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從醫院離開后,便開車返回公司。
開車的路上,桑寧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林國棟作為一個從未負過責任的父親,為何會在落魄之時,以道德綁架的方式,強制要求兒子幫他。
想來想去,桑寧也想出了其中的原由。
林國棟之所以敢一次次去拿林雨航,皆是因為,他能清楚地抓住林雨航的肋。
他知道,林雨航最大的肋是他的母親何萍。
也知道,這個人,這一生,所有的心都在他上。
所以,他肆無忌憚,用一個已經被他瘋的人,接二連三的去威脅林雨航。
林雨航雖恨,卻也無可奈何。
才會無路可退,到了如今這不境地。
想著林家的事,桑寧不由的想到了自己。
孟家的事,和林家相較而言,表面上看,似乎沒什麼相似。
但歸結底,本質卻是相同的。
林國棟為了自己的利益。
而孟剛為的是孟家的企業。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自己,骨子里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對他們而言,親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桑寧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孟家企業如今急需投資,孟剛走投無路之時,會不會和林國棟一樣……
這麼一想,桑寧離開擔心起來。
整個孟家,唯一在乎的人,便是哥哥。
從找到孟家,說明自己是孟家兒開始,孟家人除了最開始的開心和之外,接下來,和往日毫無區別,反而對孟姝婉更加關心。
只有哥哥,維護,關心,他在出國前,曾對說過,“不管爸媽怎麼樣,哥哥永遠都只認你這個一個妹妹。”
從那一刻開始,桑寧的親人,便只有哥哥。
這幾年,哥哥在國外發展,雖時常聯系,但桑寧擔心,有孟姝婉這個攪屎在,父母會被攛掇著,用哥哥來威脅。
桑寧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停好車后,考慮了一會,打給孟剛。
接到桑寧的電話,孟剛有些意外,聲音里全是驚喜,“寧寧啊,怎麼給爸爸打電話了,是不是想爸爸了,爸爸也想你了,什麼時候搬回來住,房間都給你留好了。”
這話若是在三年前,桑寧剛找到父母的那一刻,會覺得幸福,覺得自己有個好爸爸,也會用一生去父母。
可現在,知道父母是什麼德行后,這些話,落在耳中,只覺得諷刺。
和沒有的親人之間,既然不能談,那就談錢,桑寧直接開口,“我可以給孟家的公司投資。”
話剛說到這兒,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后忽然大笑起來。
“寧寧,你不生氣了,爸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到底是我孟家的兒,不會不管家里公司的死活的。”
桑寧不喜歡聽這些客套話,“我有個條件。”
“你說你說,什麼條件,爸都答應。”
“把孟姝婉趕出家門。”桑寧說。
“這……”孟剛有些遲疑,“姝婉畢竟是在孟家長大的,要是把趕出去,鄰居們也會說閑話。”
孟剛對孟姝婉這個兒,雖然越來越不喜,但還從未想過,要將趕出去。
桑寧不給他緩沖的機會,“我只有這一個條件,孟家只有一個兒,是我還是,你自己看。”
說完,便掛斷電話。
電話這頭,孟剛撂了電話,撓了撓頭發,臉上一片舒展,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李秀蘭從衛生間走出來,“誰打的電話,是不是姝婉?”
孟剛看著李秀蘭,“寧寧打電話,說愿意幫家里的公司渡過難關。”
李秀蘭有些意外,這個兒,從未養過,心里雖然知道,是親生的,但面對的時候,到底還是親不起來,遠不及孟姝婉覺得親切。
“真的愿意?”
孟剛點頭,“有個條件。”
李秀蘭有種不好的預,“什麼條件?”
“孟家只能有一個兒。”孟剛說完,指著大門的方向,“一會姝婉回來了,就讓搬出去,家里還有老房子空著,可以去那兒住,以后這孟家,就和沒關系了,我的兒,只有寧寧一個。”
李秀蘭聽到丈夫這麼說,頓時傻眼了,聲音忍不住激起來。
“你竟然要把姝婉趕出去,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不是親生的又怎麼了,不好,從小又那麼乖巧懂事,不是親生的,又不是的錯,你現在要把趕出去,連我一起趕出去好了。”
李秀蘭的胡鬧,讓孟剛緒不快,“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放著自己兒不疼,去疼別人的孩子,寧寧怎麼了,是我孟剛的種,現在又有能力幫孟家,我說是孟家唯一的兒,就是,那個孟姝婉,把養大,已經對不起了。”
“我不同意!”李秀蘭心里不是滋味,“姝婉不好,老房子那麼多年沒住人了,你怎麼舍得。”
孟剛聽到妻子如此執拗,指著的臉,怒罵道,“怎麼就不能住人,你忘了當初,知道寧寧才是親生兒的時候,為了考慮姝婉的,你直接把趕出去了,那時候,怎麼不見你心疼寧寧。”
“那能一樣嗎?寧寧那麼好,不像姝婉,從小就弱!”
眼看著妻子說不通,孟剛也不打算和好商好量。
桑寧好不容易松口同意幫助家里的公司,決不能讓一個人給毀了。
“必須走,你要是心疼,就和一起滾!”孟剛撂下一句話,怒氣沖沖的離開。
李秀蘭站在原地,看著丈夫決絕的背影,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到底是沒在邊長大的,寧寧怎麼能這麼不懂事,這麼姝婉。
李秀蘭心里,對兒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的姝婉,決不能搬出去。
可現在,看孟剛的態度,是不能商量了。
李秀蘭急的原地踱步,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寧寧一直都聽哥哥的話,只要讓兒子出面,問題不就解決了。
這麼一想,李秀蘭,當即撥打了國際長途,向兒子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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