里,風餐宿,危險重重。
最終,許姐一咬牙齒,“錢我收下了。”
“謝謝許姐。”
說著,兩人對著各種蜂的功效討論了起來,隔壁統計科的小張過來了,比林夏薇要大兩歲,已經結婚了,聽許姐說,對象是個開運輸車的,常年不在家,平時就住在鄉委后院,和許姐倒是十分要好。
小張是個長相很平凡的姑娘,高也不高,在北方人當中屬于比較矮的那一撥,不到一米六。梳著長長的辮子,臉上時常掛著笑容,看起來十分討喜。
四點二十分,王科長和小梁結伴去坐車,同行的人并不,王科長走后,林夏薇與許姐無心工作,兩人對視一眼,收拾收拾東西鎖上辦公室的門下班回家。
和許姐兩人揮手告別,林夏薇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的自行車是士26寸黑紅圓點花紋的,騎著特別舒服,深知張志qiáng那人,指定是不會輕易罷休,再者,寧愿chuī風也不愿意做班車了,味道太銷魂。
果然不出林夏薇所料,在班車停靠點,林夏薇又看見了穿著一青棉襖的張志qiáng,翻個白眼,右手拉拉頭上的帽子,面不改的騎車從他邊過。
周六恰逢臘月二十三。臘月二十三糖瓜粘,一大早吃過飯,夏翠華便領著林夏薇和何桂平做糖瓜粘,糖瓜粘是用huáng米和麥芽熬制出來的一種粘xing十分大的糖,熬糖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火小了不夠粘,火大了容易糊。
夏翠華灶上功夫十分不錯,熬出來的湯呈琥珀,晶瑩亮,稍微量一些,圓球放到院子里,冬天天氣寒冷,凝固后便有些細小的氣泡,吃在里即脆且甜。
今年何桂平從娘家拿了兩斤白芝麻回來,夏翠華把出來的糖瓜放在芝麻碗里一滾,香氣四溢。
“薇薇,好好學著點吧,就你做飯那手藝,我都不想吃第二回。”夏翠華一臉嫌棄。
林夏薇不在乎娘說的話,做飯手藝還行,后來有錢了也沒研究吃的。林夏薇手從簸箕里拿了一個糖瓜粘放在里,又甜又脆又香,熱淚盈眶,有多年沒有再吃到娘做的糖瓜粘了?
“媽你可不能這麼講,我看小妹有你的三分真傳呢,就是不常做,以后要是常做了手藝肯定不差。”何桂平道。
何桂平的話令夏翠華高興不已,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再沒有比夸獎的孩子更能讓開心的事qíng了。
“還是平兒會說話,哪像這個死丫頭就知道吃,行了行了你別吃了,一會兒你小侄子睡醒了該笑話你了。”林夏薇吃完了一個,手去拿第二個,被夏翠華拍了一掌。
林夏薇被拍了也不收手,撿了一個最大的擱里,咬的嘎嘣脆,“我小侄子多乖啊,才不會嫌棄姑姑呢,是吧嫂子。”
何桂平在旁邊看得直樂呵,不住點頭。
林夏薇母三人做完糖瓜粘全部放到簸箕里以后,林夏薇出去找爹,爹和哥吃完飯就和村里的人去了河邊,河在村頭的東邊,從東邊的山腳繞過,河很寬,水很深,如今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塊。
林夏薇到的時候河面上聚集了很多人,在河邊鑿了一個冰凍,爹和村里的一個叔叔往里撒網。
“今年冬以后就沒打過魚,也不知道收獲怎麼樣。”來看熱鬧的大多是男人和小孩,人都在家忙著做糖瓜粘呢。
“指定差不了。”
不多時,可以起網了,四五個大男人拉著漁網一點一點往上拽,里還喊著號子,隨著漁網一點一點的被拉出冰面,魚兒也見著了,休養生息了一個冬天,魚個大,有的調皮的還蹦出了漁網,在冰面上蹦跶,小孩子玩心重,便跟過去要去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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