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為了查父親的事。”

昭昭解釋，“我也很清楚自己沒有那麼大本事，周凜安一直在查，也不知道查到什麼程度了。雖然他沒有把什麼都告訴我，但我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也都會信守承諾，站在我這邊。”

昭昭記得，他是這樣說過的，說會一直站在邊。

喬素心是過來人，又怎麼看不明白，兒這麼相信周凜安，這是上人家了。

上的事，也無法阻礙，而且家昭昭太有主見了，喜歡誰、不喜歡誰，他們做父母的確實也管不了。

喬素心只是給忠告：“昭昭，別怪媽媽多，凡事得留個心眼。周凜安他畢竟是商人，兒長絕不會被他放在第一位，明白嗎？”

昭昭抿著沒有吭聲，心里頭是不喜歡喬素心這樣說的。

也理智，也明白周凜安居高位有很多不得已，但每每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還是會有所容。偶爾也會不理智一次，覺得，可不可以為他生命中的例外。

“知道了。”

昭昭回答喬素心，親昵地挽著。

草坪上，瑞瑞跑來跑去，一會兒追蝴蝶，一會兒又挖蚯蚓，造口回納之后徹底變回那個自由的小孩。

喬素心看著心下幾分欣，慨道：“瑞瑞的病真是多虧了凜安，欠他的這份我記住了。”

昭昭點頭。

心里想著，其實欠他的又何止這一個呢。

周凜安一直想要一個小孩，盡管他很提，但昭昭是知道的。

他三十二歲了，也到了該做父親的年紀。

眼下瑞瑞慢慢在恢復，能正常上學正常生活，昭昭也能放心地懷孕了。

七月初，昭昭職諾福和銳。

同行多人，之前在其森的時候，參加過好幾次業活，和諾福這邊一些工作人員打過照面，在同個辦公區域，也有說得上話的人。

但沒人知道和周凜安的關系，再加上一個應屆畢業生，老員工都拿當新人看，難免給小鞋穿。

同組的李娜也不知怎麼回事，總看昭昭不順眼，許組長安排給的事，從辦公室出來就把一堆資料給昭昭：“這些東西整理好，明天早上開會要用。”

昭昭皺眉：“這不屬于我的工作范圍。”

李娜抱肘冷笑：“組長讓我帶你，我的事你當然要幫忙完，你要不愿意直接去找組長說去。”

說完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昭昭拿著那堆資料瞅了瞅，七八糟的還沒分類，這都快五點了，下班之前是肯定做不完的。

旁邊沈凝腳尖點地轉椅朝昭昭這邊過來，低聲音：“太過分了，擺明了不讓你好過。”

昭昭看了看時間，笑笑：“沒事。”

沈凝人好，今晚沒約會，問昭昭：“要不我幫你吧，早點完了早點回家。”

昭昭說：“不用，天氣這麼熱，你趕下班回去休息。”

沈凝也就沒再勉強：“好吧。”

下班的時候，李娜背了包特意過來敲昭昭桌子：“沒做完不許走哈，明早我要看到一份完的資料。”

昭昭眼睛盯著電腦，很是淡定：“好啊。”

看被自己“拿”得這麼容易，李娜角一歪，轉走了。

兩個鐘頭后，差不多七點半，天漸漸暗下來。

加班的同事陸續都走了，整層全的開放式辦公區就只剩下昭昭一人。

手上的事才只做完一半，昭昭了個懶腰，喝了口咖啡繼續做。

電話這時候想起來，低頭看一眼，是周凜安。

“你開完會啦？”

昭昭忙，開了免提，周凜安聽出來聲音里聽筒有點遠，而且還有敲打鍵盤的聲音：“嗯，你在加班？”

“是呀。”

“我去車里等你，還是直接來找你？”

“來吧，現在辦公室就我一個人。”

幾分鐘后，周凜安從高管專屬電梯出來，遠遠地就看見熄了燈的辦公區域就昭昭那兒一亮著。

外面早已燈火通明，從玻璃窗出去，整個城市夜景五十，分外迷人。

耳邊是噼里啪啦的敲打聲，周凜安走近了，瞧見昭昭還在趕什麼報告。

他瞧了一眼，不解道：“這是你的職責范疇？”

昭昭抬頭：“沒有，我剛來，還有很多地方不悉，趕資料的時候順帶也把自己不悉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我倒覺得是好事。”

周凜安點頭：“能屈能，覺悟不錯。”

他倚著椅子，又瞧一眼電腦：“還有多久？”

“還早呢。”

昭昭往后仰著，雙手到半空舒緩肩頸，“累死我了，坐好幾個小時了。”

周凜安給了幾下肩膀，笑嘻嘻地看著他：“董事長服務好好呀。”

周凜安問：“舒服嗎？”

昭昭：“嗯。”

周凜安又給幾下，說：“起開。”

昭昭怔了一怔，傻乎乎就這麼站起來了。

周凜安解開西裝前襟坐下，把文檔拿過來核對，他都不用去翻資料庫，憑著記憶給昭昭完后面的報告。

昭昭除了吃驚，也沒閑著，換坐在椅子扶手上，跟著周凜安的節奏把后面的容從腦子里過了一遍。

將近十點，兩人離開公司。

電梯里，昭昭抱住周凜安，仰頭問他：“你腦袋里，是不是也有一個資料庫啊？”

周凜安垂眸看，角淡淡勾起：“諾福制藥運營一年半，所有業務都是經過我手的，我自然記得。”

昭昭扁扁：“那是你厲害，我看我們部門，沒幾個人記得。”

周凜安又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我請你吃牛面吧。”上車時，昭昭說。

周凜安沒拒絕。

昭昭說的那家牛面，在學校附近，從恒盛大廈過去，開車不到二十分鐘。

面攤沒多顧客，昭昭喊了兩份牛面，付了款，拉周凜安去坐下。

雙手托腮看周凜安，這男人西裝革履，舉止優雅，坐在這路邊攤上人看著實屬違和。

昭昭看著看著，就這麼笑起來。

周凜安看手機的間隙，掃了一眼。

腦子里天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這會兒不知道又在心頭打他什麼鬼主意了，周凜安都不想理。

吃著面，昭昭把他碗里所有牛都夾過去。

周凜安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喜歡吃就給錢再買一份。”

昭昭說：“不，我就要吃你碗里的。”

周凜安：“……”

可能是太晚了，昭昭過頭了，碗里的面只吃了一半，牛倒是吃完了。

周凜安想起有一次中午吃了，晚上就吃得多，結果脹氣。

開車回家的路上，他問：“你中午吃多了？”

昭昭莫名其妙：“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