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南下和西南氣流北上的共同影響，我國中東部地區迎來近十年最強寒，氣象局調整雨雪冰凍三級應急響應為二級應急響應……”

氣溫驟降，電視新聞這幾天持續報道冰凍天氣，程笙想到什麼，轉頭問：“虹姐，你什麼時候的票？”

虹姐：“星期五的票。”

程笙擰眉：“天氣越來越差，還不知道后面是什麼況，你看下能不能改簽，早點回去。”

虹姐也擔心后面天氣不好會影響通回不去，趕忙拿手機刷票。

“票倒是有，可以改簽到明天上午，但照顧你的人還沒找到，我不放心走。”

寒冰凍不是開玩笑，程笙記得有一年因為雪災整個通癱瘓，部分地區連電都停了。

“找不到人就算了，你再多留幾天結果也是一樣的。”程笙說，“天氣只會越來越差，趁現在冰凍天剛開始，通還可以，你早點回去。不用擔心我，景繹說他這幾天就放假了，他會來照顧我，再說孟璃要大年二十九才有假回川城，實在不行我就讓來。”

虹姐老家在偏遠地區，下了高鐵還要轉兩趟大才到，早一天出發就多一分安全。

虹姐不放心，程笙好說歹說，虹姐終于同意改簽。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虹姐就出門了，趕早買了一大堆菜回來，囤了好多類蔬果，怕冰凍天影響，程笙不到送菜上門的人，至確保有口吃的。

看著塞得滿滿的冰箱，程笙的心也漲得滿滿的。

趁虹姐不注意，在行李箱里塞了個一萬塊的大紅包。

忙完這些事，虹姐跟程笙告別，不放心又嘮嘮叨叨囑咐了許多，最后還是程笙怕時間來不及，無把“趕”走的。

吃過早餐，程笙先看了下曲莉發過來的新店況，裝修工人陸續回老家了，這幾天也沒什麼大事，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細節，讓曲莉決定就好。

程笙刷了會兒手機，就犯起困來。

瞇了會兒，手機突然響了，半瞇眼睛接起。

“程笙，提前祝你小年快樂。”

聽到齊煜的聲音，程笙稍稍坐直：“小年快樂，找我有事嗎？”

齊煜笑了下：“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可能覺得這話有些唐突，他馬上說起正事：“你上次幫我修復的那幅畫我父親一直夸你修復得好，這不要過年了，一定要我把禮給你送來。”

外面冰凍天，通多了影響，程笙說：“謝謝叔叔的好意，但這幾天出行麻煩的，等天氣好了，再一起吃個飯。”

那邊頓了下說：“我到你樓下了，方便的話，我把東西送上來？”

人來都來了，還是特意過來送禮的，沒道理拒絕，程笙告訴他房號，掛了電話把睡的頭發用鯊魚夾隨意夾了下。

門打開，齊煜視線落在已經顯懷的小腹上，怔了怔：“肚子這麼大了。”

“是啊，所以我現在很出門。”程笙側讓他進來，“你先坐，想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齊煜把禮放到茶幾上：“都不用，我自己倒杯水就行，哪有讓孕婦手的道理。”

“我只是懷孕，又不是什麼國家保護，這點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話是這麼說，齊煜還是堅持自己倒水，順便掃視了一圈房子。

“你一個人？沒有保姆嗎？”

程笙：“有的，回家過年了。”

“保姆回去過年了，那這段時間誰照顧你？沒請其他人？”

“過年這會兒不好請，都想回去過年。”程笙無所謂笑了下，“其實也沒事，我只是懷孕，又不是脆皮，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齊煜想問謝聿辭的，但想起打聽到的消息，就沒問了。

也是，都離婚了，應該沒聯系了。

聊了幾句，齊煜突然問：“吃午飯了嗎？”

程笙看了眼掛鐘上的時間，原來到中午了：“沒吃，不過我不。”

“不也要吃，要按時吃飯，你現在懷著孕，更要注意。”

齊煜剛才自己倒了水知道廚房在哪，他卷起袖子：“我也沒吃，不介意的話我借用下廚房，做頓飯一起吃？”

哪有讓客人做飯的，程笙說：“我外賣吧。”

“你確定今天得到外賣？”

程笙掙扎看了眼某外賣APP，外賣倒是有，只是騎手短缺，等騎手送過來估計是晚飯時間了。

齊煜往廚房走：“你想吃什麼，家常菜我一般都會做。”

程笙攔不住他一定要下廚的決心，只能跟著往廚房走：“簡單點吧，我吃不了很多。”

“有什麼忌口？”

“沒有，就是太油膩的不行。”

“好。”

-

門鈴響起的時候，程笙正坐在餐桌上摘青菜。

齊煜讓別進廚房，覺得不好意思，就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起過去，看到顯示屏上的人，直接愣住，他怎麼來了？

程笙沒有馬上開門。

門鈴安靜片刻，又響了，齊煜從廚房出來，見程笙僵站在門邊。

“誰在外面？”

程笙抿了下：“……謝聿辭。”

齊煜有些意外，靜了兩秒，開玩笑道：“應該不用我藏起來吧。”

當然不用，和謝聿辭已經離婚了，他們的生活互不干涉，要心虛讓齊煜藏起來才是心里有鬼。

清清白白，沒什麼好心虛害怕的。

但讓開門，又不想。

有直覺，要是開門讓謝聿辭看到齊煜在這，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多一事不如一事。

所以，這個門不能開。

這麼想著，桌上的手機響了，程笙正要過去看，門突然嘀地一聲，開了。

程笙錯愕的表來不及收。

謝聿辭擔憂的神在看到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瞬變無奈。

“怎麼半天不開門，電話也不接，我還以為……”

話戛然而止，謝聿辭余掃到站在廚房門口的齊煜，臉倏地一沉，聲音差點破音。

“他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