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長廊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喬和辛可可等在病房外，薛小娥坐在長椅上，臉埋在掌心中，不知是不是還在哭，瘦小的子不停。

“來了。”站在長椅旁的鐘佳看到電梯停下，對喬和辛可可道。

電梯門打開，薛景元帶著一個白發蒼蒼，臉上架著金邊框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

辛可可看到那人先是一愣，隨即快步迎上前：“呂教授，沒想到您真的在鎮安城。”

隨即，辛可可向喬介紹：“喬小姐，這位呂教授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以前專攻狂怒癥。”

“他是我出國前的導師。我回國后，為了能更好地照顧小七爺，一直想去拜訪拜訪呂教授，但是他卻不在京都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鎮安城見到。”

呂教授推了推金邊框眼鏡，沖著辛可可按按手：“這些話以后再說，病人在哪？”

辛可可引著呂教授進了病房。

蕭妄面蒼白，臉上蒙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紋不，若不是口似有似無地起伏，本看不出他還活著。

“教授。”辛可可將蕭妄大致的況對呂教授做了個基本介紹，“小七爺之前因為意外失憶，后來又在治療過程中被人下了藥，導致患上狂怒癥。”

“原本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他的癥狀已經好了很多。但是今天到外部刺激，突然昏厥，生命征也出現不同程度的衰竭。”

呂教授點點頭，上前給蕭妄做了基本檢查，眉頭頓時鎖得更，不滿地掃向辛可可：“病人是你一直在跟進治療嗎？”

辛可可頷首。

“你既然知道他的況，怎麼還能讓他外部刺激呢？我是怎麼教你的？這種心理方面的疾病，稍有不慎就會軀化，一旦開始軀化就會演變危及生命。”

沒等辛可可回話，門口傳來薛小娥低沉的哭聲，夾雜著輕聲呢喃：“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

薛景元在一旁安：“小娥，別哭了。有呂教授在，蕭妄不會有事的。”

呂教授瞧到薛小娥哭紅的雙眼，似是猜到什麼，無奈長嘆：“辛可可，病人之前的病歷在嗎？我要看看，他之前都用過什麼治療手段。”

辛可可將早就準備好的病歷本給呂教授。

趁著呂教授翻看病歷本的時間，喬將辛可可拉到一旁：“這位呂教授當真可以嗎？”

在京都學醫這麼多年，為什麼從未聽過呂教授的名字？

辛可可嘖了聲，瞳孔赫然放大：“在其他方面或許可以質疑呂教授，但是在心理學方面他可是絕對的大拿。只是不知道這些年為何會來鎮安城發展，他要是留在京都，以他的本事這麼多年早就應該為這個行業的第一把椅了。”

喬對心理學方面的大師了解得不多，但辛可可都這麼說了，應該錯不了。

就在此時，呂教授合上病歷本，不滿地掃向辛可可：“電擊治療？是誰讓他用電擊治療的？”

蕭妄接電擊治療的時候辛可可還沒回國，只能扭頭看向喬。

喬將之前蕭妄為何要接電擊治療的原因，以及接過電擊治療之后產生的影響一五一十告訴呂教授。

聽罷，呂教授眉頭皺得更：“這不是胡鬧嗎？電擊治療的確對他當時的傷勢有一定的好，可是這種治療方案現在還不穩妥，不能大面積推行，一旦作失誤就會產生各式各樣的后癥。”

他瞇起眼，不悅地瞪著喬：“之前是你做主讓他進行電擊治療的？你是什麼人？是醫生嗎？”

喬沒想到呂教授會直接質疑的醫生份，心中頓時升起一怒意，毫不客氣地回擊：“呂教授，我是醫學出。而且當時之所以選擇電擊治療，有我們不得已的苦衷。當時進行作的也都是專業醫生。可以說，我們通過電擊治療將意外帶給蕭妄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這話說得沒錯。

如果不是因為白家從中作梗，或許電擊手后，只要好好治療，蕭妄如今已經痊愈了。

只是這中間橫亙了太多事，才會導致如今的結果。

呂教授只聽了電擊手就有這麼大的反應，甚至開始質疑喬的專業水平，不能容忍。

聞言，呂教授翻了個白眼，眼睛從金邊框上方看向喬，冷冷道：“專業的？你什麼？在哪些期刊上發表過論文？”

眼看喬上了火氣，辛可可擔心與呂教授嗆起來，忙接過話頭：“教授，這位是喬喬小姐。”

哪知道，聽到喬的名字，呂教授赫然放大瞳孔，臉上的怒瞬間被驚訝取代。

他錯愕地盯著喬：“喬？你是喬家的養喬？”

既然呂教授以前在京都待過，他能說出喬的份，喬一點也不奇怪，悶騰騰地嗯了聲，算是回應。

呂教授目瞪口呆，下意識探首看向門口的薛景元：“就是林國棟的兒？”

得到薛景元的肯定回答，呂教授竟是眼眶一紅，看著要落淚似得。

他下眼鏡，著袖在臉上拭幾下，里嘟嘟囔囔：“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能看到林國棟的兒。”

喬茫然，不知呂教授為何對自己的父親有這麼大的反應。

片刻后，呂教授做了個深呼吸，斂下心神，才道：“病人的狂怒癥已經進軀化狀態，現在是他潛意識不愿意醒來，所以才會導致昏睡。”

“如果強行喚醒，后果會更嚴重，甚至會直接影響他的智力發育，也許會一夜之間變七八歲的孩子。”

喬心口猛揪：“可是他的各項生命征都出現了衰竭況，如果他一直不清醒，只能用營養來維持生命，衰竭況無法得到治療。”

呂教授掃了眼蕭妄，再看向薛景元，突然笑了。

他這才明白為何薛景元要特意請他來治療蕭妄。

原來，是因為喬。

頓了幾秒，呂教授道：“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