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姜眠眼睛里涌出了大量的淚水。
夢到了父親。
夢到了兒時。
那是迄今為止為數不多的幸福時。
床邊坐著的司煦抬起頭,看到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流淚,瞳孔微,心臟震:“眠眠,傷口很疼嗎?我醫生過來。”
他聲音里充斥著慌張,手按了呼鈴。
姜眠偏頭看他,心很復雜。
沒想到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司煦。
司煦從口袋里拿出手帕給臉上的淚水,像是對待什麼易碎品一樣,得小心翼翼。
“我睡了多久?”
姜眠開口聲音嘶啞。
司煦眼眸一黯:“三天。”
本來醫生說姜眠第二天早上就能醒來的,但卻遲遲不醒。
如果不是醫生再三保證姜眠沒事,他能把醫院給掀了。
“竟然睡了這麼久。”姜眠呢喃。
“醫生說你不想醒來,是做了很好的夢嗎?”
姜眠輕輕扯了下角:“是。”
司煦攥手里的手帕,了。
他想問姜眠是不是夢到了自己,但最后還是沒能鼓足勇氣問出來。
醫生來了以后,司煦起離開了病房。
周莞在外面。
看到他出來,走過去低聲匯報:“司總,言小姐每天都來醫院打聽姜書住在哪間病房。”
司煦眼眸一冷:“別讓知道。”
周莞點頭,打開手機給司煦看屏幕上的資料:“那間出租房的租戶秦安,是恒泰項目部的普通職員,這是的個人資料,普通家庭出,沒什麼特別的。”
“發生火災時出租房只有姜書和一個宋峰的男人,通過查看小區大門口的監控,在發生火災前的兩分鐘,秦安離開了小區。”
司煦冷眸微瞇:“火是放的。”
“嫌疑很大,目前已經被警察帶到警局審問了,只是的神狀態不太好,一直在胡言語,再加上是孕婦,暫時還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司煦淡淡點頭:“那個宋峰的男人是什麼份?”
周莞打開了宋峰的個人資料。
司煦從手里拿過手機。
“據消防員所說,他們破門以后問宋峰里面還有沒人,他說沒有,要不是其中一個消防員上去之前被霍小爺拉著,說他姐姐還沒下來,并且指出了是哪間屋子,姜書恐怕就……”
后面的話周莞沒敢說出來。
司煦上散發出了陣陣寒氣,他盯著宋峰個人資料上的照片,目森可怕:“他人在哪?”
周莞稍稍遠離他,低聲開口:“他被救下樓以后就離開了,目前不知所蹤。”
“盡快找到。”
司煦磨牙森森。
他要宰了這個狗崽子。
“還有一件事,我調查了他的人際關系以后,發現他一直沒有工作,而且家庭貧困,但卻經常出高消費場所,穿的也都是奢侈品,這些錢是從哪來的目前我還沒有查到。”
司煦把手機還給周莞,冷聲吩咐:“去查他的銀行賬戶。”
“是。”
周莞匯報結束,醫生也從病房里出來了。
他有些懼怕地看著司煦:“患者狀態還不錯,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了。”
司煦淡淡點頭。
醫生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趕溜了。
司煦吩咐人去買好消化的吃食,然后回到病房,拿了一次紙杯去飲水機接了杯溫水。
走到病床邊,他把手塞到姜眠腦袋下邊輕輕抬起,喂喝水。
喝完,姜眠輕聲開口:“謝謝。”
司煦沒有說話,把一次紙杯扔進垃圾桶里,坐到椅子上靜靜地看著。
姜眠看向窗戶,躲避他的目。
“你想見我小叔嗎?”
姜眠猛地看向男人。
司煦看這個反應,角輕輕勾起:“你之前問我小叔過年會不會從國外回來,現在我回答你,他會回來,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
姜眠眼眸一黯:“你有什麼條件?”
不會天真的認為司煦會沒有任何條件的安排和他小叔見面,畢竟那天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
司煦看著沒有的,抬起手,手指放到上輕輕挲:“真是令人傷心,我們好歹也在一起過七年,只是安排你和我小叔見面這樣的小事,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條件呢?”
“那就謝謝……”
“不過你覺得的沒錯,我確實有條件。”
司煦打斷姜眠,臉上的笑容有些惡劣。
姜眠冷笑了一聲。
就知道。
“既然你不想接我的,那我們就做一場易,我幫助你查出姜家被害的真相,并且拿回屬于姜家的東西,而你……做我的人如何?”
司煦角噙著笑,表面上風輕云淡,但實則手心都張地出了汗。
“就算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一樣能做到這些。”
姜眠眼神冰冷地看著男人。
司煦挑眉:“你可以試試看。”
聽了這話,姜眠心中一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只是有一些猜測,我建議你最好接我提出的易,不然你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的真相。”
這已經不是談判了,而是威脅。
姜眠臉難看。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不過不會太久。”
姜眠垂眸,雙手緩緩收攏。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司煦淡淡開口:“進來。”
“我同意你的易。”
姜眠蒼白的臉上出了苦笑。
父親死后,姜家被迅速分食了。
分食了姜家的這些人,似乎早就劃分好蛋糕。
這是有預謀的。
策劃人是誰,是一個人還是很多人,查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查到,這就說明還爬得不夠高,能力還不夠。
而需要爬多高,有多大的能力才能查到,這是一個未知數。
人都懼怕未知。
姜眠也怕。
怕等查到真相的時候,沒人能讓復仇了。
兇手握著沾染他父親鮮的果實,多在這世上快活一天,姜眠就多覺煎熬一天。
真的等不及了。
司煦把手放到了姜眠的腦袋上,微微彎腰目溫地凝視:“這就對了,我一定會讓你得償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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