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是什麼都不記得,蕭妄心越是冒火。
對于自己而言,是一生的悲劇,對他而言卻不過無足輕重。
蕭妄角輕揚,勾起邪魅的笑。
他本就格疏冷,加上這次病了之后患上狂怒癥,整個人越發沉。
那笑容在他臉上更顯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蕭妄一點點俯,湊到男人面前,漆黑的瞳孔里,男人的倒影逐漸清晰。
他凜冽的氣場迫得男人下意識想躲。
啪——
蕭妄一把抓住男人的下頜,挑起他的下,迫使他看向自己,冷冷道:“再看看,你會想起來的。”
男人哆嗦搖頭:“我……我真得不認識您啊。”
“卡車車禍,一家三口,你都忘記了嗎?”
聽到這里,男人原本慌張的瞳孔赫然圓睜,上的哆嗦瞬間停了。
他的眼神從蕭妄的額頭逐漸向下,經過他的眼睛再到鼻梁,最后到他繃地下頜線。
突然,男人的子再度狂起來,發出殺豬似得嚎:“是你?你是那個車禍里活下來的小男孩!”
見他想起來了,蕭妄冷笑,猛地將他拉到面前:“是我。很高興,你又想起來了。”
鬼厲的雙眼直勾勾凝著男人,眼底是熊熊怒火。
“告訴我,那場車禍究竟是誰指使你去做的?”
男人沉默幾秒,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人指使我。是……是場意外。”
“哦?”蕭妄揚起眉角,視線緩慢落到男人的手指上。
他狹長的雙眼微瞇,沉默幾秒,手緩緩落下,抓住男人的手指,猛力向上一掰。
“啊……”
凄厲的慘頓時劃破整個廠房。
辛可可拿出手帕擋在面前,眼里滿是厭惡地瞥著男人。
他面目扭曲,五飄,沒有一個在原本的位置,額頭汗珠不停狂墜,里不停念叨有詞:“我真得不知道。”
他每說一個字,蕭妄的手便抬得更高些,眼看要將男人的手指掰變形。
終于,男人松口了,牙關打,一字一頓:“是不是只要我說了,你……你就放過我。”
蕭妄滿意地松開男人,居高臨下睥睨著他,淡淡道:“不會。”
別說是這男人,就連辛可可都愣了一瞬。
哪有人這麼回答問題?
就算是騙也得答應啊。
男人滿臉蒼白,虛弱地偏著腦袋,眼皮輕,上下打量蕭妄:“既……既然如此,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把你的手指一一掰斷,會讓你生不如死,直到你說出真相為止。”
蕭妄語調輕松,平和地像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可他的每一個字卻都讓男人渾發,忍不住膽寒。
說罷,蕭妄拿過辛可可的手帕,一拭干凈手指,揚眉饒有興致地瞥向男人,淡淡道:“要不要說,你自己掂量著辦。”
啪——
手帕不偏不倚,扔到男人臉上,最后順勢落,跌蒙在他的手背上。
待到男人回過神,卻見蕭妄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邊走邊說:“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我離開這里后,你就沒機會說出真相了。”
眼看蕭妄越走越遠,旁邊守著的壯漢們卻逐漸靠近,男人徹底崩潰,高喊:“我說!”
蕭妄頓住腳步,扭頭看向他。
男人咬著牙關,低頭沉幾秒,輕聲道:“不過,你要保證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說的。”
蕭妄不置可否,重新回到男人面前。
辛可可拉來把椅子讓他坐下。
男人徐徐道來當年的真相……
醫院里。
喬被鐘佳困在病房哪也去不了。
幾次詢問鐘佳那個辛可可到底是什麼人。
直覺告訴,辛可可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地從醫院帶走蕭妄,背后肯定有蕭老爺子的手筆。
鐘佳是蕭老爺子的親信,如果這事是蕭老爺子做的,鐘佳一定知道。
可鐘佳就像塊木頭,搬了把椅子坐到門口,環抱雙臂,靠在墻上閉目養神,任憑喬怎麼問,都一言不發,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什麼都不會告訴喬。
咚咚——
一陣敲門聲,伴隨著蕭老爺子低沉的聲音:“鐘佳,開門。”
始終閉目養神的鐘佳這才有了反應,起拉開房門。
蕭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進病房,掃了眼滿面怒容,坐在病床上的喬,對鐘佳微微頷首;“你做得很好,可以出去了。”
鐘佳一走,蕭老爺子關好門,拐杖在地上磕出幾聲響,緩步上前,在喬面前站定:“是我不讓鐘佳放你走的。”
喬早就猜到了,沒有毫驚訝。
“你知道為什麼嗎?”
喬半仰起頭,看向蕭老爺子的視線中充斥著不屑:“老爺子又想卸磨殺驢吧?”
蕭老爺子輕笑:“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
“那個辛可可在心理學方面是大拿,蕭妄的治療進第二階段后的確需要不心理學方面的輔助,有他在蕭妄邊,即便是沒有我,老爺子也有把握能治好蕭妄。”
喬收回視線,看向窗外:“畢竟,蕭家家大業大,連辛可可這樣的大拿都能請回國,還有什麼樣的醫生找不到呢?老爺子要想治好蕭妄,有的是其他辦法。所以,你放縱辛可可帶走蕭妄,就是為了給你機會,把我趕走吧。”
說罷,再度向蕭老爺子,神逐漸堅定:“但是,我已經說過了,從機場之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離開蕭妄。”
和之前面對喬時的憤怒不一樣,這次蕭老爺子眼中滿是玩味:“哦?”
他語氣平和地像是在哄小孩:“哪怕是失去也無所謂?”
喬心頭輕,面上卻更加冷靜得出奇:“老爺子不必再威脅我。我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離開蕭妄。”
不相信蕭老爺子會把怎麼樣!
兩人視線相對,沉默幾秒,蕭老爺子竟出乎意料地笑了出來:“你放心,我沒打算卸磨殺驢,也不打算讓你離開蕭妄。”
“那個辛可可是蕭妄自己找來的,是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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