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手心里都是汗。
剛才那一個甩尾,讓想起父母的那場車禍。
也是這樣一個甩尾,后來便在車里昏迷過去,人事不省。
過往的記憶和剛才行為引起的后怕瞬間席卷了喬的腦海。
子繃,嚨輕,咬著,直到一腥味彌漫嚨才逐漸冷靜下來。
喬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看向辛可可,沉聲道:“辛可可,你是心理醫生,應該明白什麼是心錨。”
“蕭妄是因為我才趕去機場,因為我才遇到了陳珂,因為我才遭遇了之后的事。”
“盡管他現在已經忘記我的存在,但是在他心里我就是那顆心錨。他的狂怒癥一旦發作,只有心錨能讓他穩定下來。”
說罷,喬閉起眼,深吸一口氣:“所以,現在回醫院。”
“喬。”辛可可盯著喬那雙堅定的眼睛。
這人明明瘦瘦小小一只,看著弱不風,但眼神堅定,卻不容置疑。
“你想好了嗎?”辛可可反問,“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
“蕭妄剛得知他父母車禍的真相和你父親有關,他現在恨你骨。你現在出現,就是他緒的宣泄口。”
“狂怒癥患者一旦發,鎮定劑失去作用,他可能做出任何事。”
這些喬在剛才得知消息的一瞬間已經想過了。
角輕揚,噙著一抹淡然的笑容,堅定的眼中充斥著平靜:“我知道。可是,我可能也是唯一能讓他冷靜下來的人。”
說罷,喬笑著對辛可可點點頭:“開車吧。”
見去意已決,辛可可也沒有再阻止。
喬說得沒錯。
是蕭妄的心錨,一旦鎮定劑失效,就是唯一能讓蕭妄冷靜下來的人。
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醫院。
剛下電梯,還沒靠近病房,就聽到病房傳來咣當一聲巨響。
病房門外,蕭老爺子趴在門上,滿眼焦灼,滄桑的聲音里充斥著哀求:“阿妄,別這樣。”
“老爺子。”鐘佳攔在門口,不讓蕭老爺子進去,“小七爺這個狀態隨時都可能傷,您不能進去。”
鐘佳越是阻攔,蕭老爺子越是心焦如焚,不停地磕著拐杖:“都已經用了鎮定劑,怎麼還是沒用?辛可可呢?辛可可不是有辦法控制阿妄的緒嗎?”
話音剛落,鐘佳探出腦袋,看向蕭老爺子后。
待到看清楚從電梯里下來的人,鐘佳也是一愣,詫異道:“喬小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蕭老爺子看到喬,高聲怒斥:“誰讓你來的?你還嫌棄阿妄的刺激不夠是不是?”
蕭妄就是因為得知了父母車禍的真相才會變這樣。
一想到林國棟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蕭老爺子便怒火中燒,讓喬永遠消失在他眼前,已經是他對喬最大的寬容了。
沒想到喬居然還敢來!
“老爺子。”辛可可上前解釋,“是我讓來的。”
蕭老爺子惱怒地瞥向辛可可:“你什麼意思?還嫌棄不夠是嗎?”
辛可可顧不上跟蕭老爺子解釋他為什麼要讓喬來,只將蕭老爺子拉到旁邊,沉聲道:“喬能穩住蕭妄的緒。”
辛可可一邊說,一邊對喬揮揮手,示意進去。
鐘佳聽到辛可可的話,也沒猶豫,側給喬開了門。
一只腳剛邁進病房,一道白直接沖著喬飛馳而過。
喬下意識側頭躲開。
那白咣當一聲砸到喬后的墻上,瞬間碎幾片,碎片順著墻壁落在地上。
是只煙灰缸。
喬晚上一秒,那煙灰缸就沖著來了!
收斂心神,轉頭往前看。
還沒看清眼前的形,一道影沖上前,掐住喬的脖子,猛地后退幾步。
咚——
喬的后背猛磕在墻上,一陣腥順著嚨向上翻涌。
嚨滾,生生將腥下去,鎖眉痛苦地看向眼前的人。
“你還敢來。”
蕭妄一張臉近乎扭曲地在喬眼前,雙眼赤紅,目里都是怨恨。
“我已經讓你走了,是你自己不想活。”
說罷,他雙手托住喬的腦袋,向前一拉,又猛地往后退。
眼看喬的后腦馬上要和墻壁來個親接,蕭妄的手突然一松,掌心抵在腦后。
咚——
喬再度撞在墻上。
幾乎就在同時,聽到咔噠一聲。
扭頭再看,蕭妄的手指夾在的后腦和墻之間,已經被撞得有幾分變形。
“蕭妄。”喬扣住蕭妄的手腕,死命想拉開他的手,“你干什麼?”
“誰讓你回來的?”蕭妄雙眼紅,微仰起頭,直勾勾盯著喬,聲音赫然提高幾分,“我已經讓你走了,誰讓你回來的!”
手指劇痛,蕭妄額角青筋狂跳,額頭冒著冷汗。
“先讓我看看你的手。”
喬回頭想檢查他的傷勢,卻被蕭妄拽住手臂,一把扔到地上。
他長一邁,坐在喬上,抄起右拳,沖著喬的臉砸了過來。
喬沒躲,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勾勾地迎上蕭妄的手。
那手在距離喬只有一寸距離時停下。
蕭妄偏了偏腦袋,紅的雙眼里滿是疑,上上下下地打量喬。
那雙平靜的眸子里看不出毫畏懼,目不轉睛地著蕭妄,一字一頓:“讓我看看你的手。”
平和的聲音像是從遠吹進來的暖風,將蕭妄心里的暴怒一點點平。
他瞇起眼,盯著喬,眼前的紅逐漸消退,那張秀氣的臉變得清晰。
好像哭了。
臉上掛著一滴晶瑩。
喬的聲音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得聽不出毫起伏:“蕭妄,讓我看看你的手。”
可的口在輕微抖。
不知道是怕,還是委屈。
蕭妄揮在半空的手不由自主落下,指腹按住喬臉上的晶瑩,。
蕭妄心里一沉,有些不解地詢問:“你哭了?”
剛才還平靜無波的喬突然吸溜兩下鼻尖,聲音里也揚起些委屈:“蕭妄,求你了,讓我看看你的手。”
一手推住蕭妄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起。
蕭妄也不知為何,渾突然沒了力道,居然就那麼輕而易舉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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