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蕭老爺子所說,蕭家的確沒有時間管蕭晚寧。
還不到一個小時,醫院的蕭家人都撤了。
蕭晚寧被扔在病房無人問津,只有喬守在病床邊。
喬不在乎別人會怎麼看。
守在這里,不為別的,就為蕭晚寧有可能知道蕭妄的下落。
只要能找到他,讓做什麼,喬都愿意。
一夜無話。
蕭晚寧麻藥過勁之后,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喬守了一晚上,早就累得睜不開眼。
坐在床邊,單手撐著臉頰昏昏睡。
床上的人了:“疼。”
喬瞬間清醒:“蕭晚寧,你醒了?”
攙扶蕭晚寧坐起,遞給他一杯水:“蕭妄究竟在哪?”
蕭晚寧面蒼白,有氣無力地掀起眼皮,掃了喬一眼,又重新垂下去。
目掃到被子下空空的雙,蕭晚寧眼神一點點冷漠。
頓了幾秒,他竟勾笑出聲。
“喬,”蕭晚寧側眼看向喬,“你就那麼想知道蕭妄在哪里嗎?”
他這是明知故問。
要不是為了知道蕭妄的下落,喬才不會救他!
“蕭晚寧,”喬鎖眉頭,已然沒了耐,“蕭妄究竟在什麼地方?”
蕭晚寧不說話,視線順著喬白皙纖細的脖頸向下移。
昨天喬一夜都守在這里,甚至來不及換服。
外面套著白大褂,紐扣系在第二個,里面穿著件短袖。
從蕭晚寧的視角看過去,恰好能看到白大褂下前若若現的起伏。
他的廢了。
因為眼前的人廢了。
可這人的眼里、心里卻只有瀟妄。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麼白白將弓手送人。
蕭晚寧勾勾手:“過來。”
喬眉角輕揚,狐疑地盯著他。
“我告訴你,蕭妄在哪里。”
警惕被心的關切取代。
喬俯湊到蕭晚寧邊。
突然,蕭晚寧摟住的腰,手掌按在背上,著的子往自己上,另一只手還迫不及待地往喬服里。
“蕭晚寧!”喬猛扭子,掙扎著從蕭晚寧胳膊下鉆出去,“你都已經變這副樣子,還一腦子黃水,真是無恥。”
若是放在平時,自然不是蕭晚寧的對手。
可如今,蕭晚寧雙廢了,上肢也沒有多力氣,喬才得以逃。
退后幾步,子在墻邊。
濃重的氣息聲在病房里此起彼伏。
“我無恥?”蕭晚寧呼吸沉重,指著自己的鼻尖,“喬,我變現在的樣子都是因為誰?”
“要不是你和蕭妄,我怎麼會變如今的樣子?”
“你不是想知道蕭妄在哪里嗎?”
蕭晚寧角噙起了冷漠的弧度,指著雙,手指向下狠狠甩了幾下:“把我伺候高興,我就告訴你。”
還真是江山易移,本難改。
蕭晚寧都已經變殘廢了,一睜眼竟然還是這種事!
喬咬,杏眸里蘊著怒意,冷冷地盯著蕭晚寧。
沉默片刻,譏諷地呸了一聲:“早知如此,我不會救你。”
說著,轉要走。
蕭晚寧急得往直手:“喬!你別走。”
他一個不注意,失去重心,咕隆一聲,大頭朝下,從病床上摔了下來。
空空的管掛在病床邊。
蕭晚寧一手瘋狂拉扯被子,想遮住自己的不堪,另一只手在半空左右揮:“你不許看!”
他從前一貫高高在上,視旁人如草芥。
如今變這副狼狽模樣,令人不忍直視。
喬終究是醫生。
而且蕭晚寧還沒告訴,蕭妄究竟去了哪。
冷臉盯著蕭晚寧:“你別胡來,我扶你起來。”
蕭晚寧掙扎了好幾下無法起,只能妥協地嗯了兩聲。
喬將蕭晚寧扶上床,給他蓋好被子,沉聲詢問:“你究竟知不知道蕭妄去了哪?”
經過剛才那一遭,蕭晚寧如同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耷拉著腦袋,雙手攥著被面。
他點點頭,悶騰騰地道:“方家村被蕭妄帶去的人圍了,后來還驚了警察。那些被困在方家村的人都救出來了。”
算是個好消息。
喬長吁一口。
“我一直躲在后山,偶然看到方先生從后山跑了。我聽到他和手下說,他要去深市重整旗鼓。”
“他們走了以后,我原本想離開。但是又遇到蕭妄和唐寅去追方先生。他們兩人也要去深市。”
“之后,我不小心從山上掉下來,再醒來,人已經在醫院了。”
無論如何,蕭妄還活著。
喬繃的心總算略微安定些。
很快,喬再次鎖眉。
他去了深市。
喬從未聽說過蕭家在深市有什麼勢力。
如此說來,他在深市豈不是單槍匹馬,十分危險?
似是看出喬的擔憂,蕭晚寧低聲道:“喬,在深市,我能幫你。”
喬錯愕地看向蕭晚寧:“你?”
蕭晚寧往喬邊湊近了些:“我躲在后山的時候聽到蕭妄告訴唐寅,他把那塊蕭家的祖傳玉佩給你了?”
那玉佩就在喬前戴著。
沒有回應蕭晚寧,臉上毫無波瀾,看不出毫起伏。
蕭晚寧拿不準喬的意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喬,我可以幫你去深市找到蕭妄,把他安全帶回來。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是想讓我把玉佩給你,還是免開尊口。”喬說著,起要走。
“不……不是。”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下不等喬走遠,蕭晚寧忙手扯住的胳膊,“我不要玉佩。只要你想辦法帶我離開京都,去深市就行。”
喬半揚眉角:“你要我帶你離開京都?”
他雖然殘廢了,可畢竟還是蕭家三爺,想要離開京都不算難事,何必求到自己頭上來?
蕭晚寧垂著腦袋,神懨懨:“蕭老爺子和蕭妄早就知道我和姓方的暗中勾結,這次鬧這麼大,他不會放過我。”
“蕭家不會讓我輕易離開京都,可我要是繼續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他擰眉鄭重其事地請求喬:“你上有蕭家的玉佩,蕭家那些人不會攔你。喬,求你,帶我離開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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