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秋闈

七月一過，很快的就迎來八月。

鄉試每三年舉行一次，因是在八月秋之時舉行，故而鄉試又稱為秋闈。此次 參加科考的考生們都是已經過了院試，取得了生員的考生，才有資格參加此次秋闈 的科考。

鄉試開考是在八月初九。

不同于前面的幾次的考試，每考完一場就能出來，這次的鄉試是要在考場裏面 住三天兩夜，直到考完試後，考生才能出去。因而在考生們進考場之前要把所有 的東西都準備好，考試用的筆墨，還有吃食和被褥，都要一一地準備妥當。

白一過，氣溫就迅速下降了，還可能會出現雨天氣。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個季節一旦是下雨，天就會特別的冷，所以寒的被褥和 也要準備好。

到了臨近考試的這幾天，李問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回來，不再像前面那麽拼命讀 書了，而是盡可能的讓自己放松下來，放松心態，進考前的備考狀態。

有了前面幾場的考試經驗，這一次李問也知道怎麽調整靠前的這種焦慮和心態

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李問不像別的考生那樣還在挑燈夜讀，而是早早的就上床 去睡覺了。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睡一個好覺更重要的事了，後面三天要在考場裏面 度過，他并不是沒有去考過試，自然知道裏面的環塊不會很好，到時候肯定沒有在 家裏睡的這麽好。

睡一個好覺，保證有充足的神和力，是考好試的第一步。

一覺睡到第二天，夜裏無夢。

不等人來喊他，第二天一早李問就自己起床了，今天時間有點趕，拳就不練了 ，趕的弄好去考場排隊場才是真的。

“爺，你洗洗臉。”李兩眼掛著黑眼圈，顯然是昨晚睡的并不是太好，一 邊打著哈欠，一邊端了水過來給他家爺洗臉，見到他們家爺已經先他一步起來 了。

“爺，你昨兒睡的好嗎？”

“嗯，好的。”李問看到小書眼皮下的黑眼圈，忍不住的就笑了。即便是 現在有奴仆跟著伺候，李問也習慣自己的事自己做，像穿、漱洗這些事他都 是自己做，不習慣讓人伺候他。

八月初九這一天，一早李問就要出發到貢院去考試了。

知道弟子這一天要去考試，傅易寒很早的就起來了。李問在出門之前，過來了 一趟傅院長這裏，告訴老師一樣他要去考試，“老師，弟子準備出發去貢院考試了

“嗯，去吧。此次考試，你像往常那樣做題，正常發揮便可。”傅易寒對自己 這個弟子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只要不出意外，他這個弟子在此次的秋闈的考試中， 名次應當都不會掉出前五，甚至是有可能會拿到榜首的名次。

“是，學生謹遵老師教誨。弟子這就去了，老師在家中等學生的好消息。”李 問對老師行了一個禮，辭別了傅院長，大步的往大門走去。

坐在屋裏的傅易寒看見走了的弟子，臉上微微的出了一點笑。

門口是等著的馬車，他們家爺去考試要用到的東西都搬到了馬車裏面去了， 李等在馬車邊上，見他家爺出來，手去扶了一把，說道，“爺，慢點上去

今日府裏的管家另外派了兩個護衛跟著他們一起去。

馬車前面掛著兩個燈籠，這會兒天都還黑著，路都還不大看的清楚。

等他們到了貢院的門口，已經有不的考生在這裏排隊了。

兩個護衛幫忙把東西提下來，李問站到隊伍的後面去排隊，等著檢查場。到 來參加鄉試考試的考生，都是有了秀才之的人，年紀大多是在二十歲往上的年紀 了，甚至是七十鶴發的老者都有。

像李問這種未及弱冠之齡就取得生員資格，來參加鄉試的考生是極數的。所 以從他一站在這裏，就不的目落在他的邊，對此李問早就習慣了，前面幾次 考試他都這麽過來了。

年齡不是問題，誰有本事誰過，用實力說話就好。

跟著排在李問後面的就是一個頭發已花白的老秀才，邊可能是一個兒子和一 個孫子跟著過來，一個喊老者“阿爹”，一個喊老者“爺爺”。

那就是爺兒孫三代沒錯了。

漢子手攙扶著他老爹，滿心期待的說道，“阿爹，你這一次一定能考過。阿 爹你這一次考過，就是舉人的份了。”

舉人可就是了，若是朝廷哪裏的有空缺，舉人是可以補上去做的。

“是啊，爺爺，你這一次一定能考過的。”

站在前面的李問在聽那爺兒孫三個的談話，純當無聊的娛樂和消遣。老者看 到站在他前頭的黃小兒，眼裏帶著鄙夷的說道，“黃小兒也敢來參加秋闈，不 知道的還以為秋闈是隨隨便便就能過的了。”

“what ”前面聽的李問，這是在說他嗎？他站在這裏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 說，怎麽就招人眼紅了？

“爺。”李聽到別人在說他家爺，心裏就不服氣了。

李問拉了一把李的手，對他微微的搖了搖頭。何必在意別人說什麽，站 在別人的上，別人要說什麽，難道他們還能堵著別人的不許別人說不？

他并不在意別人說這種話，因為每一次他都用事實啪啪啪的打了那些瞧不起他 的人的臉。

一把年紀了還來參加科考，等考過了拿了個舉人又怎麽樣？朝廷也不會選這麽 一把年紀的人當。就算是萬幸被朝廷選去當了，說句難聽點的，你這一把年紀 了去當又能當個幾年呢？

何必呢，兒孫都這麽大了，在家福不好嗎？偏偏要撐著一副老骨頭來參加鄉 試。李問在心裏搖搖頭，并不在意別人說他什麽，他只管做好他自己就是了。

看到他們家爺對他搖頭，李也收了聲音，沒有多言，跟在他們家爺的 邊。

八月的天有點冷了，早上這會兒氣溫是一天裏最低的，寒風吹來讓人直哆嗦， 站在外面排隊站了這麽一會，李問都覺得有冷了。好在他這裏準備了寒的帶 來，不然這要進考場裏面坐著考試還不凍狗。

這一次有上千名的考生到南府來參加秋闈的考試，後面的人越來越多。

後面的老者看到前面的黃小兒不敢應聲，就當對方是怕他了。

“眶——眶——眶——”

等了許久，終于聽到了振人心的敲鑼聲。

負責考場外面秩序的差站在前頭喊道，“所有的考生都排好隊，準備檢查 場……”

“哐哐……排好隊！”

“擾秩序者，當以作弊論！”

這一次負責秋闈考試的是主考人是朝廷特派下來的員，為了避免考前有人來 找他，直到開考這一天，負責南府這一次秋闈考試的主考陸長平陸大人才出現 在了人前。

此次主持秋闈的考試事關他的政績，是以陸長平非常的重視。

“爺，前面開始檢查了。”

‘‘嗯 〇，，

“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到我們。”

“等著就是了，總會到我們的。”

反而到了這個時候，李問的心裏沒有半點張了。

到了鄉試這一關的檢查是非常的嚴格的，場旁邊用棚子隔開一個個小間隔， 在檢查了考生所帶的品沒有問題之後，考生要進小隔間裏面接差的搜和 檢查，細致都連一頭發都不放過。

一個個考生從小間隔裏被搜完出來，都和進去前完全變了一個模樣。一個個 出去的考生披頭散發，面蒼白，一副了莫大的恥辱的模樣。

看的站在後面排隊的考生的面上都開始出現了害怕的神。

“帶走！”

“大爺我冤枉啊，東西不是我放進去的啊……”

不是你放進去的難道還是我放進去的！負責檢查的爺大手一揮，就有兩個 差上前把那名考生拖下去了。

又一名攜帶了違規品的考生被帶走了，這已經是第三名搜出攜帶東西的考生 了。

後面看著的考生心裏一陣唏噓。

考生作弊，輕則是要三年後才能參加科考，重則是要取消前面考試的績，今

後都不許再參加科考。即便是如此，還是有人存著僥幸的心理，鋌而走險的想要作 弊。

前面的考生一個個的上前接檢查，等了許久終于到他了。

“好了，東西給我吧，一會我進去之後，你們回去就好了，等我考完試後你再 來接我。”李問一把扯過一個大包裹扛在背上，裏面裝了兩張被褥和幾件厚實的 月R，還有裝著筆墨的考籃，和一大籃子的吃食，在裏面的這三天他就要靠著這一籃 子的食度過了。

“哦哦，好的爺，祝爺考試順利。”李看到他家爺一個人扛著東西上 前，他站在後面看著，不知為何，他的眼眶突然的就潤了。

李問對小書揮揮手，上前接檢查了。

負責檢查的差看到這麽多東西，一時都傻眼了，差瞪著眼，對上一張笑嘻 嘻的小臉，他又生氣不起來。所謂手不打笑臉人，李問是抓住了這一點，別人生 氣他只管笑就是了。

差只好認命的開始檢查起來。

被褥和棉和抖開，要拆開看裏面有沒有夾帶東西。

知道考場的規矩，李問帶來的被褥外面的套子都是用繩子紮住的，一扯就開了 ，裏面的棉是一行行的制好塞進去的，可以直接的出來看，檢查完了再塞回去 ，等檢查完了一點都沒有破壞他的被褥。

棉也是同樣的做法，拆開來看完又還可以紮回去的。

等檢查完了他帶的兩張被褥和幾件厚實的，然後就是他帶的吃食，餅、小 米、幹、菜幹、面條等等，李問還帶了果幹，就是曬幹的水果。

不用回頭去看李問都知道後面排隊等著他的人此時的臉都是綠的。

“謝謝大哥。”好不容易等到檢查完了，李問趕的手把棉被和服都紮起 來，吃的裝回去，筆墨放回去籃子裏，一件都沒有落下，扛著就走。

呼---

等到那小子扛了一大堆的東西走之後，就連剛才檢查的那一位差都的松 了一口氣，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前面檢查完了攜帶的品，後面還要進小間隔裏面搜。

月RUi 了。 ”

“……！ ”等到李問進來裏面接搜的時候，他才知道前面出去的那些秀才 們為什麽臉都是蒼白的、連走路的步伐都是飄的。

差讓他服，知道有這麽一個程序，不就沒法進去，李問是毫不猶豫、 幹脆利落的就把上的服下來，連腳上的鞋子和祙子一并下來。

然後是解開頭發，差的手在他的頭上一寸寸的過，的他的頭皮發麻。

“嗆氣。”

魯地他鼻子！

還拿那麽長的東西要掏他耳。

大哥你小心一點，一個弄個不好會耳聾的！李問的心裏張的很，一都不敢 的任由對方給他掏耳朵。

最要命的那位大哥還魯的掰開他後那朵小花查看……

“……！ ”李問。

臥槽！怎麽沒人告訴他要檢查花的！

等到檢查完之後，就連李問心這麽大的人都不想說話了。

趕的穿好服和鞋，隨便的束好頭發，李問頭也不擡的趕走人。

再見！哦，不，此生都不要再見了！

就是為了下一次不要再經歷這種非人的檢查和搜，李問都在心裏暗暗發誓這 一次的秋闈他一定要考過，并且一定要考好！

在經過了前面嚴格的檢查和搜之後，後面是到負責此次科考的主考人那裏去 確認個人信息，要等到確認個人信息無誤，拿了牌子之後才能進考場。

“李問，清平鎮李家村人……”

“正是學生。”李問站在這一位陸大人的面前始終保持著視線往下，并沒有好 奇的擡頭去看這一位陸大人長的什麽樣。

“嗯，進去吧。”陸長平看到出現一個清平鎮的考生，面也并無任何變化， 連投放到考生上的目都沒有多一分，例行檢查完了之後，發了一個小牌子，讓 人進去。

李問雙手接過牌子，背上扛著他那一坨的東西往考場裏面進去。

進考場裏面，對著牌子上的號碼，李問找到了這一次他考試的號舍。好在不 是在臭號的旁邊，萬幸！

不過他考試的號舍是在第一排的一個，是在最邊上。

這個破舊的號舍裏面四面都風，前面還沒有東西阻擋的，等于是整個人都要 坐到天的地方考三天的試，夜裏還要在這睡覺。這會兒側邊的風吹進來就有點大 了，可能會有點冷，但是也比坐在臭號旁邊強一萬倍了！

一個小小的號舍裏面放了一張僅供一人平躺下的木板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旁邊還有一個小爐子，旁邊放了炭火，供考生使用。這一次考試的號舍裏面是沒 有放置恭桶的，想上廁所要到公共的茅房去上。

哪怕前面已經參加過好幾次的考試了，但是在看到這麽一個小小的考試號舍的 時候，李問的心裏還是有一種仄覺。想想自己要在這麽一個小地方裏面待上三 天兩夜，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趕的抓時間收拾收拾這地方，他可是要在這裏待上三天兩夜的！

“咳咳……”桌子上一層厚厚的灰，一拍灰塵就飛起來，這地方該不會三年來 都沒有人進來過吧？

他這還真的就猜對了，秋闈三年舉辦一次，上一次有人進來這裏面已經是幾年 前的事了，這裏面的灰可是積了厚厚一層。

“咳咳咳……”

聽到隔壁的人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幾乎是進來這裏的都要被灰塵嗆一嗆 ，一時間到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這裏面的灰塵太大了，李問只好找了一條布絹來蒙住臉，認命的開始手搞起 衛生，開始桌子，椅子，把那木板床的灰一，好在他帶來的兩條抹布都是 打了水的。

麻蛋，兩條抹布完全不夠用！

“隨便吧！ ”湊合湊合熬過這三天兩夜就可以了！李問也沒辦法，盡可能的搞 幹淨留一點之後，就把被褥往床上鋪一層上去，上面再放一層。

“啊哈……”好困啊！李問張打了一個哈欠，今天好早就起來了。

此時的天還早，天上都還掛著星星和月亮。算著時間還有多，離考試開始還 有一段時間，李問想也不想，幹脆的就了鞋子鑽進去被窩裏打算瞇一小會，這一 瞇人就不小心的睡著了。

“！ ”對面還在桌子的仁兄看的目瞪口呆！

此時對著號牌找到自己號舍的沈子敬，看到旁邊的臭號，他站在自個號舍的外 面，“……”能不能不進去啊！

顯然是不能的，沈子敬在心裏罵了一聲娘，只能認命的進去了。

在睡夢中的李問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此次考試是坐在臭號的旁邊。