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跟著墨北塵,兩人魚貫走進書房。
關上門,墨北塵看著桑寧,許久后才開口,“司俊嘯的事,不是私人恩怨。”
以前的他不屑去解釋這些事,在他看來,這些事,本沒必要,因為他做事,從不會給任何人解釋。
可現在,看到桑寧看著他時疏離的眼神,他心里莫名一揪,怕遠離,更怕會徹底失去。
桑寧也有些意外,墨北塵會解釋這個,了解他,他這人,不會說謊,既然如此,看來是公司做出的決定,不過還是要提醒他,“這樣最好,不過我們之間的事,不論如何,最好不要牽扯旁人。”
聽到這話,墨北塵有了其他理解,他上前一步,拉著桑寧的手,“所以,你心里的人,是我?”
桑寧不著痕跡的避開,“你想多了。”
墨北塵眸底的亮慢慢暗了,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想到剛才在警局所做的一切,他滿是歉意的看著,帶著懇求開口,“如果我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不舒服,請你不要離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桑寧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這樣說。
司俊嘯的事,他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
沒多想,便離開書房,和老太太告別,打算回家。
桑寧走后,墨北塵看著離去的背影,眼神慢慢變得虛離,單手撐在桌面,浮現出剛才在警局發生的一切,不知為何,心里不安。
孟姝婉告訴他,當年的車禍,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誰?”他問。
孟姝婉卻擺起譜來,“我說了,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墨北塵眼眸冷沉,起打算離開,“你隨意。”
墨北塵走到今天,被太多人威脅,但他從不會吃這一套,事多的是解決辦法,但絕不是低頭。
“是星耀集團的人。”眼看著墨北塵不吃這套,孟姝婉怕了,立刻開口。
如今,有能力救的,只有墨北塵,只有這一個機會,本以為威脅能拿墨北塵,等他救出去再告訴他,可現在才發現,到底還是低估他了。
墨北塵聞言,重新坐下,一副冷然的面孔掃過孟姝婉的臉,“繼續。”
孟姝婉調整呼吸,回憶著當時的事,“你發生車禍后,我接到消息就去看你,當時你昏迷不醒,我照顧了幾天,一直守在你旁……”
“說重點!”墨北塵冷聲提醒。
孟姝婉本想多提一些過去的往事,讓墨北塵記著的好,被呵斥之后,只好停頓下來,重新開口,“我在走廊休息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有人打電話,他提到你的名字,還說你沒死,不過和死人差不多,還說什麼,星耀集團會理好,還會重謝。”
“還有呢?”墨北塵繼續問。
“我就聽到這些嗎,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怕墨北塵不信,孟姝婉準備舉手發誓,手一抬,被鐐銬束縛,無奈的了回來。
墨北塵睥睨的看著孟姝婉,深沉的眸子里滿是寒霜,聲音更是冰冷,“當初,為何不說?”
“我……我……”孟姝婉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初,墨北塵發生車禍之后,的確照顧過他一段時間,但照顧了許久,他都沒有蘇醒,而且醫生說,他即便醒來,也有癱瘓的風險,聽到這些,孟姝婉猶豫了。
是墨北塵,是想嫁給他,但不能用自己的一生去做賭注。
所以,一番艱難的抉擇后,離開了醫院,去國外留學。
只是,沒想到,走后,他不但醒了過來,而且還恢復了知覺,并未癱瘓,還娶了桑寧。
“以后,好自為之。”墨北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救我,我已經把我知道了都告訴你了,過去的事,我也是沒辦法,你說好了要救我的。”看著墨北塵離開的背影,孟姝婉慌張不已。
墨北塵沒有回頭,更沒有理睬。
沒必要。
電話鈴聲響起,讓墨北塵忽然驚醒,接起電話,那頭于六匯報,“墨總,都辦好了,孟姝婉很快就會放出來。”
“不要讓寧寧知道。”
“好的。”于六應了一聲后,猶豫片刻,問道,“可孟姝婉被放出來,便要參加新歌賽,太太早晚會知道的,不如……”
“那就讓晚一天知道。”墨北塵說。
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桑寧這件事。
孟姝婉被放出來了,而且是他親手所為。
若是知道,該如何去想,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和他疏遠。
老板的事,于六也不好多言,只好附和,“明白。”
墨北塵了眉心,“當年的貨車司機,查到了嗎?”
“當年您一出事,我們就派人查過,司機當時就死了,他的家人,也不知所蹤。”
墨北塵掛了電話,繞過桌面,來到凳子上坐下。
司機死了,家人也跑了。
看來,的確是人為。
星耀集團。
到底是誰。
他們要干什麼。
——
從警局出來,孟姝婉低頭看著自己空的手腕,如釋重負,沒事了,就知道,墨北塵會救,他一定會救。
攔了輛車,孟姝婉去了孟家。
冷國志來看的時候,便提到,他是媽媽所托前來幫,的媽媽,除了李秀蘭,還會是誰。
吳紅自己陷囹圄,而且只是一個農村人,給孟家當保姆的,怎麼可能認識冷國志這種有份的人。
一進孟家大門,孟姝婉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這里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如今還是回到了這里。
“姝婉?”李秀蘭出門檻,剛要出門,便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孟姝婉,驚詫不已。
“媽。”看到李秀蘭,孟姝婉疾步沖過來,一把保護,哭的傷心不已,“媽,我回來了,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還關心我,我以后哪兒也不去了,我就住在這里,我聽你的,乖乖給你當兒。”
李秀蘭整個人都是懵的。
反應過來之后,一把推開孟姝婉,“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放出來了?”
而且還和這麼親昵,明明之前還指著的臉,罵著那麼難聽的話,如今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親昵的跟什麼似的。
李秀蘭覺得膈應。
孟姝婉卻覺得只是在裝生氣,專門請冷國志幫,心底里不知道有多這個兒呢。
“媽,我是被冤枉的,我現在沒事了,以前是我不好,你那麼我,我被抓起來還關心我,以前的事,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關心你了?”
李秀蘭話音剛落,一個冷厲的聲音便從不遠響了起來,“你還有臉來?給我滾,我孟剛瞎了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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