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人緒真的很莫名其妙，程笙可算見識了。

可能上一句還好好說著話，下一句就沉臉。

不過不高興就不高興吧，程笙也沒太在意。謝大小姐只要不作太狠，程笙顧著他又懷孕又要理公司的事，一般都讓著他。

也學著理一些無關要的工作。

只是理完都會送到謝聿辭面前讓他過一眼 。

畢竟對數字不敏，要是弄錯數字害瀾盛賠錢就不好了。

謝聿辭時常過著過著就眉頭皺，程笙下意識覺得自己工作失誤：“又錯了？”

謝聿辭張口：“yue……”

哦，不是錯了，是他又孕吐了。

謝聿辭的孕吐反應跟瀾盛的票線一樣，一路走高，越來越嚴重。

問了醫生，醫生說前三個月是這樣，中后期會好一點。

謝聿辭閉眼一算，還有一個月，滿心崩潰。

吃不好睡不好最磨人氣，所以謝聿辭吃完晚飯，很早就睡了。

程笙簡單收拾下客廳，去臥室看了眼，夜燈昏暗，床上人已經睡。

輕輕關上門，出門上樓。

剛洗完澡出來，床上的手機響了。

看眼來電，上面顯示“端木文翰”。

因為這個姓太過特殊，程笙有意記過，是謝聿辭的朋友。

這個點了，找謝聿辭干什麼？

一接通，電話那頭激得快哭了。

“哥！聿哥！我親的聿哥哥，你可算接電話了！”

程笙疑看眼手機，心說也沒不接過啊。

端木文翰聽電話里沒聲音，又了聲“聿哥”。

程笙端著姿態：“有事說事。”

“誒，要不是聽到你的聲音我都懷疑你失蹤了。”端木文翰說，“你好歹給我回條信息啊，這段時間忙什麼呢，你好幾次了都不肯出來。”

沒忙什麼。

就是換了個。

順便懷了個孕。

程笙想起謝聿辭每天被孕吐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樣，估計看見朋友給他發信息就想起換的事，糟心得很，哪還會回信息。

著頭發：“最近公司事多，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端木文翰語氣傷：“聿哥，你不我了麼？”

“我你就出大事了。”

“我不管我不管，聿哥你今天一定得出來，你不出來我就去你家里找你，反正我今天得見到你人。”

端木文翰來耍賴那一套，程笙聽得有意思，坐在床邊和他貧：“我江城這麼多房子里，你知道住哪個家？”

“你房子多我人也多啊，一個個找總找得到……哦，還可以排除一個，你總不可能在你那個要離婚的準前妻家里吧。”

程笙：“……”

端木文翰：“說真的，你好久沒出來了，今天磊子湊局，你就賞個臉來吧。”

程笙想起孟璃之前給打電話，說意外聽到謝聿辭要離婚的事，估計就是他們這幫朋友傳出來的。

程笙突然很好奇，在謝聿辭跟他這幫朋友眼里是什麼樣。

這個端木文翰看起來很大。

絕對是個勺。

“行，就來，地址告訴我。”

-

四方軒。

聽著文雅的名字，實則是江城有名的銷金地。

程笙跟著旗袍人到包廂，人推開門，里面熱鬧非凡。

俊男靚人挨著人，有些玩得開的已經啵上了。

走進去，里面的人齊齊起，打啵的也趕分開，低頭打招呼：“聿哥。”

程笙面上端著高冷范點頭，實際不聲地四打量。

原來這就是男人玩的方式。

燈紅酒綠，酒佳人。

嘖嘖，真快活。

端木文翰朝他熱招手：“聿哥這邊！我給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程笙聽出他就是電話里的聲音，邁步過去。

“聿哥，你再不出現，我和磊子真打算去找你了。這麼久不面，我都怕你被暗殺分尸了。”端木文翰給倒酒。

程笙靠著沙發，雙疊：“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暗殺我。”

端木文翰：“你那個要被你離婚的前妻啊，因生恨嘛不是。”

傅磊踢他一腳：“哪來的。”

“我聿哥英俊神武，我是個的鐵定他。”端木上來，“好在我是個男的，還沒被迷得神魂顛倒。”

程笙嫌棄推開他：“你是個的我鐵定看不上，太磕磣了。”

傅磊笑得酒杯都在：“自取其辱，聿哥連程笙都看不上，你去換個頭看能不能搏一搏。”

“我聿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好吧。”端木文翰說，“我知道聿哥這麼多年封閉是因為心已有所屬，和長得好不好看無關。”

程笙握杯子的手微頓，沒想到勺這麼快就開始了。

“心有所屬？”笑著套話，“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知道我的心屬于誰？”

勺大特：“聿哥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你喜歡沈夢婕嘛，出國那天你還喝得爛醉，怎麼勸都不聽。”

“其實我特別能理解你，喜歡一個人又不敢說出口的那種覺，真是憋屈。 ”

程笙的心像塞了團棉花。

突然呼吸不暢。

傅磊聽到有點意外：“沈夢婕？就是小時候救過聿哥那個人？”

端木文翰：“是啊，聿哥和的緣分，跟小說似的，就是……唉，都出國了，算了，不說了。”

說，你倒是說啊。

程笙覺空氣稀薄難，但就是自地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我和……”程笙了，“或許我們真的沒緣分吧。”

端木文翰安道：“聿哥你別這樣，你這樣我都想哭了。你也別太難過，我聽說沈夢婕跟訂婚對象掰了，你這不也要離婚了嘛，也許你們的緣分還在呢。”

“……”

程笙覺得自己賤得慌，非要跑過來挨刀。

端木文翰見旁邊的人臉已然非常差，趕止了話題：“看我這張破，好端端的提什麼沈夢婕，聿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提以前的事了。來來來，說點高興的，聿哥你啥時候離婚？”

高興的事是，離婚。

程笙心口滯得難。

所幸燈昏暗，影落在臉上不足一秒就走，照不到眸底潛藏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