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道長說準備好一切,只等十五月圓就可以了。
留意想一想,他們互換那天也是十五,滿打滿算,正好三個月。
十五這天,程笙突然有點張:“應該會換回來吧?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自從找到凌安道長后,謝聿辭就一直于微妙的矛盾緒中。
既想快點換回來。
又不太想。
他看著車窗外不停后退的街景,語氣冷淡:“有問題老爺子第一個燒了玄云觀,沒把握凌安不會出手。”
他說得淡然,但程笙還是心里打鼓。
畢竟玄學這東西,誰都不好說。
忐忑了一路,到玄云觀的時候,夕斜在天際。
橙紅余暉落下,宛如一片片絢麗的綢。
這樣的景程笙卻無暇欣賞,因為心一直提著。
“非得晚上換嗎?覺這靜悄悄的,有點嚇人。”
謝聿辭:“菩薩也要下班,這個點了,誰還那麼不識相來燒香?”
說著,他余瞥見張的神,轉過抬手:“牽著。”
程笙比他個子高,就算落了一個臺階也能和他平視:“干嘛?”
“怕你太張滾下去,我不想換回來就斷胳膊斷。”說著,他的手往前了,“讓你牽就牽,啰嗦什麼。”
程笙把手放進他的掌心。
的,卻著令人安定的覺。
這或許是他們最后一次相親了,程笙上臺階的時候略微走神想。
_
老爺子比他們到得早,比他們當事人還張。
反復跟凌安道長確定會不會出問題。
凌安幽幽道:“三千萬只給了一半,沒把握我敢讓他們來嗎。”
“掉進錢眼里了,虧你還是個修道的。”
凌安:“你以為只有人錢?神仙比人還,香火旺的時候高興得都合不攏。”
“原來天庭風氣也這麼差。”老爺子評價一句。
說話間,謝聿辭和程笙在小道士的帶領下過來了。
凌安道長在道觀還是很有范的,大手一揮:“今晚誰都不要來靜室。”
小道士出去了,順手帶上門。
程笙緩下去幾分的張又翻涌起來,心臟突突的。
“怕什麼,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保持現狀。”謝聿辭走到邊說。
程笙思維發散:“還有更壞的結果,我剛才看見道觀里有小鹿和小鳥,我們不會被換到上去吧?”
謝聿辭看張,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故意說,“說不好哦,你要變小鹿的話,我天天來喂你吃菜葉子,保證把你養得圓圓胖胖。”
“……”程笙說,“謝謝你的好意,還是不要了。”
兩人說著話,凌安道長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他們過去。
謝聿辭推下的后背:“走吧,程小鹿。”
“……”
程笙以為會有個像影視劇里的那種超大布景,然后各種神神鬼鬼看不懂的儀式,最后結合電閃雷鳴或者月圓狼嚎完互換。
誰知走到近邊一看,就一張普普通通的木桌,上面擺了兩碗水。
如此簡單。
程笙忍不住問:“凌安道長,這是給我們喝的?”
凌安道長:“對。”
“喝了就能換回來?”
“對,不出意外的話睡一覺就換回來了。”
也太過隨意潦草了吧,程笙忍不住再問一句:“要是出意外呢?”
凌安道長很自信:“那就再睡一覺。”
謝聿辭:“……”
程笙:“……”
兩人默了會兒,不約而同看向對方。
眼里浮現出同樣的質問:這貨真的靠譜?
凌安道長像突然想起什麼,從斜襟里拿出兩張符紙:“差點忘了,還要燒個符。”
謝聿辭和程笙再次:“……”
這麼重要的事也能忘。
天邊最后一抹亮落進云層,從靜室的窗戶出去,天空靜謐深沉,像塊巨大的藍寶石。
凌安道長勾指算了下時辰:“就現在。”
說著,他把兩張符紙夾在指尖,然后跟旁邊的人說:“打火機借一下。”
“……”
程笙突然有點后悔過來,道長看起來不是一般地不靠譜。
凌安在老爺子質疑的眼神中接過打火機,找補道:“我是道長,又不是耍雜技的,總不可能凌空變出一團火吧。”
兩張符紙燃燒,凌安把燒過的灰燼扔進水碗。
“行了,喝吧。”
程笙滿臉糾結。
真要喝燒符的水麼?
謝聿辭看眼,主端起其中一碗,一口氣喝了。
“沒怪味,就氣味有點怪。”他說。
程笙猶豫出手。
凌安道長說:“他已經喝了,你也要快,不然換到別的生上去了我可不負責。”
聞言,程笙快速端碗,直接一口悶。
兩人喝完,老爺子一顆心提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程笙搖頭:“沒有。”
謝聿辭:“暫時沒有。”
老爺子看向凌安道長:“陳強,這正常嗎?”
凌安:“不正常,按理說喝了符水就會睡。”
老爺子一秒炸:“陳強我告訴你,我孫子孫要在你這出問題,我第一個砍了你!”
凌安也來脾氣:“在別的地方就算了,在我的地盤還容得你這麼囂張?”
“是不是要打架?”老爺子開始擼袖子。
“來啊,打就打,輸的人學狗!”
老爺子嘿了聲就要往上沖,余往旁一掃,頓住:“他們……”
凌安道長看過去:“哦,效果慢了點,才睡著。”
開始還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兩人,此刻都趴在木桌上。
睡著了。
_
程笙做了一個夢。
夢里虛虛實實的不太真切,就覺輕飄飄的,好像一直在云端。
忽地,一抹耀眼落進云層,太刺眼,就醒來了。
“笙笙?”
程笙抬手擋了下窗外照進來的,看見老爺子坐在床邊,正關切地著。
第一反應看自己的手。
“……”
細白手腕,是的手。
終于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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