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抿一條線，不好意思地揚了揚角：“師兄聽著有些奇怪，我不放心，去看看。”

蕭妄鼻尖翕，深深地吸了口氣，帶著幾分不滿，上下打量喬：“喬，你知道把一個男人這樣丟在床上，有多危險嗎？”

喬輕笑，雙手撐在前，順勢跪上床，子一點點向下俯低。

那張殷紅的櫻桃小眼看便要落在蕭妄上。

蕭妄嚨滾，主仰頭，就差自己把上去了。

不想，喬卻停了下來。

的鼻尖在蕭妄臉上來回蹭了幾下，喬笑道：“你住我服了。”

說罷，推開蕭妄，從他下拿出剛剛被他掉的外套，迅速穿好。

蕭妄被戲弄了一遭，氣得面發紅，四肢張開，擺出個大字躺在床上，里不住嘟囔：“騙子，人都是騙子。”

喬瞧他可憐，心里好笑，終于在他臉上輕啄一下：“乖，先回去。”

才要起，被蕭妄捉住手腕，一把按進懷里。

大手在后腦上來回了一番，蕭妄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喬：“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方想家吧。”

雖然這個時候，把自己的人送到其他男人家里，怎麼聽怎麼憋屈。

但是，比起自己的憋屈，蕭妄更擔心喬在路上遇到危險。

盡管方思已經被抓了，但是他那些手下還有一部分在外面飄著，難保會有人來尋喬的晦氣。

喬勾住蕭妄的脖子，又在他臉上啪啪連啄好幾下，俯窩進他懷里，額頭在他口來回蹭了蹭，聲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一向紈绔冰冷的小七爺，聽到這話，角都快咧到耳，笑得格外不值錢。

兩人離開宿舍，蕭妄開車把喬送到方想樓下。

喬在電話里聽方想語調奇怪，擔心他是遇到什麼事，不想和其他人說，所以沒讓蕭妄上樓。

方想家是一梯一戶。

一下電梯，喬便看到方想家里所有的窗簾都拉著，沒開燈，只在走廊里點了蠟燭。

方想坐在蠟燭旁，腳邊倒著好幾個空酒瓶。

昏黃的燭將方想的影子拉得悠長，在黑暗中反倒格外清晰。

“師兄？”喬走近，一濃郁的酒氣熏得直咳嗽，“你這是怎麼了？”

蹲在方想邊，握住他的胳膊晃了好幾下。

方想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

一雙眼睛紅，角噙著無力的笑。

“喬，你來了。”

他掙扎著想起，可喝了太多酒，得厲害，非但沒起來，翻到腳下打。

要不是喬扶著，便要摔倒。

眼看方想頹得厲害，喬心中微驚。

這可不是認識的方想。

喬將方想扶回客廳，把他安頓在沙發上。

打開燈，這才明白為何房間里酒氣熏天。

桌上、地板上，甚至連廚房的水池里都堆著啤酒瓶。

地上還有好幾桶吃完不知道多久的泡面，因為湯沒倒，泡面的紙盒都被泡爛，湯灑得滿地都是。

方想養生，干凈，以前本就不可能吃泡面這種方便食品，更別提還會把家里弄眼前這副場景了。

喬想都沒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方想上。

“師兄，你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了？”

喬一邊問，一邊順手將幾個啤酒瓶扔進垃圾袋，打算一會帶走。

“你別忙了。”方想嗓子沙啞，無力抬起胳膊，對喬勾勾手，“我有事想問你。”

喬放下手里的東西，隔著客廳的矮桌，坐到方想對面。

不知道方想喝了多酒，手指都有些泛白抖。

他指尖按著張照片，哆哆嗦嗦推到喬面前：“你看看這個。”

喬垂眸掃了一眼，瞳孔赫然放大，驚地猛然起，捂著，聲音幾乎是從指里沖出來的：“怎麼會……師兄，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照片里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海薇。

從照片來看，應該是方海薇更年輕的時候。

扎著個高馬尾，上穿著件學士服，大概是大學畢業時的照片。

方海薇、方思、方想、方家村……

喬意識到什麼，面頰不控地輕。

嚨上下滾，想說些什麼，可聲音卻堵在里，一個音節也冒不出來。

許久，方想慢慢地抬起頭，微抖，聲音很輕：“方海薇，是我親妹妹。”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方想這話，喬還是嚇了一跳。

方海薇是方想的親妹妹，那方思豈不是……

似乎猜到喬在想什麼，方想搖頭：“方思不是我的哥，至不是我親哥。”

他按住桌上的照片，又拖回自己面前，指尖在方海薇的臉上輕輕。

“方思的父親是我二伯。小時候，二伯家總是出事，我父母為了沖喜，就把海薇過繼到二伯家。”

“算下來，我該方思一聲堂哥。”

喬怎麼也沒想到，兜兜轉轉，方思和方想之間居然還有這層關系。

“喬。”方想眼睛通紅，抖著看向喬，“海薇去的時候，你在現場嗎？”

深市的事早就傳開了。

雖然有些細節沒有對外公開，但看方想的樣子，顯然已經知道當天的事。

喬想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抿著，掙扎許久，最后還是點點頭：“在。”

方想通紅的眼里閃出些許期盼：“你能跟我聊聊嗎？”

方想沒有詢問方海薇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大概是早有準備。

被槍擊，如何能安詳地離開呢？

喬不忍心看方想。

低頭躲開方想的視線，倒吸一口涼氣，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才再度看向方想。

“師兄，海薇走的那天場面很混，我沒能看清。不過，我想應該沒什麼憾。”

“是嗎？”方想眼底有，“為什麼這麼說？”

“海薇一直很喜歡深市許家現在的話事人許承玨。巧得是，許家老太太也很喜歡海薇，一直想讓做自己的孫媳婦兒。”

“那天宴會上，我親眼看到海薇和許承玨有說有笑，想必談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