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暖拖著秦弈沉出了育館。

秦弈沉的車就停在門口。

秦弈沉率先上了駕駛座，點了點旁邊副駕駛的位置。

季溫暖干笑了兩聲，其實是想坐后面的。

老實坐在副駕駛座，剛把車門關上，就聽到落鎖的聲音。

季溫暖側看向秦弈沉。

秦弈沉手里多了把銀的小手槍。

季溫暖剛把人干趴下，秦弈沉就來了，把這槍都忘了。

手去拿，“四爺，是我的槍，我……我用他砸人了，我一直記著去撿的，但是看到四爺，就什麼都忘了，謝謝四爺，不然我還得回去找，我現在都累死了。”

秦弈沉躲開，沒給季溫暖拿到。

他看著季溫暖發亮興的眼睛，“很累？”

季溫暖呵呵笑了笑，“一點點。”

事實上，一點也不累，還能再干一架。

因為打的不怎麼盡興，現在渾不得勁。

秦弈沉沒再說話。

季溫暖能覺到秦弈沉在生氣，也心虛，不知道說什麼。

空氣里散發著他上不住的腥味。

詭異的安靜。

秉持著做錯事就要認的態度，季溫暖再次找話題打破沉默，“四爺，您怎麼會來這里？”

“懷疑我跟蹤你？”

開口就罪加一等，還不如不開口呢。

季溫暖一臉認真的否認，“怎麼可能？而且就算四爺跟蹤我，那肯定也是保護我，為了我好！”

秦弈沉臉稍好看了些，他解釋道：“徐藝舒出事后，我就讓霍一澤調查從云京來江城的可疑人，剛好跟他們到了這里，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季溫暖搖頭。

多問多錯，問錯，不問不錯。

不問。

什麼都不問。

“你問完了，現在可以到我了？”

季溫暖立馬神經繃，點頭。

“我怎麼叮囑你的？”

季溫暖就像回答老師問題的乖學生：“這段時間，江城不安全，能在家就不要出門，出門的話一定要告訴您！”

“那你怎麼做的？你為什麼出來？”

季溫暖眼珠子轉了轉，“季語約我，說告訴我溫靜怡討厭我的原因，我還想知道的，就赴約了，我知道不安好心，但是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自信的，而且我還有四爺送的槍護，您看，我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我上的都是別人的。四爺，您就別生氣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季溫暖揚著笑臉，湊近秦弈沉，聲音的，乖的讓人心。

這個時候，如果能抱住秦弈沉，再做點什麼事，效果應該事半功倍。

但現在上都是，還是算了吧。

秦弈沉并不知道季溫暖心里在想什麼。

他已經不那麼生氣了。

但他打定主意，要讓季溫暖長記，不能隨便就妥協。

“如果不是朱甜甜替你擋了一槍，你現在還能和我說這些話嗎？”

季溫暖頭疼。

就知道，有朱甜甜那張臭，這事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意外，這次是意外，我保證，我發誓——”

季溫暖抬手做發誓狀，“今后要是有對我不利的人約我，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四爺，四爺不同意沒安排好，我就不和他們見面。這次真的是意外，是我大意了，我今后肯定不輕敵了。今天幸好有四爺送給我的槍，四爺，您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您真是我的大福星。四爺，您就不要板著臉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季溫暖越說湊的越近，呼出的氣息，和著上的腥味，一起鉆進秦弈沉的鼻孔。

秦弈沉被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臉上的冰冷，就好像初春遇到驕的雪，消失殆盡。

他了張紙巾，遞給季溫暖，“你在乎溫靜怡？”

季溫暖接過紙巾，了臉。

看著紙巾上下來的跡，想到秦弈沉的潔癖——

秦弈沉沒把丟出去，真的是‘真’了。

“只是單純好奇。”

如果季語不提秦弈沉，本都不會鳥好吧。

是因為想知道秦弈沉為什麼‘不行’才赴約的。

秦弈沉沒把季溫暖的話聽進去，“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季語弄死，季語死了，——”

季溫暖打斷秦弈沉，重復著解釋道：“真的只是單純好奇，現在是法治社會，打啊殺的多不文明。”

季溫暖覺得自己這時候這個樣子說這話好像特別沒有說服力。

略有些尷尬的笑笑，補充解釋道：“剛剛的況是自保，前面那撥人，我打他們都是避開要害的，只是傷死不了人，后面是因為我以為他們把甜甜害死了才下了狠手，我還是不喜歡殺人的。您可千萬別把季語害死了，死了溫靜怡就剩下我，萬一纏著我不放呢，我最煩纏著我了，聽到聲音都討厭，我總不能把也殺了吧，我不缺，我也不需要，我有四爺您就夠了！”

季溫暖眨著眼睛，看著秦弈沉，比貓兒都乖。

秦弈沉被哄到，但想到對另外一個男人也這樣，心里的火一下蹭蹭燃燒的更旺。

“你也這麼哄你前男朋友？”

季溫暖被秦弈沉問的愣了下，“什麼前男友？”

秦弈沉想直接問和易向行的事，但忍住了，“你之前也因為他被追殺？”

季溫暖無語，“不招人妒是庸才嘛，我長得這麼漂亮，又優秀，肯定會有人嫉妒的，但是真的沒什麼前男友，我那時候才多大啊，十一二歲的時候，我每天忙的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有心思談？哎呀，反正這事說不出清楚，而且他也不需要我哄。”

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哄。

秦弈沉似會意般挑了挑眉，“那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對你很重要，你很在乎他！”

他口氣隨意，卻也危險無比。

“如果我和他同時跳進水里，你救誰？”

季溫暖瞪大著眼睛。

四爺，這不是您的水準。

秦弈沉眼底凝聚著暗沉的黑云，又問了一遍，“我和他要同時掉進水里，你救誰？”

季溫暖滿滿的求生，“救你，當然救你，肯定救你！”

秦弈沉本來就生氣，腦子壞了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說救別人啊。

而且，易向行游泳比還厲害，本不需要救！

“是不是因為他會游泳？我也會游泳！我們兩個都會游泳，你救誰？”

季溫暖狐疑的盯著秦弈沉。

眼前這人是四爺嗎？

季溫暖在心里吐槽這個問題，秦弈沉卻理解為是放不下易向行，眼底的云席卷，“你到現在還沒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