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阿苑看著放到自己青菜盤子邊的，有點懵。

負責發飯的婆婆，卻笑瞇瞇了的頭道：“今天開學第一天，所有新學的孩子都能免費領一個。”

阿苑看著盤子里鹵的油發亮，看著就的，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

婆婆還湊近了小聲對道，“這個最大，你最小，要多吃點才能長高，我特意給你挑的。”

看著婆婆慈的眼睛，溫暖的笑容，阿苑覺得自己之前要炸了白馬書院的決定，可能有點草率。

拿起，一口咬下，皮彈牙有嚼勁，味，用牙輕輕一撕就骨。

最絕的是關節的骨，脆脆，咬起來卡咔嚓，別提多爽了。

“好吃，真香！”錢九道吃完了還不舍地嗦著骨頭。

許棠也吃的滿油，連聲嘆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程碩也連連點頭，“味足，白馬書院的食堂真是名不虛傳！”

阿苑看向計燃，別人都夸了，你不夸兩句？

計燃還沒吃完，見阿苑一直盯著他看，愣了愣，把沒啃完的遞了過來。

阿苑張咬了一口，又推了回去，“我決定再忍忍，等忍不了了再說。”

計燃沒啥反應，他來這兒本來就是陪阿苑，阿苑說怎麼辦他就怎麼辦，沒意見。

因為一個，吃的格外飽的眾人，回到住才想起他們的罰抄十遍還沒寫呢。

頓時哀嚎一片，許棠提議，“一個人抄寫太苦悶了，咱們干脆都在一間屋里抄吧，還能聊個天。”

眾人贊同，都搬著桌子去了阿苑的房間。

阿苑不解，“干嘛都來我這兒？”

“你在中間，當然來你這兒了！”錢九道理直氣壯。

他們五個前后腳報名，分到的住也是挨著。阿苑在最中間，計燃和他在阿苑右邊，許棠和程碩在阿苑左邊。

并排五間，一人一間，但阿苑不習慣一個睡，就把床鋪搬到了計燃屋里，所以的屋子最空最大，大家要聚在一起，當然選這間。

雖然有人陪著，可重復抄寫依然是這世上最枯燥乏味的事，尤其對阿苑這種只喜歡背書不喜歡寫字的懶娃娃來說，更是難熬的很。

一遍寫完，阿苑把筆一扔，往后一倒，“不寫了，太難了。”

這篇文章竟然有一千二百三十多個字，抄十遍，抄死算了！

許棠和錢九道番勸了又勸，也沒把阿苑勸起來，還往旁邊滾了滾，抬起胳膊擋在臉上直接睡了，“不抄不抄就是不抄，有本事讓他打我！”

錢九道想想夫子那滿的橫，敲桌子時的兇狠，再看看阿苑一副無所畏懼的強橫樣兒，頭大如斗。

明天不會直接打起來吧？

他要不要隨帶個盆啊碗的，以防殃及池魚啊？

計燃拿出一張新紙，換了只手開始抄寫，頭也不抬道：“我替你抄。”

眾人愣住，這怎麼替？

每個人的字跡都不一樣，要是被夫子發現，豈不是更糟糕？

計燃卻道：“夫子也沒有見過我們的字，他認不出哪個是阿苑的。”

“可你兩份一模一樣，夫子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錢九道無語地看著計燃，他一直都覺得這小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計燃不不慢道：“我用右手抄阿苑的，用左手抄我的，不一樣。”

眾人愣住，定睛看去，才發現計燃左手寫的字也很工整，不由大吃一驚。

這是專門練過用左手寫字？

計燃卻一臉平淡，“沒練過，我左右手都用劍，寫字比用劍簡單。”

阿苑高興地撲上來抱住計燃，“那以后作業你都替我寫吧，我不喜歡寫字。”

“好！”計燃微微笑了笑，毫不覺得自己這麼縱容有啥不對。

錢九道等人看著他倆，忽然發現了世界的偏差。

他們覺得很難做到的事，對有的人就是輕而易舉；他們覺得不合理的請求，有的人就是能理直氣壯說出口。

一時間，除了羨慕，他們還能說啥。

夜漸沉，燭火通明，阿苑睡了一小覺，醒來后見他們還沒抄完，不由打了個哈欠，發了會兒呆，拿起筆寫信。

已經到白馬書院了，雖然不盡人意，但也該給師父師兄還有阿玉報個平安。

當然主要也是閑得慌，大家都在忙，沒人陪玩。

阿苑先給師父和師兄寫，上次大師父說要去莘州石岐山附近找七師父他們，也不知道到了沒有。

還有從沒見過的四師父和五師父是不是也到了，他們聚在一起到底要干什麼呢？

巫蠱為什麼要煉制蝕骨青？

鬼門為什麼要用阿芙羅控制弟子煉制藥蠱？

巫蠱和鬼門到底有沒有關系？

阿苑有滿肚子的疑問，可大師父好像卻沒有跟解答的意思，上次的信中也只是叮囑注意安全，到了白馬書院不要跑什麼的。

師父是不是嫌年紀小幫不上忙，怕只會添？

阿苑不高興地寫了滿滿一大通抱怨，現在也很厲害了呢！

給師父寫完，阿苑又開始給阿玉寫。

阿玉說他要去絳縣剿匪，也不知道剿匪好不好玩，土匪跟鬼門哪個更厲害。

寫到鬼門，阿苑心里總覺得怪怪的，鬼門出現的莫名其妙，消失的更莫名其妙，自從出了林州，便再也沒見過鬼門的蹤跡。

到了白鷺源后，這兒更是平靜的讓阿苑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天靜宮，過分安寧反倒讓覺得心里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零零碎碎寫了幾大頁，寫完阿苑放下筆著手腕，卻見眾人都著。

“阿苑，你不是不寫字嗎？怎麼寫這麼長的信？”許棠看著阿苑桌上厚厚的一沓信紙，驚嘆不已，這麼厚，比夫子罰抄的十遍都多了吧。

錢九道撇道：“肯定又是給那個阿玉寫的，真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話要寫，我給家里寫信三行就足夠了。”

計燃幫阿苑著手腕，突發奇想，“要是傳音石真能千里傳音就好了，你就不用這麼辛苦寫信了。”

阿苑突然眼睛一亮，狠狠一拍桌子，把寫累了忍不住打瞌睡的程碩嚇了一跳。

“其實問圣也不一定非要按書院的規矩來，”阿苑激的兩眼放，“用神仙醉把看守的人放倒，然后溜進去，找到傳音石，聽完放回原位，神不知鬼不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