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殺他滅口。”

而此時，李正青想知道的真相已經遠不止案子本。

因為，衛是直屬于宮的機構。

多半是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而且一旦投衛，便終不可離。

王虎逃出皇宮，避世于此，一定是為了某件諱莫如深的大事。

方才他說五年前，難道，是為了那件事！

他凝起一雙冷厲的眸子看著王虎，“說，五年前你究竟辦了何事。”

“我……”王虎咬著，陷了為難，“我不能說，如果你要問的話，不如殺了我！”

李正青猛然轉頭，用一雙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似乎充滿了憤慨。

“是為了阮氏滅族一事吧。”他幾乎肯定的說。

乍然間，山林里狂風四起，飛禽被驚的撲棱著翅膀飛出天外，發出凄厲的聲。

王虎的眼睛忽然瞪的極大，眼底的疑之化作了深深的恐懼，還有一抹難以遏制的悲涼。

他不敢再回想當年之事。

可李正青顯然是知人，或許，他可以幫助自己沉冤……

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他才緩緩點了點頭，“沒錯，當年，我們奉旨追殺阮氏一族，可我不忍對子下手，便躲避在村子里，想著過幾年安生日子，可這幾年，衛府一直沒有放過我，不斷的派人尋找我的下落……”

“當年陛下的旨意，是將阮氏一族流放，何曾下過追殺之令。”李正青揭穿了他藏起來的真相，冷哼了一聲，“只怕，你奉的旨，是旁人的吧。”

事已至此，王虎已經認命，對李正青也再無瞞。

點了點頭坦白道，“不錯，追殺令不是陛下發的，可我當年不過是衛府一個最不起眼的殺手，只是奉上封的命令做事，我也只知道這些了。”

李正青目犀利的掃了他一眼，好似利劍一般凌厲，“王虎，你是不是想一直過著這種被追殺的日子，再遇到心之人，也不敢坦白自己的心意。”

一番話中了王虎多年的心酸，他凄涼的目也浮起了一層薄霧。

“如果你能救我離苦海，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的。”他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般看著李正青。

這正是李正青想要的結果。

他從擺上撕下一塊布片，遞給王虎，“好，你先簽字畫押，過幾日自會有人將你帶至京城，你就在那里等我的消息吧。”

“好。”這次王虎沒有猶豫，用手指蘸著尚未凝干的跡，在布片上寫下了自己的罪狀，并簽字畫押。

這個時候，姜婉晴從空間里帶著藥草回來了。

“快，我找到了一些可以止的藥草！”

李正青趕把布片收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姜婉晴毫沒有察覺他們二人的不對勁，只是麻利的把藥草拿了出來，“來，我先給你止吧，不然還不等回村，你就先翹辮子了。”

把藥草用石頭碾碎，小心翼翼的敷在傷口，很快便止住了。

王虎激的看著，“姜姑娘，多謝你，我已想清楚了，我會去向府自首的。”

自己才出去一會兒工夫，李正青給他做了什麼思想功課了？

怎麼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過姜婉晴沒有多想，只是欣的笑了笑，“你能想明白就好了，你放心，我們會去向縣令說明的，秀姑的后事，我們也會幫你料理好。”

“那，就多謝了……”

王虎用余瞥了李正青一眼，沒再說什麼。

……

回到村里，天已經完全明亮了。

剛一推開門，幾個孩子就圍了上來，“大哥，嫂嫂，你們去哪里了！”

“我和你們大哥出去辦了點事，讓你們著急了，是我們不對。”姜婉晴了如意的小腦袋瓜，“好了，你們一定了吧，我去給你們做早飯。”

轉而一想，自己上次的黑暗料理——焦糊蛋炒飯。

“算了，還是讓你們大哥去做吧。”撇撇看著李正青。

“呵呵……”李正青被這幅委屈的樣子逗笑，“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幫你進一下廚藝，不然等我回到軍中，這三個孩子豈不連頓像樣的飯菜都吃不上了。”

三個孩子捧腹大笑起來。

剛吃過早飯，李大伯一家上門了，還牽著一頭看起來十分瘦弱的黃牛。

“今日，該到你給我們家安裝灌溉渠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李大伯臉上是難得的平和，說話的語氣還有幾分諂。

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姜婉晴瞄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好，沒問題，先把上次說好的一貫錢給我吧，我馬上就幫你安。”

一聽要錢，李大伯臉上的恭維之更濃了，湊上來說，“那個，你看我們家也不富裕，這一貫錢實在是拿不出，你看這樣吧，我用這頭黃牛抵這一貫錢怎麼樣？”

他把黃牛牽到跟前，開始吹捧，“我們家這頭黃牛，渾的力氣，能干不活兒呢，你看怎麼樣？”

姜婉晴只打量了一眼，就知道這黃牛并不像他說的這麼健壯。

從鼻子里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李大伯，你是老眼昏花了，還是糊涂了，這分明是只病牛，你也拿來哄騙我？”

“胡說，你憑啥說我這是病牛！”李大伯一陣心虛，上抵賴著，“我這頭黃牛那可是強健，一點病都沒有！”

“是嗎？”姜婉晴剜了他一眼，直接回馬棚里拿了一把草料，送到黃牛跟前。

那黃牛張開嚼了兩口，突然開始吐起白沫。

“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狡辯的？”姜婉晴把剩下的草料丟在地上，轉便要離開。

李大伯本想用一頭病牛騙過姜婉晴，沒想到被當場穿了。

面子和里子都有些掛不住了。

最關鍵的是，現在全村只有他們家沒安裝灌溉渠了，再這樣下去，年底一定會歉收的！

“好好好，一貫錢就一貫錢吧……”他拉住姜婉晴，咬了咬牙，拿出一貫錢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