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辦。”安馳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薄景言不溫不火的聲音打斷。
安馳遲緩了幾秒,回道:“......是,我這就去安排。那我晚上......”
薄景言淡聲吩咐:“醫院對面有酒店,你去住,當公差,去吧。”
安馳見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蘇西臉上,便也不再反駁什麼,應了聲,就疾步出了病房門。
....................
天暗沉下來,進窗子的微風,已經有了半分初秋的味道。
病床上的蘇西,緩緩地睜開眼睛。
眨了眨睫,眼前沒有特別明亮的燈,只有床尾的墻角有盞落地燈微微亮著。
淡藍白相間的墻壁,印著十字的被褥,說明了人躺在醫院。
蘇西緩緩地移視線,這才發現趴在手臂邊的男人。
從發型到形,也看出了這是薄景言。
蘇西不聲的回想著在小賣部看到他的那一刻。
他通紅的眼睛中,藏著心疼、焦急......
記得剛被他抱進車里時,喝了點水,就力不支的睡著了。
“珊珊......”
記憶一閃而過,蘇西不由自主地念叨顧珊珊的名字,記得珊珊也去了的,怎麼這病房里就只剩他一人?
蘇西了額頭,覺高燒已經退去,又看了趴著的薄景言一眼,便試著起,輕輕地掀開被子。
“去哪里?”
蘇西剛移雙準備下地,側后方便傳來薄景言沙啞的嗓音。
隨即,他疾步走到床的另一邊,出手臂,又把雙挪到了床上,溫聲叮囑道:
“你現在需要休息,躺好。孩子們都安頓好了,不用掛心。”
蘇西躲著他的手臂,不太自然的回應:
“我去洗手間。”
說著,蘇西再次下了床。薄景言出手臂扶,被固執的回:
“不用。”
聲音很輕,言語中卻帶著無法形容的疏離。
蘇西緩緩地來到洗手間,鏡中的臉還是有幾分憔悴。
以前,在薄公館也發過燒,他只是給安排了醫生,卻不曾陪伴,都是吳媽照顧。
而今......床邊那個角柜上擺著盆和巾,這應是理降溫輔助,他能親自做這些?
還有他趴在床邊睡覺,記得他對睡的條件也非常苛刻,這是累急了......
蘇西的思緒很快又轉移,不明白,先是給張媽打的電話,只說自己有急事出差了,也確認孩子們沒事,才又接著給顧珊珊打的電話。
張媽不可能有薄景言的聯系方式,而顧珊珊定然也不會告訴他,可是,來接的,怎麼會是薄景言......
等蘇西從洗手間出來,薄景言就等在門口,見蘇西開門,他溫聲說道:
“去床上靠著,我喊了醫生來做復查,吃的東西,已經安排安馳去拿了,待會就送到。”
蘇西沒有接話,也沒有讓他扶。
覺還有些不舒服,便緩步回到床上。
薄景言剛才已經命護士把病床的一頭支了起來,蘇西就那麼神平靜的靠著。
很快,醫生護士都走了進來,問詢了一番之后,說讓吃點清淡的食。
明早再打一次點滴,沒有其他不適的話,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等一行人散去,薄景言直接去了門口,蘇西遠遠地看著,他像是在門口給誰發著短信。
片刻后,見薄景言又走了回來。
蘇西趕忙倚靠在床頭靠背上,假裝閉目養神。
“喝點溫水,要多喝水。”沒一會兒,耳邊傳來薄景言溫潤的嗓音。
蘇西微微睜開眼睛,他正端著杯子懸在前。
蘇西抿了抿,淡淡地問道:
“珊珊呢?我記得我是給打的電話。為什麼你會來碧湖村?”
薄景言緩緩地把杯子放在床邊柜子上,溫聲回道:
“公司出了急事,回去了。以為是我帶走了你,來薄氏找我......剛好你那會兒給打電話......”
說罷,見蘇西沒什麼表,薄景言又補充說:
“走的比較急,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現在又太晚了,所以,拜托我在這里照顧你。”
蘇西聽到這話,皺了皺眉。
顧珊珊的工作是這樣的,隨時都有很急的事找,甚至是隨時出差。
但是,即便那樣,珊珊也不可能把丟給薄景言。
難道.......是珊珊一時間太著急,沒有別的辦法?
蘇西沉默片刻,掃視他一眼,淡淡開口:
“我已經醒了,你回去吧。”
說罷,蘇西側了側,改了背對著他的姿勢。
但耳朵里,有他坐椅子淅淅索索的聲音......他沒走。
良久,后又傳來薄景言的聲音:
“醫生代過,你各項指標不太穩定,需要有人陪護,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沒有空閑的護工了,人之托忠人之事,明天等顧珊珊來我就走。”
蘇西閉了閉眼睛,腦袋里思索著能找誰過來,可蘇西剛想到丁小妍,又聽到薄景言說:
“丁小妍去家里陪著幾個孩子了,他們沒事,你不用擔心,只說你臨時有急事出差了。”
蘇西沒有再接話,沒一會兒,薄景言又說:
“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蘇西應付式的搖搖頭,雖然燒退了,但似乎渾都沒有力氣,懶得,甚至連說話都覺得是種消耗。
“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在那個村莊?”
耳邊很快又傳來薄景言的聲音。
蘇西聽到這話,眉心快擰在了一起,昨天......
“扣扣扣!”
蘇西的回憶剛起,病房門便被敲響,隨之,是安馳提著大包小包還有餐食,疾步走了進來。
“蘇小姐,您醒了?這是薄總吩咐請廚師專門做的。”
說著,安馳放下其他的包裝袋,便把餐食盒子放在柜子上。
他剛想去把病床上的餐板打開,但薄景言說:
“你先去忙吧。”
聽薄景言這樣命令,安馳趕忙點頭,快步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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